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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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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好像现在,红曲半路截住了她,这就说明顾嫣然其实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她离开,早就派人盯着她了。
    “红曲,我求求你,你放了我,我给你银子,我有好多银子,我都给你,只要你把我放了。”
    白素心苦苦哀求,宁愿舍财保命,可红曲却不为所动:“你的这些银子大多是皇后给你的吧?白素心,不得不说,你可真够狠的。我虽然是淑妃娘娘的宫婢,可也知道皇后娘娘如何掏心掏肺的对你,你这辈子活该没人疼,你把唯一一个疼过你的人,就那么轻而易举的给杀了。我告诉你,我打从心眼儿里瞧不起你,你这银子我不会要,还是自己留着去下面买路吧。”
    红曲这番话简直让白素心从头凉到脚指头。
    顾嫣然果真对她动了杀心。
    “不——我不要——你放开我!你们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白素心扯着嗓子喊,希望吸引别人的注意,要是来的人多了,说不定她还有趁乱逃走的机会,要是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给红曲她们带回去,那自己就必死无疑了。
    红曲抬了抬手,右边的嬷嬷就从身上扯下一大块布条,两个嬷嬷配合着,没几下就把白素心的嘴给堵了起来,然后掐着她的后勃颈,把人从小路押走。
    红曲一路穿过御花园,十分小心谨慎,谁料在经过安宁殿的转角时,发现身后没了动静,红曲刚一回头,就觉得脖子一酸,整个人被一记快很准的手刀打晕过去。
    ***********
    镇国公府后院难得的安宁。
    自从顾宁死了以后,镇国公夫妻才算是真正的太平下来。
    要不然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要落未落的刀,日夜不敢松懈。顾宁的不可控是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如今顾宁没了,就等于挡在他们面前的障碍和悬在头顶上的刀都没有了。
    徐氏今日兴致特别好,亲自下厨做了几样拿手小菜,夫妻俩在房里喝酒。
    顾启明回府后看着桌上的酒菜愣了愣,被徐氏拉着坐下,顾启明不明所以问妻子:“今儿怎么了?”
    “你说怎么了?咱们心愿就快达成了。我爹那边也好交代了不是?”徐氏亲自给顾启明斟了一杯酒,送到他嘴边。
    顾启明喝了口酒,想起岳父那里,依旧是愁眉不解。
    岳家强势,处处压着顾家一头,如果嫣然不做皇后,那顾家就没有资本和徐家相抗衡,岳父那里就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对他,所以嫣然为后,势在必行,只有这样,岳父那边才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可皇帝今日在元阳殿中的话一直在顾启明脑中盘旋。
    嫣然是自己的女儿,可相思也是,就是因为庶出的关系,所以相思就必须死。相思和徐氏没有关系,她死了,徐氏自然不会伤心,可是,相思和他毕竟是骨肉相连的父女,身上流的是他顾家的血脉,他为了徐家将相思除掉,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嫣然为后对顾家固然有好处,可是反过来想的话,对徐家也有好处。
    徐家为什么一定要嫣然当皇后,一定要除掉相思呢。不也是因为,嫣然是徐氏所出,相思是他所出,徐家怕的不是相思不听话,而是怕相思和他这个父亲站在一条线上吧。
    如果顾启明当初联合了相思,那其实对他个人而言,对顾家而言,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如今,相思就这么死了,他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皇上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今日招嫣然侍寝。要知道,相思刚刚去世啊。”顾启明饮下一杯酒,热辣辣的烫伤了喉咙。
    “我不是跟你说了,皇上对那贱丫头不可能是真心的,皇上要的是顾家的支持,迟迟不肯易后,也不过是与你交易条件没谈拢罢了。以前我压着,不让你同意皇上的要求,是怕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那贱丫头死了,你便应了皇上又有何妨,他要什么,你便给点什么,不要全给,稍稍给点,也算是给咱们女儿铺路了。皇上得到了好处,自然是要回报的,宫里还有比咱们女儿更适合做继后的吗?整个皇宫,都有咱们的眼线在,舍我儿其谁?”
