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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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江沅甩在地上的少妇不知从哪里捡来一根粗木棍,趁着江沅不注意,一棍子打在她后颈,将她打晕了过去。
    欲雪伸出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唇,血色的眸子望向了少妇,她笑得甜蜜,“舅妈。”
    少妇却抖了抖,缩着肩膀,颤着身子,没了趾高气昂的模样,她哀哀戚戚地喊道:“欲雪……”
    欲雪一把抓过她,迫使她蹲下来,用力地按住她的肩头,将她向下按。随着她的力道,少妇越变越小,最后变成了巴掌那么大,欲雪将她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咽了下去。
    江沅是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
    “阿姨,快起床,快点起床做饭,欲雪饿了哦!”
    被窝温暖,手机放在一边,与她睡前一模一样。江沅抬起手背,光滑干净,一点伤疤都没有。黑暗里,在姜府里经历的一切,仿若是做梦一般。但江沅知道,那不是梦。
    六界大赛讨论群里,参赛者们也已经意识到了不对劲,但为何是这样,众说纷纭,没有定论。
    “阿姨,开门!”
    江沅装起手机,将厨房的门打开,欲雪粉扑扑的脸上,大大的眼若星辰,眼眸黑润,眨巴眨巴的,又萌又可爱。
    “阿姨,你这样看我干什么?我脸上有脏东西吗?”欲雪疑惑地摸摸脸,“我洗得很干净哦,什么都没有呢。”
    江沅却没有回答,问她:“你今天想吃什么?”
    “昨天吃的面疙瘩可以吗?可好吃啦,我非常喜欢吃呢。”欲雪不太好意思,“可以吗?”
    “可以。”江沅答道。
    她手脚利索地做好了面疙瘩,端到了欲雪的面前。
    欲雪从凳子上站起来,“蹬蹬”跑到锅前,踮起脚看了一眼,里面只锅底沾了一些面疙瘩。
    “阿姨,你……不吃饭吗?”她问得小心翼翼。
    江沅不解,只回道:“我不饿。”
    “可是,阿姨,你都三天没吃饭啦。”欲雪攥紧了手中的花环,面上带了紧张,“你怎么还不饿?”
    她犹豫道:“阿姨,你不会是鬼吧?”
    江沅:“……”
    在欲雪天真的眼神里,江沅找了一个理由:“阿姨,在减肥。”
    欲雪上下打量了她一番,松了口气,“嗯,阿姨确实需要减肥了。我娘说,女孩子的脚长得小才好看,你的脚太大啦。娘说,欲雪马上也要缠脚了呢。”
    她欢欢喜喜地坐回去,带着脚小的优越感,吃起了面疙瘩。
    江沅坐在她对面,她手指在桌面上点了点,试探着问欲雪:“姜焕……是谁?”
    欲雪拿勺子的手顿住,脸上的笑也收敛起来。她摔了碗,在一地的面疙瘩中,跑出了厨房。
    第61章 受伤
    等江沅找到欲雪的时候,她正蹲在姜府的一处角落。花团锦簇之中,她小小的身体缩成一团,显得尤为可怜。
    “姜焕是我舅舅。”欲雪抱着自己的膝盖,轻轻开口,“不是我外公和外婆生的舅舅。他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
    “舅舅是个坏人,他经常骂娘,我听到过,但我娘不让我告诉我外公,也不能告诉我外婆。”
    “舅妈,她和舅舅一样坏。”
    欲雪吸了吸鼻子,站了起来,转过身面对江沅的时候,她的眼睛已经红了,却强忍着泪,“阿姨,你可以抱抱我吗?”
