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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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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掌声响过,陈玉军开始做报告:“楚县长、各位领导、同志们,从县委通过决议,到县政府、相关委办科局、乡镇、村完成传达,整个历时一周。各部门报告显示,县委会议精神已经传达到了每一个最基层单元、每一个人。之后政府也进行过个别抽查,抽查结果显示,各部门,尤其乡镇、村,对会议精神传达的非常到位,解读的也非常透彻。
    现在时间已经过去一个月,也已跨过了国人最重要的节日——春节,经济作物种植工作也到了必须提上操作日程的时候,必须要有所动作了。在汇总各部门报告时发现,整个传达做的确实到位,但准备落实情况不尽相同。有的要积极一些,已经在组织农民召开了进一步的动员会、恳谈会,征求农民的意见、建议;有的还在观望,还处在等待、对比阶段。针对这些情况,政府进行了具体统计,也做出一些对应性要求,我向同志们解读一下……”
    在陈玉军作报告期间,楚天齐目光从现场缓缓扫过,观察着人们的表情及反应,几圈扫过之后,他对人们的现场态度比较满意。
    楚天齐注意到,在陈玉军作报告的时候,众人目光斜视,眼望台上,听的很是认真,不时还在笔记本上记上几下,应该是写下了相关重点语句。
    陈玉军整个报告历时二十多分钟,既对乡镇、科局报告做了总结归类,也为相关问题指出了解决办法,提出了相应要求。在报告结尾部门,也讲了县里的态度,各部门必须按照会议精神严格执行。
    第二项议程,是副县长乔海涛发言。做为分管公安、司法的政府副职,乔海涛主要从维护社会稳定方面,做了表态,即大力支持、全面配合这项工作,为整个经济转型工作保驾护航。公安局长出身,又分管公安、司法,乔海涛的态度非常坚决,语气也很强硬,措辞也很严厉。
    对于乔海涛的发言,大多数人表示认可。县委、县政府实施工作大计,必须有公安司法等部门做保障,这是保证工作顺利完成的必不可少条件。也有人不以为然,甚至嗤之以鼻,觉得乔海涛在抱县长粗腿,在为楚天齐摇旗呐喊,分明是政治投机,也怀疑他能否说到做到,能否有效指挥职能部门。
    第三项议程,副县长发言。董玉强、申海儒、段成、薛浩、王晓静依次发言表态。虽然这些副县长中,有些人与经济转型联系不大,尤其和农业种植结构调整更无关系,但都做了支持表态。当然,这也就是一个态度,是受县长指派,发言内容大都雷同,没有什么实际东西。虽然都是做支持表态,但在具体措辞上也有区别,表达的意思就有了很大的不同。
    在副县长发言中,董玉强、段成几次提到执行县委、县政府会议精神,服从县委乔书记领导,但却没有出现“楚县长”字样。他俩有这样的措辞,也不奇怪,在众人意料之中,也不出楚天齐意料。楚天齐觉得,董、段这样表态才正常,否则二人又如何向乔金宝交待,那样反而不正常了。
    另外,申海儒在表态支持经济转型时,也强调必须要因地制宜、因时制宜,必须要客观联系实际。申海儒的这种观点非常正确,可以说放到四海皆准,但却应该讲在政府班子成员会上,在此时说出来就不妥当,分明在暗示“政府意见不完全统一”。
    所有副职发言,都符合平时的站位和立场,都在楚天齐意料之中。
    “第四项议程,请县委副书记、政府县长楚天齐同志讲话,大家欢迎。”柯扬继续做着主持。
    “哗”,掌声响起,还非常热烈。
    楚天齐微微欠身,面带微笑,双手下压,掌声随即停歇下来。
    “咳咳”,楚天齐发出两声轻咳。轻咳几乎是所有领导讲话前的惯例,这并非是真的咳嗽,也不是在表现威严,而是在提醒众人,吸引人们注意力:我要讲话了,都看这里。随着县长提示,台下目光都聚到主席台最中间座位。
