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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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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大家都把把脉好了,看秋禾跟着张御医学了许久有没有长进。”陈自晴也飞快地瞟了一眼秦锦兰,笑着凑趣。一旁的秦三太太也是唇角含笑地看着她们折腾,也不叫住她们。
    若是林秋禾一开始还不懂,这会儿大约也是明白了。从一开始她就猜测到了秦老夫人和秦大太太的打算,只怕秦锦兰是要被送入宫的。而这么算着,大约四五月份宫里就会进新人了,趁着这时候好好调养一番,也是好的。
    秦锦兰做事稳妥大方,如今被一个堂妹一个表妹这般凑趣,脸微微一红却也没躲,笑着道:“那就有劳林妹妹了。”
    林秋禾为着这个称呼在心里抖了一下,然后才给秦舒兰把脉,然后是陈自晴最后才是秦锦兰。她跟秦锦兰也算是投缘,当初秦舒兰不懂事,秦锦兰对她也算是照顾。因此林秋禾给她把脉颇为细心,左右手都轮换了一遍,然后才开了药膳的方子给她调理——顺便就把方子送给了秦锦兰。
    秦锦兰又惊又喜,说话都失了平日的沉稳。然而,她也不是花花架子的人,认认真真地跟林秋禾道了谢,想着林秋禾恐怕是知道了她要入宫的事情脸又红了起来。
    从三房出来,秦舒兰留着陪秦三太太,陈自晴这边说是秦老夫人叫她过去,留下林秋禾与秦锦兰两人,秦锦兰这才低声说了入宫的事情。
    “事情已经定下,只等四月份下诏入宫了。”她说着眼睛就微微红了,勉强笑了下低头抹泪道:“倒是让妹妹看笑话了。”
    林秋禾无从安慰,之前隐约还觉得秦锦兰似乎还喜欢过花家的那位少爷,如今看来是再不可能了。不过秦锦兰情绪恢复得快,转而又道:“这些日子你也常来常往,不然只怕以后再见一面就难了。”
    林秋禾笑着点头应了,两个人一起回了荷园,等到陈自晴回来才知道是秦老夫人送了东西过来给林秋禾。
    “外祖母说她年纪大了,精神不好就不再见你了,让我把这个锦盒交给你。”陈自晴说着把盒子推了过去,林秋禾也不打开看就收下。这明显是秦老夫人对她给秦锦兰诊脉的谢礼,只怕她这边才开出调理的药膳方子,秦老夫人那边就得了信儿了。
    秦锦兰也是明白,低声道:“祖母为我费心了。”
    陈自晴过去拉着她的手,过了许久才低声道:“大姐一定会好好的!”
    后宫里面,在外人们看自然是光鲜无比的。然而事到临头的时候,想得就不一样了。陈自晴向来多思,自从秦锦兰入宫的事情定下来之后就脑补了不少的事情,又是担忧又是害怕,这会儿见林秋禾给她开了药膳的方子这才跟着松了一口气。
    她来京快一年了,颇得秦锦兰照顾因此感情上丝毫不必秦舒兰差。
    秦锦兰听了她的话,一股豪气自腹中起,点头斩钉截铁道:“我定然会好好的!”
    在秦府又留了半个时辰,林秋禾这才打道回府。谁知道一回去就见门房坐着一个年轻男子,倒也不是生人。而是齐林的那位师兄,李默李公子。
    只是这李默却如同第一次见林秋禾时那般,一身的狼狈,袍子上的灰尘虽然早已经拍干净,一些泥巴印子却是留了下来的。更别提袍子都已经破了,脸上还有两块红肿的印子。
    她吃了一惊,连忙止住了李默的客气,让人拿外伤药给他涂抹,顺带责怪留守的人怠慢。
    李默连忙摆手,“我也是刚刚到,红线姑娘已经去取药了。”
    之前就说,李默是个妙人,还层当着林秋禾这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前说起教坊司的姑娘们来。这会儿跟林秋禾分主客坐了,林秋禾略微一问他也不隐瞒,直说是为了教坊司的轻舞姑娘跟人打了一架。
    “那些个纨绔子弟,若不是仗着人多势众,我怎会吃亏!”最后一句总结语李默说得铿锵有力,也不知道又扯到了哪里的伤,就哎呦着重新坐了回去,脸上带着讪笑:“只是这样的风流韵事自然不好让师弟知道的,不然他又该念叨我了。一个不高兴写信回去,我指不定就要被招回去接着读书了……”
    林秋禾囧,这样的事情你不好让师弟知道,就说给师弟的师妹知道,有这样的礼吗?
