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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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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旭摇头晃脑,掏出一根烟吸溜了两口,“我上门三次,一次也没见着他!听前台那姑娘说,现在清科话事人是一个中科院的书呆子。陈修远早就被人接去总公司,一直没回过。难道....他真被流放去了美国?”
    “书呆子?叫什么?”
    “张凯文,听说是搞研发的。赵总啊,这是我可是拼了老命....那开发区的案子.....”
    “放心,自然少不得你!”
    张旭笑得意气风发,一脸得意,正盘算这开发区的案子能分得多少好处,门却突然开了。
    “张总!”张凯文扯起嘴角笑了笑,单刀直入道,“听说,您想解约?”
    张旭急忙摁熄烟,哎呦呦喊道,“张经理,您这是哪里的话!我,我只是想见一见我们陈总,毕竟合作案这么大,听说陈总好久没出现,我这心里着急啊!”
    张凯文一脸讥讽,“陈总贵人事忙,可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他打了个响指,曾贞捧着一沓文件走了进来。
    “张经理。”
    张凯文扬扬下巴,“行了,给张总吧。”
    张旭皱皱眉,接过纸张,只扫了一眼,却已流出冷汗,他狠狠拍了拍桌子,“张经理,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张总的意啊。”张凯文眼中满是诧异,“清科所有人可都听到你说要解约了!喏,之前我们签合同可说好了,谁先毁约,违约金三倍赔偿!哦,对了,还有,研究现在进行了三分之一,你是违约方,理所当然,研究的所有成果,都得转交给清科,由我方继续秘密进行,跟旭升没有丝毫关系了!张总在文件最后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张凯文,你这是欺人太甚!陈修远呢?他都不敢这么对我!你让他出来!”张旭不能不气,这前三分之一全是旭升出资出力,清科一分钱没花,现在这意思,还是想空手套白狼?!不仅要他们白出力,所有的成果还得他们坐享其成?!这世界哪有这么好的事情!
    “张总,我们都是文明人,就用斯文的方法解决问题。要求解约的是你,我只是实现你的愿望。再说,要见我们陈总?”张凯文掏了掏耳朵,斜倚靠在门前,“最近什么小猫小狗都想见陈总,如果每个人都得通报,我这张嘴只怕得说破了。”
    张旭能接受陈修远对她的侮辱,可张凯文算哪根葱?
    他在深市叱咤风云的时候,张凯文还是个毛孩呢!
    张旭气得将那违约书撕得粉碎,仍在地上,“好你个臭小子,坑到老子头上了?”
    “都说了文明人,文明解决。张总,您这把年纪还发这么大火,小心脑溢血....小曾~”张凯文扬扬下巴,曾贞不知又从哪里抽出一份解约书,已经递到了张旭的面前。
    张旭几时受过这种气,一巴掌就狠狠扇到,曾贞脸上,“啪”地一声,声音响得透彻屋顶。
    五指掌印清晰得出现在曾贞白皙的脸蛋上,张凯文吹了声口哨,却拍拍手,“好,张总真是老当益壮!”
    张旭被他笑得心里发毛,气呼呼道,“你这个臭小子,老子在深市发达的时候,你在哪里?这人我就打了,你有本事,打回来!”
    张凯文将手搭在曾贞肩膀上,对着张旭友好一笑,“我说过,我可是文明人,小曾,报警,有人啊,蓄意伤人。郑律师最近在深市,手上空闲着,这个案子就交给他来打!哦,解约案也可以一起打,这违约金加上伤人的医药费,旭升的资金不知道能不能周转得过来?”
    曾贞满眼通红,捂住脸点头称是。
    张旭指着张凯文,气得嘴巴都歪了。
    又听他叹息道,“哎,张总啊,我可是对你期待很高的!我看了你们的研究进度,这项技术如果真能开发出来,清科和旭升的进账,起码可以涨25个百分点。可惜啊,现在都是我清科的盈利了。您,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第44章 身在梦中已无退路
    沈清筠做了一个梦。
    梦到的是她刚大一的时候,沈正德事业越做越大,无暇照顾她。沈清筠图新鲜便决定住校。
    每天下了晚自习,她一个人去食堂打开水。
    夏天的夜晚很是炎热,大多人洗澡都直接冲冷水澡。只有她,打两罐开水。一罐洗澡,一罐备用。
    她这个习惯。被寝室其余几人当作是大小姐的臭毛病,对她颇多微词。
    只夏之薇偷偷摸摸帮她一起打开水。
    两人就是那时候熟悉,慢慢形影不离。
    夏之薇家很穷。可长得好看,许多男生追。时不时有男生偷偷给夏之薇塞礼物。约她下晚自习去散步。
    沈清筠说最多的就是。这个男生特意约你晚上见面。肯定是企图不良,要么就是。这个男生,不行,看他衣服那么整洁,可那双鞋子,鞋带都泛着黑,肯定是为了见你。才故作整洁。
    说得多了,追夏之薇的男人越来越少。沈清筠还以为是她听进了自己的话。心里还很是高兴,想着有一天把纪嘉炜介绍给她。
    然后,她就认识了赵东。
    赵东很穷。可一身衣服、鞋子处处透着干净整洁。
    整个人斯斯文文。一笑,嘴角上扬,暖得直击人心。
    他偷偷给沈清筠打两瓶开水,又给她在最多人抢的晚自习室占最好的位置,甚至攒两个月的生活费,只为请她吃一顿麦当劳。
    两人最常约会的地方,就是学校影像室或者操场,看一场最便宜的电影,肩并肩逛着操场。
    沈清筠一头载了进去,完全忘记自己对夏之薇说的那些话。
    结婚的时候,沈清筠特意要求夏之薇给她做伴娘,将手捧花送给她,“我把我的幸福分你一半!之薇,希望你也能早日嫁得如意郎君。”
    多么可笑。
    陈修远轻轻擦拭着沈清筠眼角的泪,他嘴角有青色胡渣,黑眼圈尤为明显,他轻轻喊道,“沈蔓,你快好起来吧。”
    “你好了,我们便结婚。”
    “你的要求是什么?怎么不说呢?”