    楚天齐面色严肃的开了口:“同志们,刚才诸位副县长都从各自分管角度,讲了对全县经济转型暨农业产业结构调工作的支持,都表态要在此项工作中发挥各自的作用。几位副县长讲过的内容,我不去重复,我就是要向各位强调,行动,马上行动起来。现在时间已经是三月初,离春耕正式开始只剩一个半月,离春耕准备工作不足一月。我们必须要在三周时间内,准确确定相关事项,留给我们的时间非常有限。
    时间如此紧张,要做的工作又千头万绪,但经济作物必须要种,这是县委、县政府的决定,也是安平经济发展形式所需。在这些工作中,涉及到认定种植种类、种植方式、种植亩数,还涉及到启动资金保障,相关技术支持,市场销售等诸多环节。这些工作都要做,但也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不能谁都去做,又谁都不做。因此我们要先分一分工,分一分台上与台下的工。
    刚才说的这些工作中,启动资金保障、技术支持、市场销售环节,由县政府去做。当然,其他同志有门路、有渠道也可以提供,我双手欢迎并表示感谢。如果谁促成了相关工作,县里会给予奖励,虽然我现在还不能确定怎么奖励,但我保证绝不放空炮。
    种植种类、方式、亩数等问题,归根结底就是一项——征求农民和村里意愿,取得他们的认可。乡镇与农业、农村工作直接接触,是县委、政府与村民之间衔接的桥梁,这项工作乡镇责无旁贷。县政府要求,在今天会后,乡镇要立即进行布置、分工,尽快与村里衔接,听取村民建议,形成具体意见。在三月十四日下午四点前,必须有具体回复,我这里说的具体回复,就是指已经落实了多少,而不只是找没找、谈没谈的问题。对于整个落实情况,乡里也会随时关注,已制定出相应奖惩机制。
    相关委办科局,也必须要负起相应责任,要包乡镇、包村蹲点,蹲点分工已经做好。对蹲点工作也有专门要求,有目标任务,有督促细则。会后找主管县领导,会得到相对应的表格,有什么问题,也找主管领导。
    同志们,时不我待,各部门、每个人必须立即行动起来,必须用实际行动落实县委、政府决议,必须……”
    听着县长铿锵的声音,品着县长严厉的措辞,感受着县长坚决的态度,台下好多人不禁心中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要动真的呀。这些人中,尤其以乡镇长居多,无论从哪个角度去说,他们也肯定会是落实此项工作的第一人。但也有一些人并非这种想法,不过脸上却以做出了凝重的神情。
    “哗”,掌声响过,最后一个议程结束,好多人神经暂时一松,但心头的包袱却卸不下去。
    “同志们,文件精神已经传达,工作分工也已部署,政府领导又再次做了督促,尤其县长专门做了强调要求。大家必须以端正的思想态度,以严谨的工作作风,以求真务实的工作方法,去认真完成此项工作。”略停一下,柯扬说出了人们期盼的两个字,“散会。”
    第一千六百七十二章 都不敢种
    部署动员会已经结束三天,新的一周也已开始,各乡镇落实会议精神情况源源不断汇集而来。
    总的来说,各乡镇反应都挺快,基本在会后立即有了反应。大都是会议当天下午便专门召开全乡干部大会,传达县政府专题会议精神,统一全乡干部思想;在第二天上午就召集村干部开会,根据乡里达成的共识,督促对县政府会议精神执行,分解相关任务。村干部回去以后,也马上召集村民代表,传达县、乡指示,征求村民意见。
    县直各职能部门反应也挺快,都是在会后就拿到了包乡任务,在当天下午便派员参加对应乡镇专题会议,然后留在乡里蹲点。在村里开会时,乡里也专门指派人员参加,保证每个村开会时都有乡干部在场。
    与县、乡的积极态度不同,做为事关切身利益的群体——农民,表现却很冷静。在村里开会时,尽管问了好多问题,但却没有给出准确回复,最起码没有统一的回复。村干部也是只尽了传达会议精神的义务,对于村民的意见既不能左右,也没有左右。
    以上这些消息,楚天齐都是听刘拙反馈的,刘拙是从各个渠道搜集而来,有官方也有非官方的。
    快中午的时候,副县长陈玉军来了。
    坐到对面椅子上,陈玉军直接道:“县长,各乡镇情况你听说了吗?”
    知道对方指的是种植经济作物的事,楚天齐点点头:“听说了,听说现在都没有实质性进展。你有更具体的情况吗?”
