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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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拍拍她的手:“你是个好孩子,这次立下的功劳哀家和皇后不会忘记的。”
    沈湉笑着摇了摇头:“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孙媳妇原也不是为了那些虚名。只是孙媳自幼秉承父亲教诲沈家家训‘忠君报国’四个字,虽然我只是个闺阁女子,但是也时时刻刻将这四字牢记在心。危难时刻能为大康的平安稳定尽自己的绵薄之力,未尝不是孙媳的幸运。”
    “说得好,不愧是将门虎女!”话音刚落,门外便想起了一个男声。
    众人转头去看,只见风尘仆仆的隆德帝带着太子和一干皇子俱都站在大殿门口,想来是把刚才沈湉说的话都听进去了。
    沈湉和太子妃赶紧给皇上见礼,隆德帝挥手让她们起来,上前几步走到太后跟前道:“看到母后无恙,儿子心里就安心了。”身后的众人都连忙给太后和太子妃见礼。太后见宫里无恙了便让各王妃公主的都回自己家了。因此这里只有太子妃和沈湉在,太子妃见太子平安无恙,忍不住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倒是沈湉没有看到梁王有些诧异。
    太后对儿子道:“看到皇帝平安归来,哀家也放心了。”
    隆德帝点点头:“儿子一时大意,酿成大祸。让母后和皇族女眷受此惊吓,当真是愧疚难安啊。”
    太后说道:“人有旦夕祸福,谁能想到素日里看着胆小懦弱的临江王竟然会起兵谋反呢?还有那个于东,皇帝看在她母亲的份上素日里对他也是多有优待,没想到竟然也跟着造反,还想着抓着我和皇后几个好用来胁迫皇帝。好在是有惊无险,事儿总算是平安解决了。说起来多亏了老五媳妇及时杀死了他,若不然我们娘几个怕是凶多吉少了。”
    隆德帝说:“老五媳妇是个好的,老五也不赖。”
    说到这里太后看了一圈诸皇子,诧异的问:“说起来,哀家怎么没看到老五啊?哀家正有一个好消息要告诉他呢。”
    隆德帝叹了口气说:“老五为了替朕挡灾,挨了叛军的毒箭,如今还昏迷不醒。朕已经命人将他带进宫来安置在重华宫里,派了御医前去诊治。”
    太后大惊:“怎么会如此呢?”
    听了这话沈湉也是一愣,她很快的反应过来当下请求道:“请太后娘娘和皇上允许臣妾前去重华宫探望王爷。”
    隆德帝点头道:“你去吧,老五身上的伤还没好,你们就先在宫里住下来,请医用药的也便宜些。待老五的伤势好了再回王府也不迟。”
    沈湉行了一礼,带着丫鬟宫人和自己的两个孩子去了重华宫不提。虽然她对梁王没有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深情,但是也不想自己的孩子这么小的年纪就没了父亲庇护。
    这边沈湉在宫里暂住下来,一边养胎一边照顾梁王。因着在这次叛乱中,夫妻两个都立了大功,因此宫人们都不敢怠慢。又有帝后等人时不时的赏赐,因此两人在宫里的日子倒不算难过。
    话说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悠然自是带着儿子和沈汐回到了自己家里。索性他们家离着紫禁城远些,未曾遭到什么破坏。晚上沈泽回来了一趟,看到家里一切平安便放心了些。皇宫虽然没有遭到太大的破坏,御林军和城防军却是损失惨烈。除了那些叛变的,剩下的几万名兵士死的太惨烈了些。战事虽然暂时结束了,善后工作却还是任重而道远。因此沈泽也不过是略说了几句话就匆匆走了。