    不过她没说什么只是如同听八卦一样听李默念叨了一遍那位轻舞姑娘是多么的高贵多么的美丽多么的善良,然后笑着让人给他脸上敷了药,又附赠了两瓶药膏这才送了他出门。
    等到李默走了一旁的红线这才低声道:“那位轻舞姑娘,只怕不是个简单人物。万寿节曾经在御前献舞,之后就名动京城,受不少才子、公子追捧,却是扮作一副冰清玉洁的架势,要见一面竟然是难上加难。除了要出钱财之外还要作对子作诗,偶尔还要作画……对了,听闻五月端午佳节,她还要献舞呢。”
    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对于林秋禾来说她现在无心关注更多的八卦。她的精力都应当放在提高自己医术上面才对,毕竟宁卿体内的毒素每发作一次,他的身体就虚弱一次。想起初见时他还能在春日里凭栏看江,如今若是再那般恣意,只怕不出四五日就会卧床病倒。
    这里面纵然是有林秋禾关心则乱的因素在,不过宁卿体内的毒素发作一次容易伤及根本也是事实。
    这个话头就此打住,林秋禾本以为一个教坊司的舞姬跟她应当没有什么牵连,却没有想到三月底的时候迎来了一位神秘的女客。
    这天一早,一辆马车就停在了林秋禾前院医馆的门前,张叔迎上去却是被一旁的丫鬟给拦住了。那丫鬟很是傲气,塞了个红包过去就冷声道:“我家姑娘请林大夫看诊,劳烦通传一声。”
    说完不理张叔,转身开了车门然后由一个粗壮的婆子从车中背下来一位头顶轻纱的女子。张叔在一旁只觉得车门一开就是一股幽香传来,等那一袭白衣的女子被背下车,那股香味就更是明显,似乎连香味也跟主人一般带着一股冷意。
    张叔连忙开门让了病人进去,然后对着一旁的小丫鬟示意,让她上茶待客,又另外找人去后院通传。林秋禾听了小丫鬟绘声绘色的描述,眉头先是微微一皱,然后才起身道:“那就过去看看吧。”
    这种娇客实在是难应付得紧,然而对方上门求医她打开门做生意也不能往外推。说话间她就到了前院,那边病人随身的丫鬟正在挑剔着茶水泡得不好,一旁的小丫鬟眼睛都红了却也争气没有被骂哭。见林秋禾进来,她连忙过去行礼。
    林秋禾在外面就听到了一耳朵,这会儿笑着道:“下去找你绿袖姐姐要糖吃吧。”
    小丫鬟这才露出笑容出去,她抬头朝着那在屋中依然不肯取下面纱的病人,唇角嘲讽似得微微勾起,吩咐道:“青黛,让橙光给这位病人上一壶白开水。”
    青黛闻言唇角带笑,利索地就吩咐了下去。那病者的丫鬟气得小脸通红,伸手就指着林秋禾道:“你、你好大的胆子,你知道我们家姑娘是谁吗?”
    “你都不知道你家姑娘是谁,我又如何知道?”要比嘴皮子利索,林秋禾虽然不算个中翘楚但是毕竟有着前世那些泛滥的网络俏皮话的熏陶,想要整治一个丫鬟还是足足够了的。
    那丫鬟还想说话,病者这才语带不悦地开口。
    “侍舞,噤声。”
    这带着面纱的女子一开口,声音清脆得如同玉珠落地一般。林秋禾一愣,下意识多看了一眼,道:“姑娘声音如此好听,难怪身边的丫鬟连杯茶都要斤斤计较了。”
    这话听着是赞美,只是那暗指身边丫鬟没教养,小家子气的意味也是十足的。病者一愣,面纱之下的脸就透出了一丝窘迫的绯红。
    “是轻舞失礼了,回去之后定当好好管教身边的人。”轻舞缓缓开口,语调中带上了一丝气恼。林秋禾闻言一愣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一旁的小丫鬟就忍不住惊呼道:“可是在御前献舞的轻舞姑娘?”
