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谁让你上来了？这可不是你待的地方，赶快下去吧，让叔叔们跟这些人类谈判就行了。”一“人”对着最先上来的白鲨说道。
    小白鲨极不情愿，仿佛喜欢在甲板上看热闹，只是赖着不走。
    那人却没有耐心，飞起一脚，将小白鲨高高踢起，然后画出一条优美的弧线，哗啦一声砸入海水之中。
    苏灿此时正与其中一头白鲨化作的人类对视，双方都已看出对方实力惊人。不过，苏灿可以感觉出对方刚刚晋升悟师九级，比自己略差一线。
    “没想到随便选一艘破船竟然碰上如此高手？真是时运不济啊。”白鲨话虽如此，但是并无恐惧之色，大抵是仗着人多吧。
    “白三你是得了便宜还卖乖，把这两个悟师高手献给老祖宗，比这十船、百船的血食都划算啊！啧啧，我当值的时候怎么没有这好运气。”这人是悟师八级巅峰，比他口中的白三又差了一点。
    “老六你不用酸里酸气的，这悟师五级的小姑娘就教给你了，只要你能降服，大概可以跟老祖宗换一个灵源来晋级了。”白三说道。
    “此话当真？”白六显然非常激动。
    “我白三可是言而无信之辈？”
    “那绝对不是，早听说白三豪气干云，我白六今日可是佩服极了。若是我碰上这样的好处，可是断然不会相让的。”
    “哈哈，若是没有那个更好的，我岂会让你？”
    “三哥快人快语，老六佩服！不如趁老大在前面吸引那些普通血食注意的时候，咱们先动手把这两人擒下？”
    “好，若是打不过，就把他们引入水中，在水里面十个他们也不是对手。”
    “老三你多虑了吧，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毛孩子吗？这种人肯定是什么圣地利用自己灵源堆出来的伪高手，你肯定可以轻松胜他。”
    “莫要大意，我看这人眼神不是以前所见的伪高手。”
    两人旁若无人的讨论，仿佛苏灿和钟小渝已经是砧板上的鱼肉了。
    这让苏灿和钟小渝颇有些无奈和无聊。苏灿打个哈欠，跟钟小渝说道：“走吧，这俩人唱的戏一点也不好看，还不如去船舱睡大觉。”
    “小子休逃！”老三见苏灿转身要走，大声吼道。
    “看我的。”老六张口喷出一道几乎有三尺粗细的水柱，直接冲向苏灿和钟小渝两人。
    苏灿哑然失笑，还以为他们有什么好本事的，没想到竟然是水系灵技，关公门前耍大刀吗？
    苏灿不动声色，继续前行，水柱触到苏灿背上时，却神奇的消失不见，仿佛直接冲进了苏灿体内。
    苏灿缓缓走着，仿佛身后什么也没有一般。
    但是其他人都眼睁睁看着身后水柱翻腾，威势惊人。
    众人这才感觉到眼前人的可怕，因为口喷水柱这种灵技是群鲨最擅长的灵技，几乎可以调动体内所有灵力，来冲击面前之敌。
    “救，救命……”发出水柱的白六不知为何竟然面色煞白，头顶汗珠直冒，仿佛正在经历什么可怕的事情。
    他勉强分出一丝精力，对身旁白三喊了一声救命。
    白三不敢大意，竟然幻化原形，一条巨鲨出现在海船之上，压得船尾一沉，船头众人尽皆摔倒，鬼哭狼嚎一片，中间夹杂着一个疑惑的声音：“船尾一帮笨蛋怎么回事？让他们去接收船舱，竟然还用本体。”
    白三化为本体，直接撞向连接白六与苏灿的水柱，嘭然一声，水柱碎裂。白三落地之前再度化为人体，此时局势不明，他也怕一下子将船尾砸碎。没了立足之地并不要紧，若是这船上所有血食全部死去，老祖宗可是要发怒的。
    白三落地之处与料想中的地点偏差了许多，他看着近在迟尺的苏灿背影。这才明白苏灿方才靠着水柱竟然在吸取老六的灵力，而且能够紧紧控制水柱，不让老六撤招。
    就在自己撞开水柱的刹那，竟然也被吸偏了一段距离。还好他对苏灿足够重视，利用本体的防御力强行破开水柱，这才没有跟老六一起被人制住。
    这说明了什么？
    白三望着苏灿背影，心中有些恐惧道：眼前此人对于水的掌控力或许比在场之人都要强大。又或许，只有老大才能堪堪与之比肩？
    船头的白大知道后面出事了，他也不再逗弄胖船长，而是直接起身化为人形，然后身体猛然旋转，射出无数水滴，撞在围观诸人的身上。
    鬼哭狼嚎之声立即停止，一群人保持着前一秒的姿势定在甲板之上，白大从其头顶掠过，迅速来到船尾，正看到老三撞开水柱，然后望着一对男女背影无可奈何的样子。