    隆德帝给太后请了安之后也没顾上休息,匆匆用了些晚膳就召集了朝中重臣商量平叛事宜。斥候已经发来消息,叛军勾结罗刹国的军队杀害了淤口关的将士,占领了淤口关地区。淤口关是朝廷东北地区重要的军事重地,离京城不过几百里路。若是被叛军在此休养生息恢复了元气,怕是京城难以安全了。
    此时的隆德帝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情报力量来,临江王是什么时候和罗刹国勾搭上的?他们杀害了淤口关的将领收服了当地大半将士,自己竟然一点也不知道。
    不过眼下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派军队去剿灭叛军。隆德帝在群臣当中扫了一圈,原本他是属意沈明昌的,但是想到太子,最终钦点了京畿大营的统领陈光北作为定北大将军统帅此次的军队。陈光北是先皇后的娘家表弟,铁杆的太子党,也曾为大康立下过不朽功劳。
    第一百七十五章 事后
    在隆德帝看来,这次的临江王成不了大气候,让陈光北去也是为着压一压诸皇子的小心思。他嘴上不说不代表心里不清楚皇子间的暗潮涌动,只是隆德帝存了要磨一磨太子的心思,因此只要不太出格,他对于某些事情向来是睁只眼闭只眼的。
    御林军和巡防军是拱卫紫禁城和京城治安的主要力量,如今一下子被敌人暗算了大半,隆德帝心里不是不心疼的。他一边派人从京师周围的军队里抽调精兵强将弥补空缺,一边又提拔了一批新的将领。至于叛军余孽,自然是该清剿得的清剿。而对于有功之臣自然是要大力提拔的。
    最先被恩赏的是军队,沈泽因功被提拔为正三品的御林军统领,方心简成了禁卫军副统领,就连沈英的夫君李羽也因抓住了凌思训被提拔为正四品的禁军少将。其他的一些有功之臣,也都得到了提拔,在此就不一一赘述了。
    倒是德宁大长公主身份高贵,已经是无爵可加,只能是赏些东西。然后在皇后的提议下,恩泽了德宁唯一的血缘后人乐瑶县主,将她的爵位升为了郡主。
    有心人惊讶的发现,在这场事件之中,沈明昌虽然表现平平,但是忠国公府无疑是收获最大的一家了。看看,外甥、侄子、女婿,不是禁卫军就是御林军的,还都是中等以上的将领,沈家竟然不声不响的就占据了京城卫军的大半江山啊。
    再想到这次老五两口子都立下了不小的功劳,这一点让楚王和吴王等人心里非常不满,总感觉要做点什么才好。
    虽然隆德帝等人没什么大的损伤,但是他的近身护卫折损了好几十人。虽然听上去伤亡不多,但是这些人都是精英中的精英,放到站场上那是以一敌百的好手,一下子损失了这么多让皇帝心里非常心痛。
    而且,事后的排查表明,这次事件除了临江王牵头,静阳长公主的夫家广平候府、永康伯府,以及好几个闲散宗室都参与了此次谋逆一事。
    这一点让隆德帝懊恼不已,自大康开朝以来虽然对于宗室的参政劝和军权有所限制,但是在财物等方面向来是大方的。好吃好喝的供着,没想到竟然养出这么一些白眼狼来。
    天子一怒,浮尸千里。虽然最终没有这么夸张,但是这次隆德帝丝毫没有手软,也不管什么过年不过年了,凡是查出来和叛军有勾结的宗亲王公,俱都废除封号、抄没家产。该砍头的砍头,该流放的流放,丝毫没有手软。这铁血手段一下子震慑了朝廷内外,一时间就连官场的风气都清明了许多。
    且不说隆德帝如何懊恼悔恨,又如何处理叛贼,只说沈泽一下子又升到了正三品的御林军统领。悠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家相公这也升迁的太快了,像坐火箭似的,嗖嗖的。
    当然老弟也不差,这次虽然品级没升,但是却被调至太子詹士府任少詹事。中书侍郎虽然是天子近臣,奈何手中没有什么实权啊,上面又压着好几层上司,想要出头也有的熬呢。但是少詹事是总管东宫内外庶务的,上面除了太子就只有一个詹士压着,以安然的年纪等过些年太子即位了,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
