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急地掀开被子下床，大步走到乔夏的面前，低低地叫了一声，“夏夏。”
    他刚才好象忽略了乔夏。
    心里不由生出几分愧疚来。
    乔夏仰起小脸，痴痴地看着唐宋寒，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扑籁籁往外涌，“宋寒，你是不是，不爱我了？”
    其实，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唐宋寒是真的不爱她了。
    他爱那个叫宋瓷的女人。
    唐宋寒迟疑了一下，缓缓地蹲下身去，“夏夏，我……”
    他试了一下，想说爱你，可这两个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因为，他脑海里总跳出来女人背对着他，用略带俏皮的声音对乔夏说出她爱自己的老公那句话来。
    如果他说爱乔夏，这算不算是一种背叛。
    当背叛两个字从脑海里跳出来的时候，唐宋寒顿时觉得浑身僵硬。
    他和宋瓷之间……
    什么时候成了那样的关系了。
    乔夏凝视着唐宋寒。
    他在看她，可他的眼睛里却没有她。
    心口像是被挖了一块，泛着空荡荡的痛。
    伸手推开唐宋寒站起身来，良久，才缓缓地说道：“宋寒，我爱你！”
    说完，转身往外走去。
    唐宋寒蹲在原地，望着乔夏的背影，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
    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不爱她。
    ……
    宋瓷下了楼，网上约的车刚刚到，坐上车，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医院，脸上的表情氤氲不明。
    手机铃声乍然响起，将宋瓷的思绪拉了回来。
    掏出手机来，接通。
    “宋瓷，我要见你！”带着命令的口气，听起来有些放肆。
    宋瓷不由抿唇一笑，“乔小姐，不好意思，我要上班，现在没空见你。”
    在她面前的，乔夏甚至都不需要伪装。
    倒是想不明白，唐宋寒喜欢她什么呢？
    长得好看？可比起自己来，差远了。
    想到这里，宋瓷忍不住笑了。
    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自恋了。
    “那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此时的乔夏正站在车来车往的十字路口。
    红灯绿灯一直在交替着，她却始终没有迈步。
    “不知道乔小姐想谈什么？不如，就在电话里说吧！”宋瓷想说，我和你还没熟到可以见面的地步。
    当然，宋瓷心里比谁都清楚，乔夏想找她谈什么。
    “但如果，乔小姐想谈的是唐宋寒，那么，我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兴趣！之前在医院里我已经告诉过你，主动权在他手里，只要你能说服他离婚，我签字走人！”宋瓷心想，这世界上大概真的没有像她这样的女人了，居然能和小三心平气和地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少忽悠我！谁知道你是不是非缠着宋寒不放！”
    宋瓷忍不住笑出声来，“如果他爱你，自然会处理好我和他之间的一切，给你一个承诺，如果他不爱你……”
    后面的话，宋瓷没有说完。
    很明显的，唐宋寒并没有那么迫切的想要和乔夏在一起。
    尽管他说老爷子揍他不准他离婚，他母亲收了他的离婚协议书，可她比谁都清楚，唐宋寒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
    他现在这样拖着乔夏，唯一的答案就是，他并没有那么爱乔夏。
    爱一个人，宁愿为她赴汤蹈火。
    “你胡说！他是爱我的！”乔夏有些神经质，吼得歇斯底里。
    宋瓷的摇了摇头，“既然他爱你，那你，大可不必给我打电话！”
    真是可笑！
    “宋瓷，你可以为了他去死吗？”乔夏说得很慢。
    宋瓷愣了一下，很快回过神来，笑得风情万种，“生命只有一次，我为什么要为一个男人去死！怎么？难道，你可以？”
