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在大家面前承认慕斯年的名分吗？
    宋轻染想了想，其实也没什么。
    最开始的时候不愿意被人知道，是宋轻染自己也不确定这段婚姻会持续多久。
    可现在，那些顾虑通通都没有了。宋轻染无比确信，她和他之间，会有很长很长的未来。
    这大概就是慕斯年给的安全感吧，给她的，给这段婚姻的。
    所以，宋轻染觉得还是坦荡些好，不会特意宣扬，被人知道了就大方承认。
    不过她不会这么告诉慕斯年，刚和别的女人不清不楚过，虽然是误会。
    ——美得他。
    驾驶室司机操纵者方向盘，车子缓缓滑出停车场，刚掉头，宋轻染的视线不经意间望向窗外，一顿。
    依然一身艳色旗袍的赵如烟靠在石柱上，懒懒地吐着烟圈儿，她旁边儿，正凑过去要抱抱的那个光头，不是叶锦书吗？
    无视了慕斯年的话，宋轻染和司机打了声儿招呼，推门下车。
    她迈步过去，高跟鞋声音清脆：“赵小姐烟瘾不小，照顾一下产后妇女？”
    听见声音，赵如烟斜眼看过来，轻嗤了一声，笑问：“宋小姐过来捉|奸？”
    两个人虽然联系不多，但还算投缘，说话不会有距离感，平日里开个淡淡的玩笑也不觉得唐突。
    宋轻染没应，白了她一眼。
    然后赵如烟笑了，又吸一口夹在指尖的香烟，淡笑着擦灭。
    宋轻染看一眼叶锦书，皱起眉头，问他：“小书怎么把头都剃掉了？”
    叶锦书嘟嘟嘴，还没开口，赵如烟就用她那把烟嗓子，淡道：“他喜欢。”
    看叶锦书的表情，宋轻染就不信：“明明是你的恶趣味。”
    又问了一遍，果然，他不怎么情愿：“是阿花喜欢……”
    赵如烟瞪他一眼：“谁喜欢？”
    叶锦书委屈巴巴地补充：“阿花喜欢，所以，小也喜欢。”
    赵如烟满意地笑了，媚眼横生，摸一把叶锦书的大光头，她哄道：“乖~”
    叶锦书也跟着笑，像个二傻子，如果硬要加个形容词的话，宋轻染似乎只能想到一个……幸福？
    宋轻染摇摇头，失笑，不过转瞬，她笑容又淡下来。
    叶婉研销声匿迹，到现在都没有消息，叶锦书没有生活自理能力，万一再过十年、二十年都找不到叶家人，他怎么办？
    赵如烟看出宋轻染的忧虑，笑了笑，说：“我这些年也存了点儿小钱，这小傻子，姐姐养啊。”
    她说话习惯性地漫不经心，叫人听不出其中有几分真心，又有几分是玩笑。
    宋轻染只当她是在开玩笑，默了一瞬，调侃她：“你也年龄不小了，再过几年嫁人的时候，还要带个‘陪嫁’过去？”
    赵如烟却是难得地认真，垂眸扫一眼自己，冷嗤：“嫁人？”
    “做我们这一行的，就算是从良了，也没男人不介意，说不定还嫌弃你有病，所以说，嫁人还不如养条狗。”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平静，无悲无喜，没一点自嘲或者难过的样子，就像是单纯的在说别人的事。
    赵如烟不到二十岁就走入歧途了，在这条道儿上摸黑走了七八年，现在老了，就想着能找个清静、没人认识的地方，安度余生。
    嗯，要是带个小傻子的话，也不错。
    她做了决定，宋轻染也不好干涉，只问：“决定好了？”
    赵如烟又笑起来，点点头：“嗯，我已经辞职了，今天就是来整理东西的。”
    宋轻染点头表示了解，刚要说些什么，赵如烟表情突然变了变，冲她挤眉弄眼，笑的蔫坏儿：“知道我为什么叫你过来吗？”
    话题跳跃太大，宋轻染愣了愣：“什么？”
    赵如烟凑过来，勾唇笑：“因为，那女人，是我在时候最大的竞争对手。”
    “走了，再见。”话落，赵如烟摆摆手，扭着腰走了。
    叶锦书迈开长腿跟上，又腻了上去，赵如烟没有推开，反倒是作弄似的又拍了把他锃亮的脑门儿。
    笑声传过来，又渐渐远去，宋轻染移开视线，撇了撇嘴。
    她回身，看到几米远处穿小白裙的女人，终于明白了赵如烟最后那话的意思。
    小姑娘不就是曾经抢了赵如烟的生意么，居然还特意把她叫过来打击报复？
    这女人真爱记仇。
    看一眼，宋轻染没想理她，慕斯年还在车上等着呢，是家里的小奶茶不可爱吗？
    转身欲走，谁知道，那女人居然还出声叫住了宋轻染，问她：“慕太太，沙上有个打火机，是慕总落下的吗？”
    宋轻染停住，淡笑：“谢谢，他不抽烟。”
    “哦，”这女人想来也不是为了还打火机的，咬了咬唇，又小声说：“像慕总这样优秀的男人，应该有很多人追，您看的再紧，也防不住吧？”
    “……”
    所以，这女人是不远千里地，追过来挑衅？
    宋轻染笑了，盯着她：“哦，防不住，然后呢？”
    女人以为自己戳中了宋轻染的痛处，一笑，下一秒，宋轻染冷漠的声音就又响起：“和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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