    便是眼下,这个位子的油水也是异常丰厚啊,有多少土豪富商一掷千金只是为了能给太子请个安,作为东宫办事处的二把手,光明面上的冰敬碳敬就足够丰厚了。
    但是悠然隐隐觉得隆德帝这样的举动似乎是别有深意啊。
    沈国公似乎也猜到了这一点,以旧疾发作为名婉拒了隆德帝想要委派的实权。并且悄没声息的给沈莲的夫婿郑学文谋了山东地界上的潍县知县,只等着过完年就去上任。山东虽比不得江南鱼米之乡的富庶繁华,但是也不算贫瘠。况且山东作为孔孟之乡,文化底蕴雄厚,自古以来文人辈出,百姓受的教化也多,是个容易出政绩的地方。
    却说郑学文成亲以前一直住在朝廷的廉租房里,成亲时为了面子好看便搬到了沈莲名下的一座二进宅院里。郑学文是个有骨气的,觉得一个大男人却要住媳妇的嫁妆屋子,很是有些羞耻。但是郑老太太看着屋子,却有些不大满意。放定的时候她是去过国公府的,她活了这么大的岁数也是第一次见到那样雕梁画栋富丽堂皇的屋子。
    郑老太太觉得儿媳妇好歹是国公府的千金,怎么不得陪嫁一套大三进的宅子?没想到只有这样小小的二进宅子,总共也就十来间屋子。她又带来了好几家下人,除了前院留出来两间客厅和儿子的一间书房,其余的屋子都住得满满的。儿媳妇倒是把最好的正屋让给了她住,自己和儿子住了后罩房,只是郑老太太总觉得不满意。儿子成亲的时候,老家来人都是借住在儿子的一个同僚家里,便是郑老太太想着留下娘家人多亲香几天都不能够,这让郑老太太觉得很没有面子。
    更让她不满的是自己几次三番的明示暗示要帮儿媳妇管理她的嫁妆,儿媳妇都不搭茬。还将这事告诉了自己儿子,让儿子将自己一通好说。
    她原是要发作一番,好叫儿媳妇知道厉害的。只是还没等想出法子来,宫里就出了事。然后在郑老太太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切就都尘埃落定了。儿媳妇的娘家人都在这场变故中立了功,连他们家也跟着沾了不少光,街坊邻居的都带了礼物前来庆贺。郑老太太一时间忙着招呼客人,又见儿媳妇将客人们带来的东西都先紧着她挑,心里的不满又压下了去几分。
    这会子,儿子的老丈人又帮着谋了一个好差事,郑老太太一时间便只有满意的份了。她虽然大字认不得几个,但也听说过“三年清知县十万雪花银”啊。在郑老太太的认知里,什么翰林院的差事再清贵,也比不上手握实权的地方官来得实惠。于是高高兴兴的收拾东西,预备着跟儿子去上任了。
    听说婆婆收拾东西去了,沈莲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老太太,虽然有些贪财,好在还是有几分眼色的,算不得太难对付。想了一下,吩咐自己的丫鬟采菱道:“将我给老太太预备的大毛衣裳找出来,我过去一趟。”
    第一百七十六章 难民
    不说沈莲这里如何安抚婆母笼络丈夫,按例,宫里应该召见一番这些功臣家眷犒赏一番的。但是太后娘娘受此惊吓,原先都是吊着一颗心的,乍然放松下来就有些不好,一下子病倒在床上。皇后等人忙着在慈宁宫里伺疾,自然就顾不上这个了。只是派宫人到有功的臣子家里赏赐了一些东西,也顾不上腊月是不是封笔了,连功臣家眷的诰命一并给升了。
    安然换了新差事,林母也带着庄姝从老家回来了,听说了京城发生的事,她们在老家怎么能呆得住?横竖京城的宅子里也有祖宗牌位,便是不回去祭祖也使得。
    林母见儿子女儿都无恙才放下心来,自己的一双儿女又立了功劳,心里也很是高兴。只是碍着京城里的形势不敢大贺,只一家子凑在一起吃了一顿饭便罢了,连酒都没沾一口。
    因出了这档子事,这个年大家过的都很低调。因着太后身子不适,连大年除夕的朝贺都免了,众诰命夫人也不过是在慈宁宫外给太后娘娘磕了头就算了。不过是几个至亲家里互相走动一番,再没有往年那样宾客盈门的景象。