    徐氏美滋滋的说,顾启明越听越心烦:“你能不能别一口一个贱丫头的叫。她再怎么不好,她也姓顾。如今死都死了,就别糟践她了。”
    徐氏被顾启明突然的脾气吓了一跳,敛下目光给顾启明斟酒,今日特殊时期,便不与他分辨这种无伤大雅的小事了。
    “好了好了,不叫就不叫。大小姐,我叫她大小姐总行了吧。”
    人死都死了,叫她王母娘娘她也活不过来,徐氏这点气量还是有的。
    顾启明不予理会,闷闷的连灌两口酒。
    “你这人也真是的,大小姐生前没见你对她上过心,如今死了,你倒为她喝起闷酒来了。”徐氏打趣,想借此缓解一下气氛,可谁知她话音刚落,就见顾启明把手里的酒杯一下子就甩在了地上,发出一声脆响。
    “你能不能闭嘴!”顾启明突然控制不住情绪对徐氏大吼。
    徐氏吓的愣在当场好一会儿,半晌才拍着桌子对顾启明道:“顾启明,你什么态度?你可别忘了,你有今日全都是靠我,不就是个庶出嘛,从小都没见你心疼过她一回,现在倒来装好人了?你就问问她泉下领不领你这个爹的情。”
    顾启明被徐家欺压惯了,闻言一巴掌甩在徐氏脸上,把徐氏整个人都打的趴在了饭桌上,把一桌子的酒菜都推到了地上,发出乒铃乓啷一阵杯碗砸地的响声。
    外头伺候的婢女婆子们全都吓坏了,一个个探头张望,都拿不定主意这个时候要不要进去询问怎么回事。
    国公府大管家急急忙忙的跑进后院,被掌事妈妈拦住:“现在可别进去,正干架呢。”
    管家不管不顾,甩开管事妈妈的手:“滚开!宫里和大理寺来人了,再不进去就出大事儿了。”
    掌事妈妈被管家当面喷了一口,莫名其妙的,就看着管家一路小跑,连门都没有敲就进了饭厅,掌事妈妈脑中回想刚才管家说的——
    宫里?
    大理寺?
    来人?
    什么情况?
    “国公,夫人,宫里和大理寺派人来,说小姐在宫里行刺皇上,持刀被当场抓获,如今已经押入大理寺候审了。”
    管家的声音几乎喊到破声,不仅饭厅中的顾启明和徐氏都听见了,就连外面伺候的人也全都听见了。众人屏住呼吸面面相觑了片刻后,就看见国公和国公夫人双双从饭厅跑出,急急忙忙出门去了。
    乖乖,这是出什么事了?
    二小姐在宫里做妃子做的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行刺皇上,还被当场抓获,押入大理寺候审了呢?
    顾启明和徐氏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宫中,求见皇上,一盆盆的血水从元阳殿中端出,顾启明看着那血水,整个人几乎都要晕倒了,看这样子,皇上伤的不轻,先前他们去大理寺要人,可大理寺围的铁桶一般,别说交人了,就是见嫣然一面也没有见成,顾启明头脑发懵,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
    太医从殿中出来,被顾启明拉到一边询问,太医直摇头:“皇上伤的很严重,刀伤几乎贯穿前后胸膛,淑妃娘娘下手太狠了。”
    说完这些,太医就赶忙辞了顾启明离开,顾启明越发糊涂,硬着头皮求见皇帝,却被张顺拦着,说皇上仍在昏迷中,而另一边,徐峰带着两队大内侍卫将顾启明团团围住,顾启明愤然指责:“你们想干什么?”
    徐峰冷然下令:“淑妃行刺陛下,罪大恶极,这次行刺事件背后,国公有否参与还有待调查,还请国公不要抵抗,配合大理寺调查为好。待陛下转醒过来,再行定夺。来人,将国公与夫人拿下,暂押刑部大牢。”
    顾启明和徐氏彻底懵了,两人皆被擒住了双手,顾启明不死心的挣扎:“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国公,你们谁敢动我!”
    徐峰亲自带队:“您是国公不假,却纵女行凶,胆敢行刺皇上,致陛下重伤昏迷,您还是去牢里安心待两天,等陛下醒过来之后,您再去他面前喊冤吧。”
    ☆、第45章 第 45 章
    第四十五章
    宫中失火, 皇后生死不明,本来大家以为这是近来最大的事情了,没想到还没到第二天, 宫里就又发生一件大事,淑妃竟借侍寝之机刺杀皇上, 致皇上重伤昏迷。
    在皇上昏迷期间,刑部和大内联手调查淑妃行刺一案, 这不调查不知道,一调查吓一跳, 据淑妃身边贴身女官亲口供述,淑妃在行刺皇上之前, 居然还涉嫌刺杀皇后娘娘, 宫内大火也是淑妃指使,这一连串的事情几乎跌破所有人的眼镜。而淑妃在刺杀皇后之后,竟然还贼心不死, 想要连皇上一同刺死, 幸好没有得逞。
    各种人证物证尽数甩出来,淑妃出身镇国公府,所以,刺杀帝后之事,少不得要调查镇国公府的, 当顾启明被刑部和大理寺联合提审之时, 还没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几天他被困刑部, 根本不知道外面调查出了什么结果。
    提审之时第一次听说,当即否认:
    “这是污蔑,我国公府上下对皇上一片赤诚,怎会做出行刺之事?定是有人恶意诬陷。”
    永宁侯薛恒坐在正堂之上,看着顾启明问:“那国公且说说,是谁恶意诬陷你?淑妃行刺皇上,被当场抓获,这总是铁证吧,她身边的女官对此供认不讳,只说淑妃心中对帝后充满怨愤,行刺了皇后不说,还当晚行刺皇上,皇后娘娘如今生死不明,皇上也命在旦夕,国公一句不知道,或者空口说人诬陷于你,就想撇开所有干系吗?”