    “老大，你来了就好，快帮老三制住这俩人，咱们碰上狠角色了。”白六面色苍白，此时体内灵力损失大半，刚好能够维持人形，但是再无一战之力了。
    “不急，不急，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大我最懒的何人动手了，能用智慧解决的事情就用智慧解决。”老大摆摆手，一脸不屑的样子说道。
    “去，把那个胖船长给我拖过来。”白大脑筋转得快，转眼便想出用智慧解决的方法。
    苏灿早注意到船头众人的磨模样，他眉头一皱转而放松。待他转身之后，一脸风轻云淡，似乎不以其他人为意。
    “若是想死，我可以成全你们，一群灵兽而已，还敢对我人族悟师动手。”苏灿说话间身上各色灵水涌动，青色的碧灵重水，红色的赤晶灵水，乃至黑色的黑曜灵水，一直到绿色的万物生，光华闪动，慑人心魄。
    ……
    第四百四十五章 悟老之路
    “竟然是水系悟师，全部是顶尖灵水，我说老三啊老三，你可真是够倒霉的。快去跟人家道歉，拿胖船长的项上人头去道歉。”白大体型魁梧，但声音阴柔，满脑子都是阴险想法。他堂堂悟老竟然不敢与苏灿正面对抗，而是要以他人性命威逼。
    白三自然知道他们之中最厉害的白大是什么性情，什么用意，他并不言语，直接上前，手中幻化出一把长刀，削向胖船长白晃晃的肥颈。
    “不要啊！救命！”一声尖利的喊叫出自胖船长的口中，伴随着尖利声音还有一股骚臭之味从裤裆飘出，他哪里受过这种待遇。光是满面凶狠的悟者站在面前就能够让其恐惧了，更何况是拿着刀抹脖子的悟师。
    “住手！”一声断喝发出，白三的长刀堪堪停在胖船长的脖颈面前，刀风吹过，脖子上便多了一圈血珠。
    胖船长头皮发麻，瘫软倒地，看着喊出“住手”的苏灿，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小悟师，有何见教？若是想用你一命，换他一命，我同意。”白大阴阴笑道。
    “他一条小命我还看不上眼，只是忽然心情不错，想要找人打个赌而已。”苏灿盯视着白大说道。
    白大只是阴险了一点，懒了一点，但是并非胆小之人，而且在众兄弟眼光注视下，岂能不接招？
    “你且说说看，若是划算，这买卖便做了。”
    “把这艘海船和船上诸人放走，我与你们在海中来场决战。我一人，你们随便多少白鲨都行。若我赢了，你们便保护惊鸿号百年；若我输了，在我死之前会把我身上的所有灵源主动驱离体外，送与你们如何？”
    对于悟师灵源，若是苏灿不主动驱离，一旦他身死道消，便会彻底化为乌有。所以苏灿后面一个条件让对面除了悟老白大之外，尽皆眼放精光，恨不得将苏灿一口一口吞掉。
    “哈，哈哈……”白大听完并不表态，只是仰天狂笑，想当年老祖宗都没有这么猖狂过呢。
    不过，他最终还是说了一句：“好，我接受。如此划算的买卖，我不接受就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了。”
    苏灿笑道：“阁下的意思是，我竟然提出这样的要求，那真是天字第一号大傻瓜？”
    “正是，哈哈！”
    “好，看在你毫不遮掩的份儿上，我会给你一个好死法的。”
    “多说无益，等下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海中霸主，走！”白大虽然有些阴谋诡计，但是面对主动送上门的九个顶尖水系灵源，他还是欣然接受的，而且在茫茫大海之上，他可不怕惊鸿号能逃出他的眼线。
    更何况以高手的骄傲，苏灿是断然不会逃跑的。
    海中霸主……
    水中霸主……
    苏灿听到霸主二字，忽然心中一动，似乎领悟到什么，但是想伸手去抓的时候，却不知要把手伸向何方。苏灿心中惘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扑通扑通”几声水中巨响，乃是白鲨们化回原形跃入水中的声音，苏灿这才想起还有一个赌约。他放下那种虚无缥缈的感觉，然后看向恢复行动的船上众人。
    “船长先生，在悟师面前恐惧并不丢人，能活下来就是幸运了。”苏灿先把胖船长扶起来，振作其精神，“你还要带着一群人继续去潜龙岛呢，千万要振作起来。”