    好在过了初三以后,太后的身体逐渐的好了起来,渐渐的能起来略走几步,众人的心里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宫里渐渐的有了些喜庆气氛。
    到了大年初九天,太子和太子妃在东宫宴请了詹士府的官员和家眷。因着太后身体不适,并没有预备戏酒,不过是大家在一起吃了些素斋,沟通一下感情罢了。
    太子妃娘娘拥有一个储妃该有的所有特质,气度雍容、行事大方,待人接物细致周到让人如沐春风。林母从宫里回家之后,对着女儿夸赞道:“再没想到太子妃娘娘那样和气,声音也温柔,说话也好听。听说你弟弟年前刚成了亲,还特意赐给了姝儿一套头面。当然,咱家倒是不缺那些东西,只是这终究是难得的体面不是?”然后看了看周围,压低了声音说:“我以往只见过梁王妃娘娘,还以为天家儿媳都是像王妃那样不怒自威的,没想到太子妃竟然比我想象的要和气许多呢。”
    听了这话,悠然无奈的说:“各人脾气不同,有些不一样也是正常的,哪里值当的母亲但拿这个出来说。这话可别传到外头去,让人听了还以为母亲对王妃娘娘不满呢。”武将世家的女儿和文官之女自然是不一样了。悠然自己觉得还是很喜欢沈湉的做事风格的,干脆利落,多省事啊。她最讨厌那样藏着掖着的打机锋了。
    林母马上摇头:“哪能呢,我可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有些意外。”
    悠然说:“我自然知道母亲没有别的意思,可是落在旁人的耳朵里就未必如此了。如今弟弟年纪轻轻的就身居高位,还不知道挡了多少人的眼呢。便是没有差错那起子小人还想着给我们栽些罪名呢,若是我们自己不小心着些,稍有不慎就会让人揪住小辫子。因此,以后母亲说话更要注意着些。”
    林母轻叹出声:“哎,以前日子苦的时候就盼着你弟弟能有出息,我也能像戏文里唱的那样做个能做个孺人啥,这辈子就知足了。如今做到了这四品的太恭人,吃的穿的俱是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反倒没有从前在村子时那样简单快乐了。我老了也懒怠动弹了,你弟妹是个好的,以后这家里的应酬啥的就都交给姝儿好了,我就在家里当个老封君,光享受就成了。”
    庄姝连忙笑道:“母亲这是什么话呢?您哪里老了,昨天去宫里太子妃娘娘还夸您像是相公的姐姐呢。再者我终究年轻了些,还要母亲多多教我呢。”
    听了这话林母连忙摆手:“我看你管家理事比我强多了,出去应酬也有章法,哪里像我便是穿上了绫罗绸缎骨子里也透着土味。以后家里的事啊,就交给你张罗,有那不明白的只管和安然商量就是。”
    庄姝有些诧异,倒是悠然笑着安抚她:“母亲既然把家交给你,你就放心打理就是。母亲向来不爱操心着些,就只好辛苦你了。”
    如此,庄姝便正式接管了家里的掌家权。
    正月底,出征北关的定北大将军发来捷报,叛军一行已经被全部剿灭,临江王畏罪自杀,世子凌思诀被活捉。罗刹国军队妄想反击,被朝廷军队击退,朝廷趁机占领了原本隶属于罗刹国的土木堡等地。捷报传来,隆德帝大喜,朝廷内外终于一扫连日来的阴霾,重新活跃起来。
    大康的皇帝从来就没有那种穷大方的习惯,既然攻占了的地方那就是自己的。罗刹国女王虽然拍了使者前来求和,并想着再将土木堡等地收回去,但是朝廷并不吃她那一套。送来几个长的怪模怪样五大三粗的女子并一些不值钱的皮毛珠宝,就想着要回水草丰美的两座城池?隆德帝见都没见这些人,飞速的在土木堡地区新设了大宁卫府,统辖长城以北到拉木伦河以南的地区。
    罗刹国见隆德帝软硬不吃,倒也没有法子。他们国家常年处于冰雪之中,四季严寒致使国中粮食储备不足,根本就不敢发起大规模的进攻。最终只能是捏着鼻子认栽,当然那个牵头怂恿女王支援临江王的大臣也被女王赐死不提。
