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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想盛装嫁予你 第9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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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被扔在角落里的手机响了,顾槿妍抬起埋在腿间麻木的面庞,将手机抓过来接听——
    “妍妍,不好了,你爸早上酒喝多了,头脑发热居然找人绑架了贺南越!这可如何是好……”
    “他人呢?!”
    “刚刚酒醒,他自己现在也吓坏了,不敢给你打电话,叫我跟你说一声。”
    “妈你为什么不阻止呢?他疯了你也疯了是不是?”
    顾槿妍朝着电话里大吼。
    许闵荟声音颤抖:“我不知道,他喝完酒就上楼睡觉了,我哪知道他打电话找人做出了这种荒唐事……”
    许闵荟停顿了一下,试探又有些心有余悸的问:“现在贺家……怎么样了?”
    “你们以为贺家的人是那么容易被人绑架的吗?贺南齐不到半小时就查出来了,如果不是他有意包庇,我们全家现在都完了!”
    顾槿妍愤怒的挂断了电话,窗外一片艳阳,她看到的却都是黑暗。
    得知贺南越已经被送去了仁信医院,她赶过去时,才知道情况有多么严重。
    贺南越本来就高烧不退,加上受了惊吓,再度陷入昏迷,仁信医院的医生们都束手无策,贺家紧急联系了奥古博士,最快也要凌晨时分才能抵达。
    顾槿妍不敢去病房探望贺南越,她抱着自己蹲在医院走廊的角落,想着父亲做的这件事,真的是没有颜面去面对贺南齐。
    奥古博士凌晨抵达仁信医院便立刻对贺南越进行了一系列专业又系统的检查,顾槿妍伫在病房门前,听着奥古博士对贺家人说:“病人颅内有出血的征兆,看来明天早上我要安排二次手术了。”
    奥古博士凝重的表情牵动着贺家每一个人的神经:“第二次手术,危险的可能性会增加。”
    “博士,那可怎么办?你可一定要救好我儿子……我儿子不能有事……”
    病房内的贺家人炸窝了,贺董事长咒骂匪徒的声音让顾槿妍无处遁逃,她根本不敢想象,假如贺南越真的出了什么事,她跟贺南齐之间还有什么可能性。
    避免对病人造成干扰,奥古博士安抚了好一阵子才将贺家人打发走。
    贺家人走后,奥古博士进到病房内与贺南齐谈论贺南越的病情。
    ……
    直到天快亮时,奥古博士离开,缩在角落里的顾槿妍才鼓起勇气向病房内走去。
    站在病房门前,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南越一张脸苍白无血色。
    病床的左侧坐着一个男人,两手交叉抵着额头,眉头紧紧的锁着。
    “南齐……”
    她酝酿了许久,才从干涩的嗓子眼里叫出他的名字。
    贺南齐抬起头,扫过来的目光令顾槿妍心痛,她一步一步匍匐着向他走过去:“对不起,我……”
    “到底你爸做的这是什么事?他是疯了吗?”
    贺南齐英俊的脸庞划过坚硬的线条,瞥一眼床上昏迷不醒的人,胸腔翻滚着剧烈的怒火,被他极力的压制了下去。
    因为是你的父亲,所以我放过了他,但如果再有下次,是谁也不行。
    ☆、第126章 一种无法抗拒的美好
    顾槿妍拖着行尸走肉的身躯回到家中。
    一夜未眠的顾氏夫妇见到女儿回来,赶紧向她扑过去:“妍妍,情况怎么样了?”
    “南越少爷没事吧?”
    顾槿妍抬起疲惫的脸,想到贺南齐对她说的那句话,眼泪夺眶而出:“爸,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顾枫堂双眼布满血丝,唇角边冒出一圈藏青色的胡茬,他唉声叹气的蹲到地上,双手抱住头:“我就是不想让你们订婚……”
    “你不想的这件事,是你绑架贺南越就能解决的吗?订婚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我的人生我会看着办,你能不能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忍了一晚的眼泪像山坡的石子滚滚落下:“我已经很累了。”
    顾父知道自己闯祸了,也给女儿惹麻烦了,他后悔的说:“我就是昨天酒喝多了,不然我不会做出这么荒唐的事,丫头,爸对不住你,可是……”
    他停顿一下:“爸也是替你憋屈,凭什么为了他的兄弟就要委屈我女儿?他贺家的儿子金贵,我女儿就不稀罕了?”
    顾槿妍手捂着胸口,小声的哭泣,那里疼的已经不能呼吸,“我的委屈不会白受的,但你的行为却可能会导致这一切都付诸东流……贺南越现在还在手术室里,我根本就不敢留在那里,我根本就不敢面对手术的结果,倘若南越有什么意外,你不是成全了我而是害了我。”
    许闵荟一听女儿这么说,气的拿拳头砸老伴,“我让你喝酒,让你喝酒,你怎么不喝死啊!”
    “爸,你现在能这么为我抱不平我很欣慰,但我也知道你之所以这么反对,不过是因为贺南齐能够给顾家带来更大的利益,否则的话,贺南越在去年那样的状态下不也是你希望我结婚的对象。”
    “那是当时的处境没有办法,你以为我让你嫁给一个傻子我心里不难过?我们商人之家有太多的无可奈何,贺南齐有诱人的条件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方面,妍妍,爸也是希望你能幸福的啊……”
    顾槿妍目光空洞的盯着地板,许久之后才说,“鱼和熊掌不可兼得,你女儿没那么好命,能把这世间所有的好事都占尽。”
    已经傍晚了,顾槿妍把自己关在屋里,不出去也不让父母进来,她无数次的拿出手机想给贺南齐发信息问一下南越手术的结果,最终都因为没有勇气而放弃。
    最后,她将信息发给了贺家的大媳妇袁思怡,袁思怡回了她四个字:“手术平安。”
    看到这四个字的时候,顾槿妍眼泪决堤。
    贺南齐接到了周易的电话,约他晚上出来聚聚。
    贺南齐一身冷霜的赶到弥色,周易一见到他,就揽着他的肩膀调侃:“哟,哥们儿,一个人来的,你那位撒狗粮无下限的小女友怎么没带来?
