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桓安慰道，“阿姨的事情，我去帮你查，有了新线索，一定可以找到证据。”
    孟绮看起来，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反而是低着头，不知道在那里想什么，沈书桓以为她是想起杨琴的事情，心里不舒服，便变着法儿的宽慰她。
    孟绮无声的叹了口气，忽然直直地看着沈书桓，那目光有些奇怪，她说，“书桓，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我母亲在做什么？”
    “啊这个，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了，其实阿姨也挺不容易的，她一直很关心你。”沈书桓想糊弄过去，孟绮却不给他机会。
    “你果然知道。”孟绮笃定地道。
    从小跟沈书桓一起长大，她太清楚了，沈书桓这模样，分明就是心虚，可见，她的猜测没错，沈书桓一开始就知道，杨琴是在为fox做事。
    沈书桓有些纠结，委婉道，“阿绮，你，那个，我不是不想跟你说，只是，事情都过去了，阿姨也退了出来，我觉得没必要。”
    孟绮深深吸了口气，“我明白，我明白，我只是，有点难以接受。”
    在她印象里，杨琴温柔善良，医术高超，跟菩萨一样，她无法想象，这样的母亲，会替那个恶魔一般的组织做事。
    日记本里的两个实验，颠覆了她的三观，如果不是知道那确实是她母亲的字迹，她几乎都要以为上面记录的事情是虚构的。
    沈书桓担心地看着她，“阿绮，你别钻牛角尖，其实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
    当初也是知道孟绮这性格，沈书桓才没将真相告诉她，却没想到，她到底还是靠着自己的办法，知道了。
    孟绮没说话，脸上的表情变幻莫测。
    沈书桓生怕她会自己钻进去，连忙又劝了几句，又道，“阿姨是什么样的人，我们都清楚，我相信，她不会违背自己的良心。”
    “可她确实曾经参与了实验。”孟绮安静地道。
    沈书桓却摇头，“这不一样，说不定阿姨进去之前，也并不知道fox的真实目的，当初的事情，我们都不清楚，所以，阿绮，不要简单的去评价她。”
    孟绮想了想，的确是如此，她所知的很有限，大部分是从杨琴日记里了解到的，而杨琴的日记，却是在她离开fox才开始记的，之前怎么进去，如何成为实验的一员，已经无从参考。
    或许，她只是心有不甘，不愿相信，那么温柔美丽的母亲，会跟恶臭的fox扯到一起。
    “你说得对，是我太钻牛角尖了。”
    沈书桓露出一抹笑容，“这就对了，千万别如了坏人的意，你想想，那是你妈妈，能把女儿教的这么优秀，妈妈肯定也不差。”
    孟绮横了沈书桓一眼，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气氛陡然轻松起来，孟绮喝了口咖啡，提起宋诗诗，感慨道，“没想到我妈妈竟然跟宋诗诗是好朋友。”
    如果没有那些破事，她跟顾衍，应该还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因为就日记里看，在闹翻之前，两人感情非常好。
    这世界还真是小，她妈妈跟顾衍的妈妈是好姐妹，他们俩又结了婚，好像兜兜转转，一切都是命定的一般。
    沈书桓看了她几眼，忽然问道，“顾衍知道吗？”
    孟绮愣了愣，摇头道，“他应该不知道，我没有告诉他，也没有听他说起。”
    沈书桓若有所思，盯着孟绮看了好一会，幽幽道，“这么说，你们俩还真是有缘，天造地设的一对呢。”
    “这儿没有柠檬啊，怎么一大股酸味。”孟绮斜睨着沈书桓。
    沈书桓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愣反问，“什么柠檬，哪儿酸了？”
    很快他意识到自己被打趣了，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孟绮，“行啊，对这个哥哥是越来越不敬了，找到靠山了是吧。”
    “哪有，我的靠山不就是你。”孟绮坦坦荡荡地道。
    沈书桓哼了一声，酸溜溜地道，“我倒是想当你的靠山，问题是，你现在还需要吗，你有了顾衍，早就把我抛到脑后了。”
    说起来，他还是有些想不通，明明说好只是假装结婚，现在却还真的弄假成真了，那个顾衍有什么好的，外面名声那么差。
    他也不是不想让孟绮过得幸福，他还不是不放心。
    如果顾衍是个靠谱的，他肯定没有二话，问题是，顾衍不是那样的人。
    孟绮顿了一下，一言难尽地看着沈书桓，“你在说些什么啊，就算……也改变不了你是我好朋友的事实。”
    沈书桓被她那一停顿给伤到了，换了个坐姿，半晌才问道，“阿绮，说实话，你闲杂对那个顾衍，到底是什么感觉？”
    他曾问过孟绮同样的问题，但那时候，孟绮告诉他，自己跟顾衍只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如今看来，这个说法似乎站不住了。
    孟绮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要听实话吗，我自己也弄不清楚，但，我觉得，如果非要找个人共度一生，我希望那个人，是他。”
    沈书桓：“……”
    他复杂地看着孟绮，“阿绮，你这是陷进去了啊，好吧，虽然白菜被猪拱了，但谁叫白菜自己喜欢，这样，如果以后他敢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跟我说，我来教训他。”
    孟绮浅浅一笑，“好。”
    沈书桓虽说接受了，但还是想不明白，抓了抓头发道，“你是怎么发现自己喜欢他的，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
    孟绮抿了抿唇，缓缓道，“之前我的确也没那种心思，这次在风灵村呆了半个月，他全程都在旁边，接触的多了，我感觉之前对他有些误会吧。”
    “行，你喜欢就行。”沈书桓一口将咖啡全灌了下去，十分郁闷地道，“为什么你就能发现顾衍身上的闪光点，我这么大一个好人，林若菲就是看不见呢。”
    他也追了林若菲有段时间了，就是没什么进展。
    对比下，可以说是十分凄惨了，沈书桓自觉自己还算拿得出手，就是不知道怎么搞的，总是追不到人，弄得他都开始怀疑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