    然而此事远远没有结束,因淤口关地区突然发生了战争,叛军在当地烧杀抢夺强征壮丁无恶不作,致使大批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如今好不容易打完仗了,这些老百姓一没了粮食,二来耕地都被破坏了,这一季的粮食眼看是没有指望了。隆德帝收到大宁知府的奏章,首先是减免了今年的赋税,然后又从京城的粮仓调派了赈灾粮草过去用以支撑当地百姓的基本生活。
    饶是如此,还是有大批的难民集结着向京城赶来。
    第一百七十七章 米粥
    隆德帝不得不让人在城外搭建了难民营,用以暂时安置难民。
    沈湉听说了难民的消息之后,顿时觉得这是一个为自己扬名的绝好机会。她“腾”的一下站了起来,在看到屋子里摆着的赏赐之物时又坐了下来。这些日子自家王府风头已经够盛了,有些事过犹不及,况且如今她不过是五皇子妃,上头有太子妃也有长嫂。算了,横竖来日方长,有些事一时半会的急不得。她思索了片刻写了一封书信,让人给太子妃送去了,当天下午便收到了太子妃的谢礼。
    沈湉摸摸自己还未显怀的肚子,去了王府前院看望梁王去了。
    如今的梁王再也不是那个生母早逝而备受欺凌冷落的五皇子了。因着救驾之功,他被隆德帝加封为亲王爵位,沈湉也一跃成为亲王妃。而且沈湉的长子如今已经被立为王府世子,长女被封做淑嘉郡主。虽然作为亲王的嫡长子女,他们兄妹两个迟早要得到封赏,但是一般都会等到十岁之后。一是十岁以后孩子夭折的可能性就很低了,二来也能给朝廷省些银子。毕竟这些封号可不仅仅是叫着好听的,有了封号就有了相对应的俸禄和待遇。亲王世子每年能有俸银一千四百两,禄米一千斛。郡主的俸银是一千两,禄米八百斛。
    便是太子的嫡长子如今也是靠父母养活呢,如今沈湉这一对龙凤胎还没满周岁,就已经有了自己的俸禄,怎生不让人眼热?更别提帝后等人赏给沈湉夫妻两个的金银财宝皇庄田地了,又加上沈湉再次有孕,可把一些心眼小的皇子妃刺激的够呛。
    好在夫妻两个也明白“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待梁王的伤势稳定以后,就回到了梁王府,以静养为名闭门谢客,一时间倒让别人无从下手。
    当然随后的另一则消息让许多嫉妒沈湉的人多少的了些安慰:梁王的侧妃冯氏也查出来了两个月的身孕。
    虽然众人都隐隐有看沈湉笑话的意思,但是庶出子女自然无法与嫡出相比,宫里的太后等人听了也只是让下人按份例赏了沈湉。倒是隆德帝听了这两个喜讯,心里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日后如何,好在老五也有几个骨血在这了,对于比较能生的老五媳妇还是很满意的,当下也赏了沈湉许多东西。
    倒是冯侧妃心里暗自不平,王妃怀孕时宫里赏她东西就罢了,怎么如今自己怀孕了宫里赏的也是王妃?好在如今沈湉积威日盛,冯侧妃的宠爱又大不如前,她纵使有怨也只敢在心里嘀咕。沈湉自然也不会在这种时候小气,让人挑了一些上好的东西给她送了过来,另外还有实打实的一百两金子和一包银锞子。见到真金白银以后,冯侧妃的怒火瞬间被抚平了。
    相对于梁王赏的那些绸缎首饰,倒是真金白银的更受冯侧妃喜欢。毕竟她不是管家的沈湉,这府里上上下下的总要打点一番,她又没有嫁妆更没有娘家帮衬,要是手里没些银钱怎么过日子?冯侧妃一瞬间又觉得还是王妃体贴。
    梁王的伤势不重,主要是余毒难清,因此他的伤势虽然已经结疤了,但是身体还是很虚弱。
    沈湉过来时,梁王的幕僚许成也在。许先生已经是胡子一大把了,因此倒也没什么好避讳的。梁王见了沈湉,笑着说:“你来的正好,我正在和许先生商议在城外搭粥棚的事。听说大哥他们用的是上好的粳米,我原打算就用糙米的,咱们府上也不差银子,要不也用粳米算了?”
