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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小福女 第4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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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什么害,他们想害的是咱,”牢头拍了他一巴掌,道:“牢里那位祖宗要是病了,你就看着吧,他前脚病了,应家后脚就能跑来要人,到时候大人问罪下来……”
    两个心腹立即把那只鸡给分了,道:“老大你放心,这桌上的东西我们一定都吃了,半点儿不放进去。”
    “我们吃不完还可以带回家里给老婆孩子,一定不会放一粒米进去的。”
    牢头冲他们翻了一个白眼,那拿起一块鸡肉啃,吃着吃着他有些犹豫,“你说,应家会不会往里下药啊?”
    心腹差点噎住,看着他们已经吃下去的半只鸡,迟疑道:“不,不会吧,毕竟是自家的少爷不是?”
    而此时,唐县令也在吃饭,不过是在满宝他们的小院儿里吃的。
    他这次是来取口供的,跟着的书记吏默默地坐在一旁将饭菜吃完,然后便继续去整理口供,最后将两张纸递给唐县令。
    唐县令看过一遍后交给白善和满宝,笑道:“你们画押吧。”
    俩人看过,发现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先交给庄先生看过,得到他的允许后才在上面签字画押。
    满宝很好奇,“唐大人,为什么要问我们季浩的伤口?那都过去一个月了。”
    唐县令笑,“你猜?”
    白善按下自己的手指印,道:“因为究其根由?”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口供,道:“那伤是应文海弄的?那可真够奸诈阴狠的,若是打马算是怒极做出的反应,算意外,那在银钗上涂抹脏东西伤人算怎么回事?”
    唐县令笑道:“这判案呢,是不能以偏识全的,你现在知道的只是你看到的,你又没问过应文海,怎么知道你看到的就是真的?”
    他道:“若你看到的不是真的,你因此推断出来的结论自然也不正确。”
    白善精神一振,问道:“所以应文海是无辜的?”
    唐县令摇头,笑道:“你看,仅凭我一言你又推翻了之前自己的认定,这也是以偏识全,不妥,不妥,不妥啊。”
    白善就沉思起来。
    第684章 堂审
    庄先生笑看着,见唐县令起身,便冲他微微拱手,和白善道:“还不快谢过唐大人点拨之恩?”
    白善和满宝连忙行礼,一旁懵懂的白二郎也连忙起身跟着行礼。
    唐县令微微一笑,拿了供词道:“这件案子是不可能公开审理了,但关起门来审理,你们两个也是证人,或许可以一观,到时候请你们去看本官审案啊。”
    听出他语气中的骄傲,俩人连连点头,他们也很想看呢。
    季浩的身体在慢慢的好转,应家终于能进季家门看望这位季小公子了,他们很努力的想要先从牢里把应文海捞出来。
    但应家的人在大牢外守了两天两夜,没发现牢里有人叫大夫,而他们送进去的东西,不论多少都被收了。
    塞了银子问,牢头一再肯定东西送进去了,只是应公子嫌弃太油腻,自己不吃,赏了他们。
    应文海不病,他们就没理由把人提回家去,应炜没办法,拉下脸去了一趟益州王府。
    王妃派了一个老嬷嬷去大牢,也没能进去大牢里看一眼应文海。
    他们,他们还真拿唐县令没办法。
    明刺史还在乡下巡视,顺便劝课农桑呢,听说即便被晒得黑乎乎的,他也坚持与百姓们站在第一线,努力安抚还遗留下来的流民,做好流民的安家工作。
    而祁别驾则是病倒了,听说已经好几天不能办公了。