    江沅犹疑。
    “你不要碰她。”贺宴说过。
    “我捏了她肉嘟嘟的脸,……然后我被她一拳打趴地下……打完之后,她立刻忘记了这件事,眨巴着大眼睛问我,大哥哥,你怎么趴地上去了?”凌子奇说过。
    江沅不敢抱她。
    欲雪静静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眼中的渴望也渐渐消退了热度。
    她记得,刚跟着娘回姜府的时候,在外公外婆面前,舅舅和舅妈对着她笑容满面,如春风吹拂,对她仿似很喜欢,夸她软萌可爱。但是,人后,欲雪对着舅舅伸出双手,让他抱她。舅舅却满脸厌恶,站得远远地,骂她:“臭丫头,滚一边去,别碍着老子的眼!”
    舅妈呢,舅妈骂她“拖油瓶”,用指甲掐她,“小丫头是不值钱的,谁让你是个丫头呢?你娘也是丫头,所以啊,这姜府,你们就不该回来。已经是嫁出去的女儿,便是泼出去的水,回来只能惹人嫌弃。等我生个大胖小子,这姜府便彻底是我们的了。到时候,你和你娘,该滚去哪就滚去哪……”
    舅妈的话,欲雪听不懂,她问过她娘。她娘一脸愁绪,摸着她的脑袋,亲了亲她的小脸,嘱咐她,离他们远一点。
    一抹血色突然在欲雪的眼眸中出现,飞快流转。欲雪眨了眨眼,语气失望,不愿意就算了……你可以再给我做一碗面疙瘩吗?我……我还没有吃饱。”
    江沅注意到了那抹血色,她开口道:“我可以抱你。”
    欲雪抬头,那抹血色凝固,而后消退。
    江沅接着道:“但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你告诉我,你舅舅不是你外公和外婆生的是什么意思?”
    欲雪歪头想了想,“就是不是外公和外婆生的啊。”
    江沅问:“是你外公和别的女人生的?是小妾生的?”
    欲雪摇头,“不是,外公没有小妾。我娘说过,外公对外婆用情至深,和我爹不一样。”
    她一手握住自己的花环,一手对江沅伸出,雀跃道:“我说完了,可以抱我了吗?”
    江沅伏身,轻轻地将小欲雪揽进怀里,她拥抱的力度很轻,并保持着警惕,但凡不对,能够保证她迅速放开并退后。
    冰凉而柔软的身体,很轻,像是可以随时融化的薄冰。江沅忍不住颤栗,太凉了,凉得不似人的温度。
    欲雪,果然不是人呢。
    从她的话里,江沅可以推断出,所谓的舅舅,恐怕是姜府过继的养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女儿是不能算作后的,但欲雪的外公和她外婆恐怕感情至深,容不下第三人。外婆只生了欲雪娘一个女儿,所以,二老只能过继养子继承姜府,为二人养老送终。
    和她爹不一样,欲雪的娘和她爹应该是感情出了问题,可能是娶了小妾,所以,欲雪的娘才会在嫁人后,带着欲雪回了姜府,却招致了抱养的舅舅和舅妈的厌弃。
    这些,跟姜府最后的惨案有联系吗?
    江沅分神想着,她轻轻拍拍欲雪的后背,准备松开她。
    欲雪却手攀到了她的肩头,“阿姨,谢谢你呢。很久没有人抱过欲雪了。”
    她说话的语气冰冷,如毒蛇般阴凉,听起来渗人极了。
    江沅一惊,就要推开她。
    但,欲雪的动作更快。她的手一瞬间抽出了长长的黑红色的指甲,翻转间,插进了江沅的肩头。
    剧痛的侵袭,让江沅的左半边肩膀动弹不得。但她从来不是坐以待毙的人,她咬紧牙关,右手扳紧欲雪的肩,一把将她掀飞了出去。
    长长的指甲从江沅的左肩里拔出去,带出一片血雨。她警惕地望向欲雪。
    被摔倒在地上的欲雪,指甲已经恢复原状。她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衣裙上的灰尘,白皙如雪的脸上一片天真,“咦,我怎么又摔跤了?”