    她这么一惊呼出声,林秋禾也想起来了。主要是李默为了她吃了几次苦头,让她印象深刻。
    轻舞身边的侍舞就又得瑟起来,扬着下巴正想说话就被林秋禾给打断了。
    “不知道轻舞姑娘身体何处不适?”
    早就憋了一肚子话想要嘲讽回去的侍舞被这么生生打断,偏偏林秋禾问的还是她家姑娘的病情,她可谓是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了。一旁的小丫鬟看得解恨,偷偷退了出去给之前挨骂的小伙伴报信儿去了。
    你的仇,咱们姑娘当场就给报了。
    轻舞为了端午节的献舞这些日子来都在研究新舞,结果一不小心就伤到了筋骨。她身份不一样,虽然受世人追捧被那些公子哥儿们捧得高高的,却是请不起御医的。而普通大夫她又不放心,生怕庸医害人,误了她端午节的献舞。再者,伤在脚踝,若是被男性大夫看了去只怕传扬出去也是不好的。
    这般左右为难了一夜,身边的嬷嬷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推荐给她,她这才一大早趁着人少出门来求医。
    然而,没有想到身边的丫鬟侍舞只不过说了两句,这位林秋禾姑娘就这般尖刻。她心中虽然不满,不过她是来求医的又不是来找事的,也就忍了下来。心说:若是名不虚传也就罢了,若是庸医看我如何利用那些人傻钱多的公子哥们整治你。
    林秋禾对所谓的名妓或者是舞姬根本就没有什么想法,褪下了轻舞的鞋袜看了一下她红肿的脚踝,让人给她洗了之后又上手摸了一遍得出结论——骨裂了。
    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这位轻舞姑娘虽然骨裂的并不严重,相当于骨头上有了细微的纹路,一般人就算不上药歇息上一段时日也就自动痊愈了。
    说骨裂其实都有些夸张了。不过,林秋禾对轻舞的第一印象并不好,手指摸过去就松开了她的脚起身一边洗手一边道:“轻舞姑娘脚的伤应当是一脚踩空之后脚后跟落地。因为用力过猛,震裂了脚踝关节的骨头。”
    她说着接过青黛递过来的帕子擦了下手,然后涂上前一年冬天用腊梅做的手油,慢吞吞地道:“伤势并不算严重,只需要将养一个月就会好了。”
    “一个月?”轻舞眉毛一扬,皱眉道:“十天之内,你若是正治好,我给你十两黄金。”
    “说真的,十两黄金不少,轻舞姑娘有吗?”
    “你也太小瞧我们姑娘了,那些个公子哥想要见我们姑娘一面,就不止是十两黄金了!”侍舞这个时候终于忍不住扬起下巴表达对林秋禾的不屑了。果然是个土包子,不过是十两黄金就吓着了。
    林秋禾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侍舞,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轻舞姑娘怎么说呢?”