    顾启明手上戴着重重的镣铐,想上前发现根本动弹不了,急怒攻心:“薛恒,你休要血口喷人。你们想借此与我国公府为难,想要以这种可笑的罪名定我的最,简直就是笑话。我不与你说,我要见皇上,我要与皇上当面分说。”
    薛恒抬眼看了看顾启明,冷哼出声:
    “国公好大的威风啊,我刑部大牢竟还关不住你吗?你想见皇上,如今皇上被你的好女儿刺杀的重伤昏迷,国公想见,只怕也见不到吧。”
    顾启明百口莫辩,自知在薛恒手中讨不得好,遂干脆闭口不谈。
    没有定罪之前,薛恒不能对顾启明如何,他不言语,那顾启明就只好送他回牢。
    徐氏在牢房中接近崩溃,看见顾启明失魂落魄的回来,徐氏更是心焦,等那些狱卒离开之后,徐氏才上前搀扶顾启明坐下,迫不及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什么时候放了我们。这些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他们知道你我是谁吗?”
    顾启明回来的一路上越想越觉得不对,徐氏在耳边吵吵嚷嚷,让他感觉十分厌烦,大喝一声:“好了,你还嫌不够乱吗?闭嘴吧你。”
    徐氏惊恐看着他,想要发脾气,可想想两人现在的处境,不是她发脾气就能解决的,耐着性子说道:“到底发生什么,你得和我说呀,要不然,咱们难道就在这里困死一辈子吗?还有嫣然,嫣然怎么样了?她怎么会刺杀皇上呢?”
    顾启明稍事冷静:“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嫣然不可能刺杀皇上的。如今却发生了,这只能说明,咱们一家都被人算计了。”
    至于被谁算计,顾启明心里有个可怕的猜测。
    “算计……”徐氏喃喃自语,不甚明了:“谁会用刺杀皇帝这件事来算计我们?不要命了吗?”
    顾启明坐在那儿看着地上的枯枝杂草陷入了恍惚,好半晌才猛然立起:“不行,我们不能就在这里坐以待毙。至少我们要把消息传出去。”
    徐氏恍然大悟:“没错,要传消息出去,传去南平,传到我爹手上,我爹肯定会想办法救我们的。可问题是,咱们现在怎么传?”
    自从进了刑部大牢,他们就像是与世隔绝了一般,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想要找个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徐氏把身上所有的金银首饰都取下,然后连同顾启明撕衣摆写下的一封血书,一同包裹进徐氏的帕子里,小心扎好。
    故意制造出一点混乱,把狱卒喊了过来,狱卒入内之后,徐氏偷摸着把人拉到一边,将身上半数首饰交给那狱卒,哀求他把帕子里的血书交到镇国公府管家手里,送到之后,让管家拿个信物给他,拿回来交给徐氏,然后徐氏就把剩下的那一半首饰给他。
    狱卒犹豫了半天,终于还是没忍住金钱的诱惑,收下了徐氏的金银,悄悄退了出去。
    徐氏看着狱卒离开,跟顾启明对视一眼,两人何时经历过这种绝望的时候,这次就是夫妻俩人生中最大的危机,徐氏低头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忍不住委屈的哭了。
    “真不知道造了什么孽,到底是哪个混账东西在陷害我们。”
    顾启明盯着桌上的油灯发呆,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你还想不明白,是谁在陷害我们吗?”
    徐氏脑子一团浆糊:“我想不明白。谁会冒险刺杀皇上来陷害我们,他就不怕陷害不成,把自己搭进去吗?”
    “他怎会怕把自己搭进去?”顾启明苦笑一声。
    “你到底什么意思?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想到什么,直接告诉我便是了。”
    徐氏现在心急的一点都没了主张,她只想尽快出去,尽快离开这个又脏又乱又没尊严的地方。
    “嫣然绝对不可能刺杀皇上,这分明就是个骗局。是皇上骗我们入瓮的大骗局。”
    顾启明冷静下来,就差不多想明白了,徐氏惊诧:“你是说,是皇上陷害我们?可太医不是说他身受重伤……”
    “哼。”顾启明冷哼:“身受重伤,谁看见了?”
    徐氏通体发凉,忍不住打颤:“可是……为什么呢?皇上为什么要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到这里,徐氏突然停住了,脑中闪过一个在她看来似乎有点荒谬的理由:“难道是因为……顾宁?”
    顾启明闭上双眼,深叹一口气:“还能因为什么?”
    “可……顾宁她何德何能?不过是顾家的一个庶出,从小就被放弃的棋子,皇上他疯了不成,为了一个小小的棋子,竟要拿我国公府开刀,他这么做值得吗?更别说,咱们背后不仅仅是国公府,还有南平王府,我父亲不会善罢甘休的。”
    顾启明艰难的睁开双眼,沉吟一声:
    “希望如此吧。”
    他们现在最后的希望,就是南平王府了。
    ***********
    那个拿了徐氏首饰和血书的狱卒,出了大牢以后,就直接往中堂去,找到薛恒,将手里的东西尽数交上,自从国公夫妇入牢以后,这刑部大牢中的狱卒全都换了一遍,就是为了杜绝他们从牢里向外传递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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