    陈玉军回答:“实质进展还没有,不过我搜集了村民的一些具体反映。从现在来看,村民都有担忧。首先担心的是究竟能不能挣钱,这也是最核心的问题。其实不只村民、村干部担忧,乡镇也是这种担忧,县里也有好多人担忧。
    其次担心的是县里以后的支持情况。以前的时候,村民吃过这种亏,往往上级政府说了不算,承诺不去兑现。不兑现承诺的情况有好几种,比如客观市场情况有变,县里掌控不了;比如县里工作变化,根本顾不过来,或是根本不愿关注,而去关注了新的事项;比如政府主官调整,相应政策没有延续,这点也是村民最担心的。
    再次,村民也担心当下相关工作能否落实。虽然县里说了帮着联系启动资金,但资金能不能到位,有没有利息,利息多高,怎么偿还,人们心里没底。技术问题也是村民担心的,毕竟大多数人没有种植过经济作物,没有相关管理经验与知识,担心管不好,也担心能不能找到真正高技术人才。籽种、植株从哪来,这些生产资料质量如何,他们照样心中没底。
    还有,人们也听说了,种植经济作物不同于种粮食,不是一年一收,好多都是两三年一个周期。在这当中发生什么,还未可知,尤其销路能不能保证,最终的销售价格能不能保证,这里面的不确定因素太多了。”
    “你怎么看这事?”楚天齐问。
    陈玉军道:“说实话,农民的担心很有道理,也确是现实,换做是我们,也会有这些担心,毕竟收入高低直接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尤其还有前车之鉴摆在那,前年县里让农民养黄牛,好几个乡镇都养了,可是到头来,白养了一年不说,连成本都没收回来。到现在为止,好多养牛户还欠着贷款,信用社为此和农民大动干戈,也多次找县里,就那样搁浅着。现在农民心里没底,都担心重蹈覆辙。
    但是我们的农业结构调整又是势在必行,这既是上级要求,更是安平经济发展需要,是功在当代、恩泽后人的事情,所以我们没有不推进的理由。不过如果农民都不积极,这事还真办不成,我们总不能强迫农民去做吧,我们可不能学前任。以我对县长的了解,您更不会这么做。所以现在我们需要的是,在调动农民积极性上下工夫,要有能吸引农民兴趣的有效举措。”
    楚天齐“嗯”了一声:“那你有这样的举措吗?”
    “举措必须有针对性,必须针对农民担心的去做,但那几件事都很难解决,目前我没想出好的办法。顶多可以在农业技术方面进行一些联系,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农民愿意去做。如果农民有做的意愿,再联系技术也不晚,而且也才能根据规模来确定籽种、植株事宜。”陈玉军如是说,“县长您有吗?”
    “我也还在想,暂时还没有成熟的办法。”楚天齐一笑,“陈县长,这么的,离二十四号还有两天,你继续密切关注着,也继续督促着相关职能部门和乡镇,我也让老柯跟着去盯。在这几天中,咱们还继续想办法,你说呢?”
    “也只能先这样了。”说着话,陈玉军站起来,离开了县长办公室。
    看着关上的屋门,楚天齐眉头皱了起来,心道:形势不容乐观呀。
    ……
    在楚天齐为了种植经济作物伤神的时候,也有男人关注着这个事情,但他和楚天齐的心态却不一样,甚至可以说是完全相反。他正把这件事的进展情况,以另外的口吻,通过电话,向别人讲说着:“那小子跳的挺凶,又是绑架常委意志,又是要挟政府班子成员,对乡镇一级的科级人员更是直接威胁,就差说一票否决了。不过老百姓都不买他的帐,到现在还没什么反应,估计也不会有什么反应。老百姓就看眼前,以后的事根本看不到。再说了,有好多事说的好听,其实结果还不知道怎样,到时弄得劳民伤财的事多的是,我估计他肯定弄不成。”
    手机里的声音带着讥讽:“你敢肯定?他的手段你还没见识吧?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一定不能麻痹大意,一定要防着他出刀,一定不能让他的刀拔*出来。否则等你看到刀刃的时候,也是被他削的粉身碎骨的时候,你不要不信。”
    有那么邪乎?要真是特厉害的话,他还至于只做个小县长。尽管心里不以为然,但男人嘴上还是顺着说:“您说的是,我一定谨记在心。”
    “别光嘴上说,心里也必须当回事才行,我没吓唬你。”对方语气很冷,“我都吃过他的亏,你自信比我能?”