    整个华阳县就唐县令最大,除非益州王亲自出面,不然还真没人能进到大牢里去。
    但益州王一直在假装不知这事,既不阻止王妃为应家奔走,也不出面为应家说情,让他出面是不可能的。
    唐县令也去季家看过季浩了,见他可以清醒的回答问题后,便问了他几个问题,这才离开。
    季翔沉默的请他到前厅,问道:“唐大人,若我季家不追究此事……”
    唐县令就笑道:“季家不计较,我们县衙自然不会强逼着你们报案,不过此事关系甚大,期间还波及到了府学不少的学生,也应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他道:“我已定下后天便审理此案,季家若要撤告,便拿了钱来县衙销案就好了。”
    唐县令可不管他们私底下是怎么商量的,反正这个案子他是要了结了,而且,唐县令嘴角微微一挑,他可不觉得仅一天的时间,季家和应家就能达成最终的和解。
    而审完以后,应家是拿钱赎人,还是利用益州王府的势来赎人,那就看他们自己的了。
    唐县令起身告辞,冲着季翔身后走来的季老夫人行了一礼后告退。
    季翔回头,这才发现他老娘正扶着老嬷嬷的手面色如霜的走来。
    季家到底没来县衙销案,于是,唐县令选了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实在是太巧了),将季家,应家,府学及大成书院的先生和部分学生请来了县衙。
    县衙大门关闭,大家分成两边坐下,小辈则站着,唐县令坐在椅子上,一拍惊堂木,道:“去将应文海提上来。”
    应文海被关在牢里七八天了,人瘦了一圈,但看着精神还可以,不像是受到过虐待的。
    应家这边的人稍稍松了一口气,季家的人看到应文海却不多开心,脸色很难看。
    这个案子是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加上应文海也不抵赖,所以特别好审,前期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
    真正有技术含量的是,在应文海和一众证人做完栖霞山的口供后两家的辩护,其实就是应家的辩护。
    应家的意思很明了,出手伤马致季浩坠马是应文海不对,但他本意不是要害季浩,且前情季浩的错误显然更多,毕竟是他先挑着人骂的。
    人在激动之下做出攻击的反应是正常的。
    季老夫人沉着脸坐在一旁,自有季翔上前辩驳,他们季家也不是不占理的,比如他们为什么在栖霞山上吵起来?
    还不是因为一个月前春风楼的事。
    当时季翔只有半个月的假,这还不算来回花费的时间,所以他没那么多时间处理这事,加上先前已和应家交流过了处理意见,各家的孩子各家带回去教,春风楼的损失一家一半,让他中途出尔反尔自然抹不开面。
    所以他没有就季浩胸口上的那道伤再去找应家。
    这会子他提出来,理由也很充分,“我儿到底只有十六岁,应文海让他伤了这么重,他们又素来有矛盾,吵嘴两句是正常的,但再吵嘴,他也不该动手。”
    “别说无意,哪个小子才学骑马时没被教过,乱马是会死人的,他背后给我儿的马来那么一鞭子,马岂能不乱?”
    季家这边连连点头。
    应炜愣了一下,问道:“什么叫春风楼受伤?当时春风楼斗殴,我儿也受伤了的……”
    “哼,你儿子是受伤了,但那都是皮肉伤,我是后来才知道,我儿胸口上被人用银钗划了一道,伤口不浅,且上面还涂抹了些脏东西,使伤口不能愈合。”季翔道:“如此心机,若当时他涂的是一些毒药呢?”
    应炜立即道:“季大人,你可不要血口喷人,当时是你我一起去春风楼里领孩子的,我们都看着了,除了脸上的一些伤,他们并没有受其他的伤,你说季浩胸口上的伤是我儿伤的,我却不敢认。”
    一直安静的唐县令这才轻咳一声,插话道:“应大人,此事我知道,不巧,告诉季家季浩身上有伤的也是在下,而应文海也承认了季浩当时胸前有伤。”
    他看向堂下一直跪着不说话的应文海,笑问:“应文海,本官说的对不对?”