    第71章做个选择有那么难吗？
    就在这时，车突然一个急刹，宋瓷毫无防备，手机掉到地上。
    等到宋瓷弯腰把手机捡起来的时候，电话那头已经挂断了。
    而此时，话筒那端的乔夏，却已是泪流满面。
    她为他，已经生不如死。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宋瓷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收了手机，身子靠在靠背上，闭着眼睛想心事。
    到了公司，宋瓷下车。走进大厅，依旧感觉到有无数的目光朝着自己射过来，可她没有退缩，挺直了腰板儿往电梯口走去。
    关于公司里的那些流言，她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
    只是，她想不明白，那天的事究竟是谁泄漏出来的。
    宋晚？
    可那天绑架她，想毁了她的人明明是乔夏。
    电梯到了，宋瓷迈步走进去，按了数字键之后，电梯门合上。
    “等一下！”
    即将合上的电梯门被强行撑开，宋瓷抬眸看了一眼。
    那个人在看到宋瓷之后，脸色陡地一变，脚步迅速后退。
    说不上来为什么，宋瓷有种眼熟的感觉。
    正准备抬腿想要迈出去，电梯门恰好在这个时候关上。
    宋瓷后退，身体倚在电梯壁上，迅速地在脑子里搜索起来。
    最终，一无所获。
    ……
    唐宋寒点燃一支烟走到窗前，望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脑子里一会儿跳出来宋瓷的样子，一会儿又是乔夏的脸。
    乱成一团麻。
    房门被敲响。
    唐宋寒抿出一口烟圈儿，缓缓地转过身。
    病房门口站着身穿白大褂的贺聪，一脸戏谑的笑容。
    唐宋寒瞪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这里不是妇产科！”
    贺聪反手关上门，笑着朝唐宋寒走来，“如果不是听一群小护士八卦，我还不知道你受伤住院，更不知道有两个女人轮流来照顾你。”
    唐宋寒冷哼一声，走到床边，弯腰把才刚吸了两口的烟摁进烟灰缸里，掀开被子躺到了床上。
    话音落，贺聪已经停在了唐宋寒的病床前，“听说送来医院的时候整个人都已经昏迷了，只是不知道究竟是谁会对你下这样的毒手。”
    唐宋寒懒洋洋地挑眉看了他一眼，“要是没事的话，你可以离开了。”难道他要告诉他是被老爷子揍的？
    贺聪把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弯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看着唐宋寒皱起的眉心，脸上的表情是认真的，“那可不可以告诉我，除了宋瓷，另外一个女人是谁？”
    这两天生孩子的都聚到了一块儿，贺聪每天做好几台手术，忙得头晕。
    等到空闲下来跑去骨科找唐宋寒的时候才听说唐宋寒在楼上的vip病房，这才找了过来。
    唐宋寒坐起身来，看着贺聪的脸，“如果同时有两个女人都说爱你，你会怎么选择？”
    贺聪一脸错愕，伸手去摸唐宋寒的额头，“没发烧，说什么胡话呢！”
    唐宋寒扣住他的手腕，甩开。
    贺聪掏出烟来递给唐宋寒，唐宋寒拒绝了，他这才用打火机点燃。
    吸了一口，喷出一口烟雾来，很认真的想了想，“如果是我，我会忠于自己的心，喜欢和谁在一起就选择谁。”看了一眼唐宋寒的眼睛，“除了宋瓷，别外一个女人该不会是，楚艾吧？”
    认识唐宋寒那么多年，只知道他身边出现过这么两个女人。
    唐宋寒的眼神闪烁了一下。
    “你找人查过楚艾的事吗？”
    “这么多年，她经历过什么？”
    贺聪后面还说了很多，可唐宋寒一点也没听进去。
    乔夏只是大概地说过这些年被会控制，一直没找到机会逃出来。
    她没告诉过他她改名字叫楚艾的事，也没告诉过他她现在住在哪里，在干什么。
    她就那样突兀的出现在他的生命中。
    “你之前故意让她以乔夏的身份住进医院，你还说要帮她找回身份，这么几天过去了，乔家的人怎么还没找来？”
    唐宋寒一向冷静，每次遇到问题的时候都能快速的分析出来。
    这一次，他却迷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