    “不敢,我哪能跟您比呢?”男人急忙陪着小心,“您要是天上的月亮,我就是地上的玻璃碴子,您要是……”
    对方骂了一句:“少他娘的寡话,我不听你扯蛋,就看你实际的。”
    “好的,我一定……”话到半截,男人看看屋门,压低了声音,“我这来人了,您看……”
    “那就行了。”对方甩出一句话,便没了声音。
    “哎,妈的。”男人摞下电话,骂了一句,但究竟骂的谁,他也说不清。
    ……
    三月十四日,下午四点多,陈玉军又到了楚天齐办公室。
    看到对方的脸色,楚天齐已经知晓结果,但还是问道:“陈县长,怎么个情况?”
    陈玉军坐到椅子上,轻叹一声:“哎,都不敢种。”
    楚天齐问:“所有乡镇都是这样?就没有一个村敢种?”
    “是的,刚刚乡里全给我回了话,都说村民实在担心,都不敢第一个尝试。他们还说,只要别人家敢,他们就敢。”陈玉军回复,“所有乡镇都是这个态度,都不愿带头。”
    楚天齐“嗤笑”一声:“这让我想起了一个现象。以前在农村的时候,乡里去收地亩花销,村民们就是这种说法,好像先交就要吃亏似的。其实这只是一个托辞而已,真正的目的就是不交,不想交。现在乡镇的说法也是如此,既不想干,还想让别人去出头。”
    “事都明摆着,确实就是这么回事,但现在所有乡镇都这样,实际是一种默契的攻守同盟。大家都深知法不责众,事实上也真是这样,尤其他们还知道这不是强迫的事,县里也不能强制执行。”陈玉军不无担心,“现在这个攻守同盟,就像一道橡胶围墙,只要哪一段受力就会暂时缩回去,外力一消失,又马上恢复原样。”
    “那你说,这些乡镇为什么不同意?”楚天齐再提疑问。
    陈玉军略有疑惑:“县长,就是不敢种,担心收益。”
    “农民当然担心受累还赔钱,我是说乡镇领导,他们为什么也不同意?”楚天齐修正着问题。
    “他们,他们也担心收益,还担心自己受到影响。”陈玉军给出回复。
    楚天齐神色严肃起来:“我敢说,大多数乡镇领导,并不担心农民收益,他们担心的是自己受到影响,最起码是把自己利益放第一位的。另外他们……这么的,你专门找所有乡镇长,问他们,他们自己对这项工作是什么态度。就是让他们以乡镇政府一把手的身份,来直接回答这个问题。”
    “有必要吗?乡里已经给出态度,而且有的就是政府一把手打电话回答的。”陈玉军不理解。
    “你单独找他们,让他们一个一个分别到你办公室回答问题。记住,不要向当事人讲说其他乡镇长的态度。”楚天齐叮嘱着。
    “好吧。”陈玉军带着半知半解的疑惑,离开了乡长办公室。
    第一千六百七十三章 虚张声势
    三月十五日下午刚上班,副县长陈玉军就来了。
    坐在对面椅子上,陈玉军直接道:“县长,所有乡镇长都找过了。从今天一上班,我把他们挨个分别叫到办公室,要他们对种植经济作物的事表态。他们都表示,做为所在乡镇政府一把手,绝对拥护县里相关决议,坚决支持种植经济作物举措,也想积极践行决议精神。只是治下百姓心中担心颇多,各村干部也是顾虑重重,都不敢去冒险,更不敢第一个去实践。他们说非常想完成县里布置的任务,但农民有顾虑,乡镇也必须尊重民意,不能强迫,还拽词说强扭的瓜不甜。”
    乡镇长说辞,完全在楚天齐意料之中,昨天各乡镇也是这个态度,他并不觉得奇怪。但还是继续追问着:“随了表态不敢种以后,这些乡镇长还说了什么,有没有提出什么建议之类的东西。”
    “建议?”迟疑了一下,陈玉军接着说,“大部分乡镇长,翻来覆去就那几句话,就跟专门背过似的,又好像担心言多必失。只有贺家窑乡的曲勇、黑山乡的高佳明提了一点建议。两人的意思差不多,都说农民尽管担心的事情有好几项,但归根结底就是一点,怕挣不着钱。他们说,对于许多农民来说,自记事起,村里就是种植农作物,也想当然的认为当地就适合种粮食,觉得经济作物太遥远,也根本不是他们能干的事。由于有着先天的认知禁锢,再加上对经济作物相对陌生,尽管县里相关解读很详尽,但人们还是抱着一个死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所以他俩都提出建议,最好是到种植经济作物区域去看看,不但让乡干部们看,也要让村干部看,更要让一线农民看,县领导也有必要参加。通过参观,能够让人们近距离感受经济作物,能够亲眼所见这种新鲜事物,能够聆听这种作物的育种、种植、管理、销售等过程,更能够面对面了解到经济作物的收益。只要农民对经济作物不陌生,又看了听了好多,心中戒备自然就小了,再看到可观的收入和光明的前景,肯定就有种植欲望,没准还会非常踊跃呢。”
    楚天齐道:“你怎么看他俩的建议?”
