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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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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荒原、植物、食草动物、食肉动物,萧皓辰体内的生态圈初步成型,他盘膝坐下,以修罗海之水冲冠丹海内的一切,受到海水的浇灌,里面的所有生物都受到了妙不可言的滋润,体格变得更加健壮、有力。
    这样的淬炼持续了片刻时间,半晌后,血海离去,风元素飘过大地,它们是这片世界中的本源物质,起到了如氧气一般重要的作用,因为过于充沛,松柏的枝头纷纷凝结上了一层蓝色的小霜,被光芒一照,就像是镀了一层淡薄的膜。
    千千万万条血触,从修罗海上腾起,一部分冲入空中,裹住了光芒四射的内丹,一部分冲入地面,化为了连接幽冥和人间的通道,金鼎晓佛蚌蚌身衍化做透明,上面依稀透出许多金色的,蝌蚪状的铭文,每一个铭文都代表了一个天地间至高的法则,铭文不灭,则金鼎晓佛蚌不灭,它静静的漂浮在空中,口含内丹,成为了修罗海和内丹之间的缓冲。
    无比玄妙的世界!在这个初步形成的世界里,萧皓辰是绝对的造物主,是一切的掌控者,没有之一!
    从冥想中清醒过来,萧皓辰身上的气息又增强了不少,熙姚见此境况,心中不免担忧,毕竟,欲速则不达!近两日,萧皓辰的实力提升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这在现阶段看来是件好事,但如果根基不稳,很可能会存在许多的隐忧。
    瞧着对方气势昂扬的脸孔,她并没有将这一丝担忧说出来,萧皓辰足尖一点,轻飘飘地来到她的身前,弯腰、躬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走吧,我感觉前面还有不少好东西呢!”
    熙姚有些担忧地道:“刚刚那颗古树跟你说了什么,那些果子里孕育的到底是何种生命体!”
    萧皓辰望了眼天空,幽幽地道:“禁忌,天地的禁忌!”
    熙姚柳眉微蹙,沉沉地思虑一会儿,道:“那走吧,我也想知道,前面到底有什么!”
    萧皓辰抿嘴一笑,道:“这样走太没有气势了,我们让这天地间多点生气吧!”
    不等熙姚回答,一个巨大的,淡金色的,不停旋转的五芒星法阵已经于头顶上形成——千狼出谷!整片大地,在低沉嘶哑的狼嚎中颤栗!
    “哈哈哈哈!”萧皓辰身为千狼之主,威风凛凛,遥指天下,“去吧,去将这里的一切咬碎,撕烂!”
    通天柱,直通天,这片明暗相接的地域,就像是一座火山岛,最中间的山脉上,生活着许多强大的兽类,这些都是天为了守护那棵古树留下的生物,只不过年代历久,古树周围的植物受到了其体内力量的影响,开始变态的生长起来,不仅防御力极强,更是拥有着一定的攻击性,众多凶兽无法再居住在这里,便纷纷飞到最中心的地方,抢夺那里的资源。
    千狼出谷,将一切挡路的凶兽全部剿灭,熙姚望着血肉横飞的惨景,心中虽然不忍,却也知道,凶兽挡路,唯有一战,就算没有狼族清理,萧皓辰也会亲自动手,到那时,反而更麻烦。
    就这样,一路杀到了这片地域最中心的地带,看到了一座凋敝已久的古老殿堂——这里,想必就是天曾经居住过的地方了!