    “你是觉得我怎么也会答应,才肆无忌惮睡这么久吧?”
    沈清筠听着他不停歇的念叨,脑海中却想,原来陈修远是这么啰嗦的人?
    对啊,陈修远,是陈修远在她耳边说话?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沈清筠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陈修远惊喜的喊道,“医生,医生,她醒了!”
    神情的狂喜不似做假,可这样的表情,怎么会是陈修远能露出来的?
    沈清筠脑袋昏昏沉沉的,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陈修远,是你吗?”
    陈修远裹着烟草香的唇轻轻吻,住她的唇,带着无比的眷恋的爱,“你终于醒了?”
    沈清筠扣住他的脖子,虚弱无力的问道,“陈修远,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陈修远根本没有犹豫,直截了当吐出两个字,“老公。”
    他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戒指套到沈清筠的无名指,尺寸刚刚好,不大不小,“还是你给我求的婚,你忘记了?”
    见到沈清筠迷怔怔的模样,他的语气带着无限宠溺,“忘记也没用。晚了,我请帖都散出去了。等你好了,我们就去领证。”
    沈清筠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是谁吗?”
    陈修远抱住她,浅浅淡淡的笑,“怎么不知道。沈蔓,沈秘书,也是我老婆。”
    “我,我其实是沈清....”
    “不,你是沈蔓。”陈修远的手指覆住她的唇,“记住,你是沈蔓,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他直接躺在沈清筠身边,紧紧抱住她,就连医生进来查询沈清筠的状况,也不下床。
    一双眸子含着无限深情和温柔的注视着沈清筠。
    看她皱眉,看她摇头,看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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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醒过后,沈清筠的身体很明显好转起来。
    不仅能吃饭,下床也不成问题。
    白显和许依岚一起相约着来了一次,临走的时候遇到了柴玉泉。
    许依岚跟柴玉泉两句不对,又吵了起来。陈修远气得亲自赶人,这下白显也不敢多待了。
    病房只剩沈清筠和陈修远两人时。
    沈清筠忍不住问道,“修远,许依岚,跟那位柴先生,是不是有...有什么误会?”
    陈修远想了一会儿,却问道,“你知道我之前为什么要跟许依岚结婚吗?”
    “不知道。这样说,我还是觉得很对不起许依岚。是我...”
    “笨蛋。”陈修远摸了摸她的头,“我跟许依岚,本就是演戏。”
    “演戏?”
    “陈家需要我有一个妻子,许依岚是个不错的人选,够聪明,也够实际。我们说好,结婚两年就离婚,代价就是,我让她成为全国最出名的演员。”
    沈清筠哦了一声,“难怪...可她为什么,之前那么讨厌我?”
    陈修远笑了笑,“以后你自己问她吧。其实,这件事,我不该说。许依岚以前在柴玉泉手底下做事的。”
    “柴玉泉?”沈清筠一怔,这意思,是许依岚也在夜魅做过小姐?
    “只陪酒,不陪床。许依岚长得漂亮,那时年纪也太小。柴玉泉对她不错.....”
    “许依岚,年纪小,怎么会去夜魅?”
    “父亲爱赌博,把她当赌资卖了去。是柴玉泉救了她。那时两人关系不错。”陈修远似乎有些感叹,“算了,都是往事。蔓蔓,跟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下次见到他们,别说错话。他们现在,可以说到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女人如果恨起一个人来,是谁也改不了的。”
    “你这么了解,是被女人恨过吗?”沈清筠心思一动,好奇道。
    陈修远笑了笑,“只希望你以后不要恨我。”
    “如果你不伤害我,我永远也不可能恨你的。”沈清筠脱口而出,却又觉得自己承诺得太过轻易,反倒有些假。
    永远这个词,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可信了呢?
    陈修远不在意,摸了摸她的头,“快吃药,好好休息吧。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公司还有事,等着我们处理呢。”
    “公司的事?”
    “嗯,凯文已经在着手收购东方环保了。蔓蔓,等你出院,说不定能赶在第一次谈判之前。”
    陈修远的话让沈清筠沉默了许久。
    她缓过神来,对着陈修远浅浅一笑,“嗯,我一定很快好起来。”
    陈修远点点头,合衣抱着她,两人挤在窄小的单人病床上。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雨,风吹打着窗户,发出“唰唰”的声音,沈清筠被吵醒,大着胆子环住他紧实的腰,将脸紧紧贴在他的后背上,感受着他滚烫的体温。
    陈修远半梦半醒之间,拉住沈清筠的手贴在胸口,他的心脏一下一下,跳动得沉稳有力。
    沈清筠觉得安心,数着节拍也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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