    “我觉得两人的建议非常有道理,也很有必要。我们说千遍万遍,都不如让他们亲自看一看直观,都不如那种视觉、听觉的感知冲击大。由于大多数农民或多或少受到过个别项目伤害,知识面较窄,信息量有限,对上级政策有一种天然戒备和怀疑,有时县里宣传力度越大,反而更激发了他们那种戒备心。所以,让他们亲自去现场感受,那种潜移默化的宣传更容易渗透进去,更容易让他们接受,从而产生认同感。我很赞成他们的建议,心里早有这种想法,也想好好去参观学习一下,其实咱们这的县领导也很缺这方面的见识。”说到这里,陈玉军有些迟疑,“只是现在时间这么紧,要想找到合适的参观区域,并进行接洽联系,有一定的难度。”
    楚天齐没有直接接对方的话,而是先对建议进行品评:“他俩人提出参观,那说明两人仔细想了,也在想着如何去促成。不错,值得表扬,当然现在还不是时候。至于这件事是否操作,如何操作,我还需要想一想,也需要与个别同志交流交流。
    现在需要陈县长去做这么一个工作,就是马上召集部分县直机关负责人开会,参会人员就是上周参加动员会那些单位党政一把手或部分副职。你主持会议,会议内容就是通报上次动员会后,种植经济作物进展情况。
    你就说,各职能部门及乡镇负责人都很尽职,对会议精神宣传非常到位,也积极推动着这件事情。当然,到目前为止,有些村民还有一些顾虑,个别乡镇领导也有担心。但是,经过今天上午你的亲自沟通,百分之九十五的乡镇长都彻底消除了顾虑,立即回去做相关动员准备工作了。好多乡镇长都提出了好的建议,有的建议还很有建设性,县里准备采纳。你说现在召集大家的目的,就是继续与乡镇保持密切联系,跟进相关工作进展,对极个别落后乡镇进行督促。你要和他们强调要求,绝不能落后于乡镇的举措,绝不能给整个工作拉后腿。”
    “县长,事实不是这么回事呀。他们只要一打听,就会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的话不就穿帮了?”陈玉军不甚理解。
    楚天齐笑了:“不怕他们打听,而且他们也打听不到什么情况。你想啊,只要一开会,会议内容马上会传到乡镇,那些乡镇领导自是要细品相关内容,有谁愿意去做那个‘极个别’,有谁敢讲说心中真实想法吗?你还要再强调一句,县里相关的督导组已经派出。另外,在讲说过程中,千万不要出现具体的乡镇,更不要出现乡镇长的名姓。”
    陈玉军点点头,自语着:“虚张声势。”接着又道,“这么说的话倒是行,但是对整个工作推进有没有实质帮助呢?还有就是采纳乡镇长建议的说法,要是放了空炮,反而不好。”
    楚天齐给出肯定答复:“你放心,对整个工作推进肯定有帮助,至于帮助多大还不敢说。采纳乡镇长建议的说法,他们未必就能核实,而且县里也肯定不会放空炮,我绝不是虚张声势。”
    “那就好,那我马上去安排开会。”陈玉军立即起身。
    楚天齐缓缓的说:“陈县长,刚才我所做的安排,都是推进整个种植计划的一部分,只有你知我知。”
    “县长,我陈玉军是个有原则的人,不该说的绝不会说。”神情严肃的说完,陈玉军出了县长办公室。
    看着屋门方向楞了一下,楚天齐拿起手机,翻出电话薄中一个号码,拨了出去。电话一通,便说道:“江书记好……好的,那我先挂了,一会等你电话。”
    ……
    华灯初上,安平县委书记办公室。
    乔金宝坐在办公桌后,额头布满黑线,显然心里很不痛快。
    “笃笃”,敲门声响了起来。
    妈的,早下班了,谁会来?瞟了眼门口方向,乔金宝没有说话。
    “乔书记,你在吗?”门外是一个女人声音,女人声音很低。
    她怎么来了?乔金宝带着疑惑,离开座位,来到门口,取开门上插销,打开了屋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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