    萧皓辰跃跃欲试,墨一般的眫子里,放射出期盼已久的兴奋光芒,他拉着熙姚的小手,跨上了由通透玉石铺筑的台阶。
    “轰隆隆!”腐朽斑驳的殿堂感受到了外人的气息,剧烈的震动起来,无数道磅礴难撼的力量,从殿堂内掠出,直扑侵入者的要害。
    这是天留下的禁制,按理说应该无法破解,不过,萧皓辰是破军,是天道钦定的灭世之人,在某种程度上讲,身体里也拥有着天道的气息,而这点气息,正是破解此处禁制的关键。
    飞沙走石,疾风倒卷,凝结了大量风元素的风之壁,在无声无息中,将这道看似无敌的力量消弭于无形。
    萧皓辰轻笑一声,踏着台阶向上走去。
    台阶共八千八百八十八阶,每向上踏出一步,阻力便增加数倍,萧皓辰拾阶而上,如同顶着成吨的重压,其艰难程度可想而知,更何况还带着一个沈熙姚。
    不过,向上攀登的他,始终保持着一种清淡自信的表情,风姿飒飒,洒脱超然,似乎全没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向上走了八千八百八十七阶,只差最后一步,便可登顶,也就是这最后的一道门槛,让萧皓辰的眉头稍稍皱了一下。
    看似只有一步的距离,在他眼里,却产生了数都数不清的重影,这些重影仿佛身处在无数个断裂的空间中,断断续续,看不真切,如果寻不到真实唯一的那一点,便只能一直原地踏步。
    萧皓辰跟随老疯子修习了三个月的时间,深知空间异能的玄妙,见到眼前的东西,立时便猜到是空间结界。
    面色不变,他舍了熙姚,自己化作流光,冲入空间断层之中。
    “嗖嗖嗖嗖……”从远处看,一道蓝色的身影,在无数次的重叠和崩坏中跳动,速度快的,好像摄像机开启了快进,那道身影在一个极狭小的空间中,千千万万次的起伏和固定,最终找到了那一个特定的点,踩在上面,然后,周遭的一切同时安定了下来,前路打开,熙姚走了上来。
    古朴幽雅的殿堂,没有黄金、没有翡翠,完全由剔透晶莹的玉石搭建而成,玉石彼此之间,并无任何结合点,似乎是自然而然的一大块,被人生生雕铸成了宫殿的样子。
    走廊宽敞,穹顶奇高,红色的长廊尽头,是一张巨大到难以形容的椅子,两边各站着八个猫首人身的玉石假人,栩栩如生,看样子,是这个宫殿的护卫。
    萧皓辰感到手心处一阵灼痛,低头看去,蓦然发现,一直含在体内的本名字,突然间闪亮了起来,古老的文字变得清晰,他不知道本命字为何而亮,不知道本命字对自己而言,究竟会起到怎样的作用,他只是凭着感觉,依循身体的本源,小心翼翼地向前走去。
    两排玉人,代表着对天道的至高供奉,它们的体内虽然没有任何能量的波动,萧皓辰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毕竟,天本身就是世间一切的掌控者,万物由其创造,在这里产生任何的变故都并非没有可能。
    他凝气于海,极其谨慎地向前踏出一步。
    “轰!”果如所料,刚刚踏足玉人伫立的地方,便有两记沉重的砍击从上方压来,萧皓辰轻飘飘地向后退开半步,差之毫厘的避开了如此致命的一击,然而,刚刚落地后,却感到躯干一痛,左右两肋竟然同时射出血来。
    “怎么回事!”萧皓辰来不及细想,因为凶狠凌厉的第二击已经攻来,他一手摁地,向后飞退,一手将熙姚送到五小身边。
    厚重的剑身如影随形,不过玉人本身的动作却是比较迟缓的,这一击,再次被萧皓辰闪开,落在他身前的地板上。然而,不可思议的一幕又发生了,明明避过了攻击的萧皓辰身上竟然又出现了可怖的伤口,如果不是有血膜护体,他的左臂恐怕就要被整个砍下来了。
    萧皓辰又惊又痛,实在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他紧咬牙关,颤抖的嘴唇在唇齿的咬合下渗出血来,出于多年以来的作战经验,面对如此诡异的伤势,他决定不退反进,孤注一掷,全力一击!