    苏灿说话之时，将万物生的丝丝灵力输入到他经脉之中，助其恢复精神。万物生除了能够治疗肌体伤势，还能振奋精神，激扬情绪，这是苏灿最近才发现的好处。尤其在两军对阵之时，使用万物生，可以振奋军心，增加战士们一往无前的决心。
    “师父，你真的要一个人留下对抗那群鲨鱼吗？”当苏灿告知胖船长，让他带着众人先赴潜龙岛时，叶小邪第一个跳出来表示疑问。
    苏灿点头微笑，看起来胸有成竹。
    “放心吧，你师父不打无准备之仗，我们尽早远离这片区域，不要拖他的后腿才是。”钟小渝了解苏灿，知道他若不是投鼠忌器，早就开打了。如今只能以身上灵源为诱饵，让群鲨暂时放惊鸿号离去。
    至于他们会不会遵信守诺，那就要看苏灿的手段了。
    胖船长得苏灿帮助，又恢复成那个神采飞扬的胖子，他去舱中换了衣服方才出来，安排众船员不得耽误，加速行船。自己还要去安抚乘客，告知他们有天大的人物撑腰，让其放心。
    顾客就是上帝，胖船长虽然没有听过这句话，但身体力行做的都是这样的事。
    最后，胖船长才来到苏灿面前，想要跪拜谢恩，却被苏灿拦住。他只能深深一揖，感谢苏灿的救命之恩。不仅是救了他的命，还救了惊鸿号的命，而惊鸿号就代表着他们全家老小的命，没了惊鸿号，他们都不知道怎么生存了。
    救命之恩，恩重如山。救家之恩，恩深似海。
    苏灿站在水面之上，望着惊鸿号远远去了，方才放下心来。因为鲨鱼之中的强者就在离他三丈的水中潜伏，并没有远远去坠着惊鸿号。
    最起码在他死之前，他们不会违背承诺。
    苏灿在水中会死吗？当然不会。
    人们用如鱼得水来形容某种人天生适合某种环境，但是用来形容苏灿在水中反而不够。因为他比鱼厉害多了，比这群鲨鱼也厉害多了。
    这是对规则的掌握，已经远远超过实力境界的桎楛。
    所以悟老二级的白大很恼怒。
    不过，纵使他恼羞成怒，依然无济于事，他们生于水中，长于水中，除了天生力量与无坚不摧的利齿之外，所有拿手的灵技尽皆与水有关。
    但苏灿偏巧对于水的掌控力登峰造极，无论是何种样式的攻击，都会被其分解为水系攻击，然后攻击到他身上时就悄无声息，化为乌有，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白大、白三、白六，三人凑在一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若是他们老祖宗在此，倒是能够看出原因。当然，看出原因之后，他们哪里还有胆量敢和拥有“灵水之根”的人在水中动手。
    一群昔日的水中霸主感觉震惊不已，满脸痛苦地和苏灿对战，因为在苏灿的控制下，他们连逃都逃不掉。
    同样震惊的还有苏灿，这是他第一次在海洋之中战斗，但是却像已经在海水中浸淫了一辈子一样，这种感觉比当日在轮回山脉的天池之中还要强烈。
    莫非我天生属于海洋的吗？
    感觉着海水之中暗藏的力量不断补充到身体之内，苏灿猛然惊醒，身体几乎抑制不住地颤栗起来，莫非这就是我的悟老之路吗？
    ……
    第四百四十六章 水中霸主
    我的悟老之路在海洋？
    随着战斗的进行，一波又一波的力量进入皮肉筋骨，进入四肢百骸，甚至进入到身体之内每个细胞之中。短短一刻钟的时间，苏灿感觉到体内力量几乎增加了原来的三成有余，但是苏灿并没有感觉到自己要晋级悟老，他只是隐约看到了漫漫长路上的一点星光，但是还有漫天繁星需要自己收取。
    虽然路漫漫，但苏灿依然欣喜不已，路越长代表自己晋级悟老之后实力越强，他不介意做同级悟老之中的最强者。
    “哈哈，哈哈……”苏灿一向不是张狂之人，但此时此刻却难以掩藏欣喜之情，哈哈狂笑起来。笑声随着海洋之水传出很远，很远。
    “他在嘲笑我们自不量力吗？”白六悲苦说道。
    “貌似不是针对我们，而是自己在傻笑。”白大目光如炬，看出一点端倪。
    此时围攻苏灿的九只白鲨尽皆是悟师，因为悟灵根本不能接近苏灿百步之内。即便是悟师，与其说他们围攻苏灿，倒不如说他们在苏灿身边被海水围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