    贺南齐仿若未闻,面无表情的倒了一杯酒,送到嘴边一口饮尽。
    周易立马断定:“啧啧啧,看来这心情又不是很好。”
    他从桌上烟盒里摸出两根烟,递给身边的人一根,自己咬了一根,大拇指摩擦火机的滚轮,左眉微微抬起,咬在嘴里的烟就咝一声点燃了。
    “那天跟你们一别后,我后来回去仔细的研究了一下,其实你真不是她说的那样,你们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周易笃定的手指在大理石桌面上有节奏的轻轻叩动。
    “不过,也不能说你完全一点变化没有,起码你在乎她,这一点我可以肯定,就大年三十那天晚上来说,我们麻将打得好好的,丫一个电话你就把哥几个给晾下了,这在以前就绝对不可能,你让乔希能一个电话把你叫走?”
    周易喝了口酒润润嗓子
    :“但是说钻小树林……”
    他用一种很奇特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我实在无法想象,这是你会干的事。”
    “还有那啥,接吻时间超过一个小时以上?嘿,哥们儿你俩那天是来搞笑的么?一个小时能不缺氧不断气?对对,还有什么嘴巴亲成香肠,呵呵呵,简直太逗了……”
    周易说的越多,贺南齐在酒精麻醉下的双眸便越深沉。
    “你这倒是说句话啊?这老半天的怎么跟我一个人唱独角戏似的。”
    周易弹了弹指间香烟的灰烬,闲散的摸过来手机,点开财经网看新闻,突然他手机往桌上一抛:“呀,这什么情况?”
    贺南齐目光浮漂的扫过去,一个放大的标题印入眼帘——
    《名门贺氏三公子订婚当日遭遇绑架》
    贺南齐给纪官杰打去电话:“出新闻了,撤掉。”
    他挂了手机又要去喝酒,周易扯他胳膊:“我问你话呢!”
    “人救回来了。”
    周易一脸黑线。
    “我是问你这个吗?我当然知道人救回来了,你们贺家的人还能随便被谁绑了去?
    我问的是这张照片怎么回事!”
    周易将手机屏幕下拉,指着里面一张顾槿妍穿着礼服的侧面照。
    虽然是侧面,但还是能让人一眼就认出来。
    “你最近一直生活在月球吗?”
    贺南齐晃着手里的酒吧,杯壁里倒影的他的影子,瞳孔已经散了焦距。
    “哥们儿不是吧?我这过完年去了趟国外,就这么个把月的时间,就发生兄弟夺爱的血腥惨剧了?南越抢了你的女人?这不行啊,兄弟妻不可欺,南越他也不能仗着自己傻干这么缺德的事吧?”
    “不,是我抢了南越的女人。”
    “……”
    “是我仗着他傻把他的女人抢了过来。”
    “……”
    周易端起面前的酒杯,脑子忽然有点乱,他需要喝口酒压压惊。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冷静了好一会儿,周易才不确定的说:“你的意思,顾槿妍本来和南越是一对,结果被你看上了,然后你俩就暗通曲款了?”
    贺南齐不搭理他,周易呼了口浊气,立场瞬息万变:“哥们儿,你这不行啊,南越本来就傻,人家找个媳妇儿不容易,你再看看你,要钱有钱,要貌有貌,要智商有智商,你是要啥有啥,你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你挖自己家兄弟的墙角?”
    “我看我来干脆筹拍个伦理剧算了,你俩分别饰演男女主角,剧名咱们通俗一点,就叫《大伯哥与弟媳的歼情》怎么样?”
    贺南齐将酒杯往桌上重重一放,起身松了松领带,头也不回的走了。
    周易扯着嗓子在后面喊:“哥们儿你别走啊,你现在蜕变的有点快,我感觉我错过了你最重要的成长过程,你再回来让我了解了解嘛……”
    顾槿妍躺在床上,双眸无神的望着天花板,已经有好几个小时。
    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成了一个木偶人时,枕边的手机嘀了一声。
    散乱的思绪回笼,她茫然的拿起手机,无神的双眸便蒙上了一层氤氲。
    “我在你家楼下。”
    她盯着这信息看了足足十几秒,才又将手机放下,闭上眼,胳膊搭在了额头上。
    “不下来吗?”
    她没有回复,十几分钟后,对方又发来一条。
    她依旧选择不回复,这次,手机安静了许久。
    夜无比的漫长,想睡却睡不着,顾槿妍掀开被子下床,鬼使神差的走到窗边,将粉色的窗帘挑开一角,远远的看到一棵香樟树下,停着一辆车,车门旁倚着个男人,手里夹着一支烟,安静的仿佛与夜色融为了一体。
    内心短暂的挣扎,她转身义无反顾的跑了出去……
    轻微的脚步声临近,低垂眼睑望着地面的男人徐徐抬头,只这一眼,便仿若万年。
    手指的烟蒂被重重的捻灭,他一把将她拉近,将她禁锢在车子和自己的身体之间,亲吻她,用了很大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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