    轻舞横了侍舞一眼,咬牙道:“看起来林大夫是真的有办法了。好说,三十两黄金,如何?我要十天之内能好,我能够继续跳舞,若是你做不到的话,分文没有!”而且,她还会让人来整治这位年纪轻轻就在京城颇有医名的林大夫。
    “成交!”林秋禾脸上带着和煦地笑容,转头语调轻快地吩咐,“青黛,把我标号为丙的针囊拿过来,我为轻舞姑娘下针化了淤血再说。”
    轻舞心中气恼,脸上却不显。特别是看到林秋禾下针的速度几乎都带上手影的时候,她是真的被对方这一手给震住了。觉得似乎是一眨眼间,她脚踝之中就落下了十几根银针,那银针还微微晃动呢,林秋禾就被身边的丫鬟拿着帕子擦拭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
    注意到她看过来的目光,林秋禾唇角微微勾起,“轻舞姑娘请放心,我既然敢收你的钱,自然会在十天之内治好你脚上的伤。”
    她说着起身走到一旁的案台前,拾笔写了药方,另外要让青黛准备了膏药贴拿出来。
    “外敷内服,膏药贴一贴可用三天,三天之后你来这边我给你换。”她说着示意人去抓药,而等到膏药贴送来之后她亲自放在蜡烛之上烤化了里面的药物。不一会儿屋中就有一股难闻的味道蔓延开来,而林秋禾动作飞快不给轻舞拒绝的机会“啪”的一声就把药贴贴在了她才刚刚收了银针的脚踝上。
    药力顺着银针留下的缝隙进入肌理,而滚烫的感觉一瞬间刺激着轻舞,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呻、吟,不一会儿额头上就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之前的不满此刻全然没有了,脚踝上舒服的感觉让她心中多了一份希望。
    这次献舞,她定然要让他看到她最美丽的一面!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
    神马,说好的双更~~~看本章字数字数~~~~~么么哒~~~~~
    ☆、第82章 六皇子
    送走了一直没有取下面纱的轻舞,林秋禾净手之后顺便换了一套衣服。说实话,那膏药贴的味道还真是……难闻!不过对于医治骨伤确实是有着不错的效用。当然了,同等药效的药物林秋禾不是没有,她不过是想要给轻舞一个教训,若是各个病者都如同她这样她这医馆也就不用开了。
    换了衣衫重新出来,林秋禾叫了门房的张叔把她这几天想的事情说了一下。
    “姑娘想要招两个年龄适当的药童?”张叔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自己儿子的方向有些心动了。林秋禾随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露出了笑容道:“大树如今八岁正是适合的年龄,我自然是要给他留个位置的,小树今年才五岁就再过两年再说吧。”
    张叔闻言脸上立刻就露出了笑容,感激道:“姑娘的提拔之恩老张这辈子做牛做马都难以报答了。姑娘放心,我会挑选合适的人选买回来的。”
    药童这种职业,若是是拜师的话是要交学徒费的,熬上几年熟悉了各色药材之后就可以正式学医。若是买回来的孩子的话,就专职抓药等一些辅助工作。当然了,日后若是表现的好或者有天赋的话,也是会被收做徒弟教导医术的。
    林秋禾目前还没有收徒的资本,不过上次李默的到来让她意识到偶尔医馆之中还是会有些男性病人的,若是她事事亲力亲为的话未免不好。不如收几个药童一来帮忙抓药煎药,二来也可以应付那些男性病人。
    张叔办事速度还算快,林秋禾提过之后没两天他就领回来了两个干干净净的小男孩。大的那个七岁半,小的那个还差三个月满七岁。两个人见林秋禾都是忐忑,不大合身的衣服接连被拉了两次,也不敢四处乱看。
    林秋禾心中不忍,放缓了声音问了他们几个问题。提到姓名的时候,两个孩子齐声道:“请姑娘赐名。”
    对于这种□裸的人口买卖林秋禾实际上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她身边伺候的人都是这样来的。不过,这么小的孩子还是第一次。她一开始就明白要找药童就不能找太大的,不然等到一两年之后药童长大就要估计男女之防。她这边丫鬟多,只有张叔一家人护着,有年轻的男子确实不好。
    然而,看着两个按年龄来说才刚上小学的孩子对她说“请姑娘赐名”她心里还是有些不好受。