    而江沅也发现,她的左肩衣服完整,光洁如新,流出的鲜血也不见了。刚刚的伤与痛,好像都是她的幻觉。
    待回了厨房,江沅重新给欲雪做了一份面疙瘩。她坐在对面,不动声色地打量欲雪。此时的欲雪,眼神纯净,似是澄澈的水,不含一丝污垢。神情天真,一举一动,皆是可爱女孩的软萌,一点不见血色瞳时的阴冷和邪气。
    要么是欲雪演技高超,要么是,此时的欲雪真的不记得血色瞳欲雪所作所为,甚至,她并不知血色瞳欲雪的存在。
    江沅觉得是后者。
    她打开手机,六界神探大赛讨论群里满满的消息,她快速浏览了一遍。大致都是在猜测为何欲雪吃完饭天就黑,而他们又为何爱犯困的原因。中间夹杂着几个心大的,在讨论手机里的哪部小说好看的。
    江沅给凌子奇发了信息,将她这边发生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但是,等了许久也不见他回复。
    欲雪放下了勺子,碗里的面疙瘩已经被她吃得一干二净。
    江沅心提了起来,等着她说“天黑了”。
    但欲雪只是拿出一块雪白干净的手帕擦了擦嘴,笑得开心,“谢谢你,阿姨,很好吃哟。”
    她指着江沅手里的手机,问,“我可以玩一会吗?”
    “可以。”江沅稳住心神,只将欲雪当做一般的六七岁小女孩,找了《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动画片,打开递给了她。
    欲雪满眼惊奇,她小心翼翼地捧着手机,目不转睛地看起来。
    等了一会儿,江沅抬头向外望去,天空如洗,阳光正好。天未黑。
    “我出去走走,你自己在这里看,可以吗?”江沅问。
    欲雪头也未抬,对着她随意摆了摆手。眼睛纯净无垢,天真又可爱。
    江沅放下心来,走出了厨房,开始了每日一推门的活动。
    欲雪娘的房门照旧打不开,江沅有预感,这道门恐怕是到最后才能打开。
    欲雪外公外婆的房门也打不开。
    江沅走到一处装饰地富丽堂皇的院子,之前参观姜府的时候,欲雪对它是一带而过。此时,江沅听完欲雪对舅妈和舅舅的控诉后,从院子的规格和华丽,她猜,这里该是那两人住的院子了。
    她走过去,轻轻地推门,门“吱呀”一声,应声而开。
    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从门的缝隙里望进去,地面上一片黑红,似是血迹凝固后的颜色。屋子里桌凳倒塌在地,窗幔帘子被撕扯掉落。墙壁上、屋顶上,也有成片的血迹溅落。
    地上躺着四具尸体,三个丫鬟装扮,二十上下,穿着同样的衣饰,可能是姜府的丫鬟。她们或仰躺或面朝下,身上有刀伤,也有被重物砸击的伤。有个丫鬟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看样子,像是从厨房随手拿过来的。
    而另一个人,同样是个女人,年纪大概是三十到四十,眼角和面皮上的皱纹栩栩如生,即使是已经死亡,却仍能看出她生前的凶悍和泼辣。她身上穿着粗布衣服,头上插着木簪,不施脂粉,与姜府格格不入。她身上的伤痕与另外三个丫鬟相比,少了不少,最致命的伤,应该是腹部的刀伤。那里血流得最多。
    这样的一副场景,令江沅观之欲呕。
    她退了一步,却靠上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江沅一惊,头也不回地手肘向后攻击过去,却被人轻易抵挡。
    “是我。”贺宴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呼吸的温润从耳边掠过。
    江沅被他抱在怀里,手亦被握住。
    “什么时候来的?怎么来了也不出声?”江沅问他。
    “刚到。”贺宴的声音很轻,带了点气力不足的感觉。
    江沅皱眉,她在贺宴的怀里转过身,仰头撞见贺宴的视线里。他依旧气势惊人,但从他比平日略显苍白的脸色中,江沅看出了他的虚弱。
    “你受伤了?”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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