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轻染的手机刚好在手边儿，她顺手捞过来看了眼，是一条信息，来自宋欢欢。
    宋轻染微微皱起眉，解锁点开：
    【还记得我失去的那个孩子吗？如果不出意外，他现在应该已经满月了吧。】
    宋轻染从她的字句中感受到了恶意。
    果然，下一秒，又有一条消息过来：
    【丧子之痛，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应该是很难感同身受的吧？】
    宋轻染心里一沉，猛地抬头望向宋欢欢。她却没看这里，微垂着脑袋还在打字，只是嘴角勾起的笑怎么看都充满了恶意。
    宋轻染表情变了，可还没来得及开口，提示音再次响起。
    宋欢欢抬起头，扬了扬手机示意，然后在宋轻染微怒的凝视下，挑衅一笑。
    她站起来，“我吃饱了。”
    一直到宋欢欢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宋轻染才收回视线。她垂眸，看到最新一条消息：
    【开玩笑的，都是一家人，说不定你以后还要叫我一声妈呢。】
    宋轻染的心情顿时变得很复杂。
    宋欢欢的意思是，她和慕斯年的父亲……
    她疯了？
    就算是记恨慕斯年害她孩子没了，那也不是这么个报复方法吧。当他后妈？
    宋榷还因为今天撞见宋欢欢的事憋着火呢，没注意这边，但慕斯年却将她变幻莫测的脸色全都收在了眼里。
    他凑过来，温声问：“怎么了，一直看手机？”
    宋轻染动作迅速地锁了屏，摇摇头，说：“没什么，一会儿和你说。”
    慕斯年没再说话，只强制性地没收了宋轻染的手机，放在她上衣口袋里，还用手拍了拍：“嗯，那现在乖乖吃饭。”
    宋轻染感觉他在哄小朋友一样，忍不住笑：“慕先生，请问你是幼稚园大班的老师吗？”
    慕斯年听出她话里的揶揄，也不反驳，勾勾唇，一本正经道：“错了，我是小班的。”
    宋轻染：“……”
    饭后，回了卧室，宋轻染想着宋欢欢的话，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和慕斯年开口。
    她毕竟只是个儿媳妇，这种事，好像怎么问都显得尴尬。
    犹豫良久，还是委婉地试探道：“你父亲……平时在外面都有什么爱好吗？”
    什么爱好……
    这什么问题啊，都怪宋榷，被他那个‘个人爱好’给影响了。
    话一出口，宋轻染就恨不得给自己禁言。
    果然慕斯年挑了挑眉，略一迟疑：“爱好？类似于宋榷那样的吗？”
    “……”宋轻染斟酌着语言，好一会儿，才艰难道：“就，他的私生活方面……”
    还没说完，突然有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响起，打断了宋轻染的话。
    准备好的措辞突然说不出来了，她放弃，摆摆手：“算了，你先接电话。”
    铃声刺耳，慕斯年点点头，接起来：“怎么了，奶奶？”
    那边儿不知道说了什么，慕斯年皱起了眉。
    没一分钟，慕斯年就挂了电话。
    他将手机收起来，眉头始终没舒展开来，表情也比较凝重。
    他起身，对宋轻染说:“我出去一趟，你先睡吧。”
    宋轻染也下意识跟着他站起来，问道:“出什么事了？”
    刚才是慕老太太打过来的，宋轻染似乎听到了‘医院’两个字。
    慕斯年怕她担心，也没瞒着:“爸晕过去了，现在在医院，我过去看看。”
    宋轻染闻言一愣。
    来不及多想，她忙嘱咐慕斯年:“你等一下，我也去。”
    宋家亲情意识淡薄，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久了，宋轻染也比较冷漠。
    但基本的礼节还是要守的，慕斯年的爸爸都住院了，她不去的话，不合适。
    说话的时候，慕斯年已经换好衣服了。
    他将宋轻染按回床上坐好，说：“不用，不是什么大问题。今天医院那边一定很乱，你在家照顾好自己就行，我也很快回来。想看他的话，明天也可以。”
    然后转身走了。
    宋轻染待在家，等了他好久，最后实在熬不住了，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梦里，都是慕父倒在血泊里，然后宋欢欢站在一旁，狞笑着让慕斯年叫妈妈，还逼她打掉孩子。
    宋轻染吓醒了。
    拿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四点十三，床的另一侧还是空的。
    慕斯年没回来。
    宋轻染却睡不着了，心不在焉地刷了会儿小视频，一直到快六点了，楼下才响起车声。
    慕斯年停好车上楼，轻手轻脚地关上门，一回身，就看到黑漆漆的房间里，床上直愣愣地坐了个人。
    吓他一跳：“染染？”
    “嗯。”
    “怎么不开灯？”
    宋轻染没理他，只问：“怎么现在才回来，病情很严重吗？”
    慕斯年脱掉外套，开开灯：“有点棘手，现在还没脱离危险期。”
    “啊，这么严重!”宋轻染惊呼，“那你怎么回来了。”
    “答应了你要回来，再说，那儿还有别人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离开一会儿没关系的。”
    宋轻染皱着眉，忧心道：“之前不是好好的，怎么突然住院了。”
    “他本来就有高血压，晚上和慕斯尧的妈妈吵了一架，受的刺激不小，就晕过去了，还并了一些心脏方面的毛病，还好往医院送的及时。”
    宋轻染突然想到了宋欢欢：“吵起来了？”
    慕斯年在宋轻染旁边坐下，捏了捏眉心，声音听着有几分疲惫：“好像是因为外面的一个女人，被慕斯尧妈妈现了，闹着要离婚。”
    宋轻染大概已经理清楚头绪了。
    宋欢欢和慕父有点什么猫腻，程晓芳现后去找慕父闹，然后气的他血压飙升。
    可要只是这样的话，离婚好像对慕父也没什么太大的损失，没必要气到住院吧？
    宋轻染犹豫了下，还是和慕斯年说了：“那个女人……好像是宋欢欢。”
    慕斯年皱起了眉头。
    早上。
    宋榷在帝都这边的事已经办完了，他早早就收拾好行李，打算带着宋欢欢回凉城。
    他起晚了，忙着赶飞机，就没和宋轻染打招呼，拿了东西就要走，结果被赵恪客气地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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