    沈湉看向许先生:“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许先生摸摸自己的胡子不置可否:“此事单凭王爷和娘娘做主就是。”
    这许先生当真是奸猾无比,没见有多大建树,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沈湉见许成不靠谱,便不指望他了。当下笑着说:“王爷搭粥棚是为了赢得百姓的爱重呢,还是为了和楚王别苗头呢?”
    梁王一愣,然后点头道:“自然是前者重要,可是用上等米熬粥不是更能赢得好名声吗?”
    沈湉笑道:“王爷日常也不管家,想来是不太清楚外面的物价的。如今市面上一两银子可以买一石普通的粳米却可以买两石糙米,而上等粳米却要一两银子一石。老百姓日常多是吃糙米,毕竟可以省下一半的银子呢。按每天需用两百石米来算,用糙米熬粥只需百十两银子,而用上等粳米就是二百两。倒不是我心疼银子,城外那些流民背井离乡来到这里,所求者只是果腹而已。咱们用同样的银子买更多的米给他们吃,岂不是让更多的人受惠。”
    梁王若有所思,倒是许成在一旁捻着胡子道:“王妃娘娘这账算的倒是巴巴的响,只是王爷可是天潢贵胄,如今又是诸皇子里唯一的亲王爵位,行事岂能太过小家子气?”
    沈湉冷笑道:“先生的意思是说本王妃太小家子气了?”
    许成捻一下花白的胡子,说道:“岂敢岂敢。”
    见他这样,沈湉懒得搭理他,径自对王爷说:“王爷如今虽然是亲王爵位,可是诸皇子当中身份最贵重的乃是太子殿下。王爷不要只顾着看楚王如何行事,万事还是多看看太子殿下才好。”
    听了这话,原先还有些犹豫的梁王顿时喊了王府总管进来:“你速去派人查探一下,今年太子妃娘娘设的粥棚用的是什么米?”
    总管回道:“这个小的早就探听清楚了,太子妃娘娘用的是糙米,但是分下去的米粥非常粘稠足以果腹。楚王和魏王用的虽然是上等粳米,但是分外稀薄,并没有多少米粒,领到米粥的难民倒是多有抱怨。”
    梁王听了这话看了沈湉一眼,吩咐总管道:“既然如此,你亲自去安排粥棚一事,就照着太子妃的粥棚去做,不求用什么上等米。但是米粥一定要熬的稠一些,另外不许用坏米霉米等充数。”
    总管答应着自去安排不提。许成见事已至此,便告辞走了。
    第一百七十八章 入不敷出
    他走了以后梁王拥住沈湉说道:“许先生就是个倔脾气,你不必和他一般见识。我当初处身于微末之时,难得他不嫌弃,便是看在这一点上,我也总要留几分体面给他,要不然不是让底下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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