    于是,狂风疾掠,风魔七杀枪从无比刁钻的角度射了出来,枪尖与玉人的身体相撞,刮蹭出一系列“吱吱啦啦”的燥鸣之声,玉人摇摇晃晃地向后退了半步,似乎并没有收到太大的伤害,调整姿势后,旋即攻了过来。
    眼见重剑再度临门,萧皓辰退也不是,进也不是,内心里前所未有的生出许多恐惧之感。
    当是时,一道又矫又嫩的声音从空中传来,“影子,是影子,他们在砍你的影子呢!”
    如醍醐灌顶一般,萧皓辰恍然大悟,可不是嘛,醉翁之意不在酒,看似是朝着自己的身体砍过来的剑击,实则瞄准的却是地面上的影子,它们的动作其实很笨拙,意图也很容易被摸透,只不过,自己之前太过紧张,又从未经历过这样的战法,才会给了它们可乘之机!再联想到这座宫殿本身的玉石构造,萧皓辰的脑海里不禁生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莫不是它们整个都是一体的!
    如果真的是这样,自己在宫殿中和它们打,确实非常被动。
    心念疾转,他一边展开风之甬道,在空间中疾行,一边招呼五小,道:“给我把它们扔出殿去,快!”
    说时迟,那时快,得了命令的五小,闪电般的扑击上来,它们身躯庞大,力量凶悍,根本不将玉人放在眼里,咬住后,用力一甩,便将它们扔了出去,玉人离开了母体,就如同没有了油的汽车,摔落地面,再也站不起来了!
    清除了两个碍事的挡路者,五小欢鸣嘶啸,凶性大发,又向着后面的玉人扑了过去。
    “磕叱,磕叱,磕叱!”就如足下生根,之后的玉人一个个沉重的难以想象,以老大的身体,都无法将它们挪出地面。
    而另一方面,它们手起剑落,开始了凌厉的反击。
    “最开始的,果然都是最容易对付的!”萧皓辰长叹一声,周边的空间凹陷、盘旋,现出了七个凝立如静止的蓝色漩涡——风破彼岸天!
    在漩涡之力的凝聚下,风魔之枪狂暴射出。
    “轰隆隆隆隆……”玉殿狂震,凌厉的枪气纵横四溢,萧皓辰生生杀出了一条道路!
    风破彼岸天!他境界有所提升后,想出的第一招枪法。借由漩涡的强大力道,将魔枪不断的射出,抽回,从而形成无比强大的破坏力。
    之前攀登通天柱的时候,他将这一式枪法在心中演练了几千、几万次,此时使出,却比预想中的威力更加强大,只一招,便将所有的玉人全部摧毁!
    五小引颈长嚎,似乎在庆祝主人的成长。
    萧皓辰哈哈大笑,御风飘起,直达玉座之上。离得近了,手中的本命字和整个玉座同时大放光芒,似乎互相之间有所感应。
    玉座上,本来光洁通透的表面上现出了大大小小蝌蚪状的铭文,这些图案似图似字,承载着世间最诡秘的力量,只是看上一眼,便让你无法自拔,深深地陷入进去。
    萧皓辰离得越近,便感到其中传来的吸琢力越强,神智越发迷离,而手中的本命字却像疯了一样,越来越亮,越来越大,似乎随时可能破手而去。
    本命字生于手心,连于血脉,它若离去,等于将自己的整根血脉抽走,后果不堪设想,萧皓辰紧守灵台最后一丝清明,将所有的力量,全部向着本命字灌入进去。
    不管怎样,他一定要将其压制!
    于是,本命字内,出现了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一股吸引,一股拉扯,左右撕扯着整个本命字。
    女王将本命字传给萧皓辰的时候,并没有传授使用的方法,所以,从鲲鱼体内出来之后,萧皓辰虽然经历连番恶战,却一直都没有动用它,直到刚才,这个字体,自动与玉座上的文字产生了呼应!