    应文海低头道:“对。”
    应炜是怎么也没想到还有这一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气得差点倒仰。
    唐县令道:“应文海虽然认下了此事,不过本官还有些疑虑一直未曾得到答案,正巧今日应大人和应太太都在此,正好解我心中疑虑。”
    唐县令准备得特别充分,当初栖霞山案件一发,应文海的小厮就被他拿了,然后应文海也被他关进大牢里了。
    第685章 尽在掌握中
    季浩在四个大夫的手底下搏命,唐县令也不是干看着什么事都不干的,他不知道打哪儿把已经赎身离开的春风楼姑娘找出来,也给关到大牢里了。
    再有当时同行的魏亭、焦咏等人的口供,再结合满宝他们的供词,就可以拼成完整的证据链。
    证明最初的纷争还是应文海挑起的。
    满宝和白善白二郎站在大堂的一个角落里,因为堂审太久,三人站得累了,还悄咪咪的盘腿坐到了地上,就在接近大堂的窗户底下,一直没人发现。
    虽然发现真相是唐县令的职责,但满宝听着他审案,心里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白善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道:“唐县令可真厉害,竟是面面俱到,什么都查到了。可这样看来,错还是在应文海身上啊,我没看出他哪儿无辜,前儿他在我们家里为什么那样说?”
    满宝摇头,小声道:“但我总觉得他不怀好意……嗯,也不是,是对他们不怀好意,不是对我们。”
    话音才落,唐县令已经问道:“应文海说他之所以能想到在银钗上涂抹东西,是因为他院里的一个小丫头不小心用钗伤了手,久伤不愈。但本官一查,那丫头前不久因为不小心砸了东西被卖了。”
    应炜瞪大了眼睛。
    唐县令继续道:“应文海和季浩第一次去春风楼时便把多年的积蓄挥霍一空,而收买和赎人都需要大量的钱,应太太,应文海突然从账上支走这么多钱,你都不问一声吗?”
    应太太攥紧了手中的帕子,连忙解释道:“问了的,文海说他看中了一幅古画,我想着买画也是正经事,便同意了。”
    唐县令问应文海,“应文海,你平素喜欢收藏古画?”
    “不喜欢,但我的确是这么和母亲说的。”
    唐县令微微一笑,意味深长的道:“你这么一说,应太太就这么信了,你们还真是母子情深。”
    应文海也并不是那么蠢的,如果说之前他没听出来,这会儿却隐隐摸到了一点儿边。
    而应炜则是直接黑了脸,他隐晦的看了应太太一眼,不太高兴的和唐县令道:“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
    唐县令微微一笑,从师爷手上接过一杯茶润了润喉后才道:“那被发卖出去的小丫头并不难找……”
    见应太太脸色一白,唐县令便话锋一转道:“不过,她回来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我这儿还有个人证,来人,把红芷姑娘请上来。”
    衙役立即把一个戴着锁链的女子拽上来,让她跪在应文海身侧。
    唐县令笑道:“这一位就是应文海收买划伤季浩的春风楼姑娘,本官好奇的一点是,应文海只说了要给季浩一个教训,戳他一下,让他的伤口不那么好愈合就行,可这位红芷姑娘却是照着季浩的胸口狠狠地来了一道。”
    唐县令拿起满宝的供词,道:“我这儿有位小大夫的供词,当时就是她给季浩处理的伤口,伤口虽小,却深,又是在前胸这样危险的地方,而应文海也说,他们正是因为被这道伤惊住了,这才在侧室中发出声响,被季浩给发现了。”
    “红芷,你为何那么狠的给季浩来了那么一下,而不是听从应文海的吩咐只戳季浩一下?”
    红芷低着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唐县令笑道:“你不说,可知道谋杀贵族公子的贱籍会有何下场?”
    红芷抬头,道:“大人,我已经脱籍,不是贱籍了。”
    “是吗,可本官看你并没有到衙门里消籍,县衙只认红印,可不认白纸。”
    红芷脸色瞬间苍白。
    她当时心慌,生怕季家找上门来,所以拿了卖身契便躲了起来,本来想等风声过去了再出来脱籍,可是……
    唐县令等着她做决定,他不喜欢打人的,那是最粗暴的问询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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