    一旁的张叔见她犹豫,忍不住上前为这两个孩子说情。“姑娘,这两个孩子都是好的,还不记事就被家里人卖给了人牙子,调教了两三年早就不记得家中事了。”
    林秋禾深深吸了一口气,道:“既然已经不记得家在何处也不记得家人了,以后就跟我姓林好了,一个叫林沉香,一个叫林杜仲。”既然是买回来的药童,那就以药味名好了。
    让青黛带着人下去安顿,先教会院中的规矩再说。
    轻舞每隔三天过来一趟,这天恰好就遇上了闲着没事溜达过来的李默。这小子一进门连看都没有看屏风那边的病人,一脸憔悴地对林秋禾说:“轻舞姑娘都六天没出现了,教坊司说她在为端午节的献舞做准备,可是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是不对劲,因为轻舞姑娘这会儿还在房间中针灸呢。
    林秋禾听着屏风那头传来的紧张地咳嗽声,忍不住勾了下唇角,理都没有理会李默继续调给宁卿用的药膏。李默本来就是无聊过来吐槽,难得他觉得林秋禾跟他臭味相投(大雾),所以既然见不着放在心尖上的轻舞姑娘,跑来跟林秋禾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他啰啰嗦嗦地说了两刻钟,把一壶茶喝完这才拍拍屁股走人了。林秋禾让人收齐茶杯,这才过去给轻舞收针,顺便让她用药汤泡脚。
    轻舞一双漂亮的眸子轻轻流转,看了一眼左右压低声音道:“轻舞受伤在此医治的事情,还请林大夫代为保密。”
    “轻舞姑娘请放心,我向来不喜欢多话。更何况,身为大夫,这点职业操守我也是有的。”林秋禾淡淡地回应了一句,转身把空碗放在了一旁,然后拿出腕枕放在一旁示意她把手腕放上去。
    手指轻轻搭在轻舞的手腕上,她只觉得手指之下触感绵软温润,而轻舞露出来的一节手腕上还带着一串红宝石的手串,更是映衬得她的肤色如玉一般漂亮。
    林秋禾没做多想,眯着眼睛把脉之后眉头就渐渐皱了起来。
    “轻舞姑娘,若是你坚持晚上熬夜的话,我就不敢保证七日之后你的脚伤会好。”夜里正是恢复最好的时辰,若是一直不休息就算受伤的脚不动,也是会影响恢复的速度的。“若姑娘真的那般在意自己的脚的话,以后还请早些休息才是。”
    轻舞一愣,想起这些日子她因为忧心脚伤,又担心端午节的献舞。因此就算不能练舞,她也整日里面构思着如何才能通过这一支舞展现她所有的优势,每日里面都是过了三更天才被催促着上床休息的。没有想到,林秋禾只是把脉就能够看出这些。
    “林大夫不愧是京中名医,难怪早些时候连晋王殿下的身子都是由林姑娘照看的。”轻舞语带笑意开口,“我虽然久居小楼,却也听说过晋王殿下幼时身中剧毒,身子一向不好连宫中的御医都是群医无策。没有想到,林姑娘看着年纪尚小竟然如此有如此医术,实在是让人意外,也让人敬佩呢。”
    “不过是因缘巧合罢了。若是论起医术,我自然是比不过师伯张御医的。”林秋禾神色平平,并没有因为轻舞的称赞就得意忘形反而心生警惕,不知道这位轻舞姑娘究竟是什么意思。
    按照宁卿之前所言,如今京城看似平平和和,实际上私下里也是暗涌波动。如今的平静更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不知道什么时候时机到了就回事波涛汹涌的巨浪席卷一切了。因此,这些天她格外小心,出了必要的出门之外几乎都窝在小院中。没有病人的时候就看看医书,练练手,又或者是教新收进来的林沉香和林杜仲辨认一些常用的药材。
    如今轻舞莫名地把话题转向了她的医书,不止是吹捧她,还特意把宁卿拉出来当佐证就让她警惕起来。怕一不小心说漏嘴了什么,林秋禾就不再跟轻舞说话,收拾了药箱就起身离开丢下轻舞和她另外一个丫鬟侍衣在小侧间中就再也没回来。
    侍衣跟侍舞本就有些嫌隙,这会儿见四下没了人就低声道:“没想到这位林大夫脾气这般古怪,难怪侍舞姐姐会忍不住跟她起了争执。就算是奴婢在一旁看着,也为姑娘委屈呢。”
    轻舞却懒得理会这些小丫头之间的争宠,看着林秋禾离开的方向一双眼睛渐渐眯了起来。
    这位林大夫还真的是特立独行呢,她想起之前那些凭着才气能见她一面的书生闲聊时说起林秋禾多是称赞之语,赞她医术超群,赞她仁义,赞她胆气过人不愧为女中豪杰——阅兵式是林秋禾的主意已经在过年前后被有些人散了出去,京城中的人还没有那么容易忘记那一场振奋人心的盛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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