    狂暴的力量将萧皓辰和整个玉座包裹在一起,互相拉扯的气团内,飘荡着的,是纯粹且绝对的天地法则,无与伦比,难以道明,即便与风流完美结合的老五,都无法向前靠近一步。
    可怕的力量!
    萧皓辰的眼前出现了种种幻景,幻景纷至沓来,有喜有悲,以至身处气团内的萧皓辰忽笑忽泣,诡异至极,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竟然以右手剖腹自杀。
    这一举动,让远处的熙姚惊叫起来,调动最强力量,以光明之力冲击气团,然而,挡在前方的都是天地无双的至高法则,单单的光明根本不能产生任何作用,幸而,萧皓辰有修罗海书护体,才没在自杀中丢了性命。
    又过片刻,幻景出现的频率越来越短,萧皓辰表情的变幻也随之减弱,到最后时,他的眼前只被一望无际的黑暗所填充,黑暗中,唯一的一点亮光,清透且凝聚,根本看不清光芒中生物的样子。
    “你的身上存在我的气息,你是这一代的破军吧!”空灵而又没有感情的声音,响彻在黑暗的空间里。
    萧皓辰冷笑一声,毫无敬意的说道:“你是天道吧,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天道道:“我本无形,如何会有面貌!”
    萧皓辰道:“如果没来过这里,我确实认为你是无形无质的,纯粹的法则集合体,可之前见过了那颗古树,听他叙述了你的故事,我便知道,你绝对是有实体的!”
    天道道:“丹丁吗?它和你说了什么!”
    萧皓辰道:“它说你创造了一切!”
    天道道:“你在开玩笑吗,只凭这么一句话就断定我有实体!”
    萧皓辰道:“空虚的生物,纯粹的意识是无法创造的,最多只能控制!但你却可以创造,那么足见你拥有实体!”
    天道道:“或许吧……”
    萧皓辰道:“你不害怕吗,说不定若干年之后,我也会成为又一个独立世界的主宰,虽然这个世界远远没有地球来的大。”
    天道道:“世界!呵,人类你太无知了,吾乃亿万世界之主,拥有恒久的生命,你就算自成一界,也是在我创造的世界里形成的,终究逃不出我的手心!”
    萧皓辰道:“真的是这样吗,我不觉得!”
    天道道:“你认为对的事情,不代表真的就是对的!”
    萧皓辰道:“你已经老了,腐朽且没落,一味追求左右的平衡以独善其身,太自私了!”
    天道毫无感情地道:“我如果自私,又如何会予混沌以生命!你说我自私,却为何不自省人类的崛起,人类的独霸,给其他生灵带来了怎样的灭顶之灾,要我说,你们才是最自私的。”
    萧皓辰心中一凛,暗道天道所说却非胡言,他在学院中阅读过古人类的历史,那时候,人类将科技放在首位,将神灵踩在脚下,自认苍生之主,主宰万物,无法无天,根本没有其他生物可以加以制衡,以至森林被毁灭,不愿意服从的生物全遭屠杀,可说是一场可怕的灾难,不过,其他生物的灾难换来的,是人类内部的强盛,那时候,真的是舍我其谁啊!
    天道一直在注意着萧皓辰的一举一动,或者说,即便不加注意,他也能够感受到对方的思维,心态,见他有所动容,立时乘胜追击道:“我非无情,只是足够理智,亲手建立的秩序更是维持地球繁荣的基础!“
    萧皓辰若有所思,抬起头来直视似远似近的两点:“你要我怎么做!”
    天道道:“灭世!不过,不是我要你这么做的!”
    萧皓辰苦笑道:“呵呵,不是要,是逼对吧!”
    天道道:“我非无情!”
    萧皓辰双目放光,近似威胁地说道:“你若负我,我便逆天!”
    天道道:“这件事,即便古涟都没能做到!”
    萧皓辰道:“我不是他!”
    天道道:“你不如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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