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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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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悦吃着吃着,仿佛察觉正对面有一道目光在看着自己,她随意抬头看了一眼,正好撞上一道幽怨不甘的目光,只是一刹那,便慌忙收敛,恢复平和。
    傅悦仿若没有察觉,与沈知兰对视着,目光带着几分玩味,颇有深意,意味不明的勾了勾唇笑了一下,之后在沈知兰错愕着还没有所反应之际,便跟个没事的人一样收回目光,继续吃着楚胤给她弄好的菜。
    仿佛刚才那诡谲的目光和笑容,只是沈知兰的一个错觉。
    坐在太子身侧的太子妃沈知兰收回目光,垂眸无神的看着眼前桌上的美酒佳肴,咬了咬牙,手中的帕子却被用力的绞着,眼中闪过一抹深深的怨念和嫉恨,那姣好的面容之中,隐隐带着几分狰狞。
    赵祯原本正在看台上歌舞,余光看到坐在他右边的沈知兰原本还一动不动的,却忽然低下了头,便随意地瞥向她,见她正用力绞着帕子,依稀看到牙关紧咬,却瞧不见神色如何,他只看一眼她,便直接把目光转向正对面,果然,看到了楚胤和傅悦那琴瑟调和的一幕,便什么都明白了。
    赵祯哼笑一声,有些鄙夷厌恶的看着沈知兰,然后,微微靠近她,低柔轻问:“怎么?太子妃看到对面那一幕,心里嫉妒了?”
    那声音,仿佛柔情似水,却让人听着有些毛骨悚然……
    沈知兰便是如此。
    沈知兰豁然抬头看着他,目光有那么一刹那的愕然慌乱,似乎还有一丝心事被戳穿的无措羞恼,却不敢反应过于激烈,死死忍着,只死咬着唇畔,眼眸间似乎还带着几分倔强不甘。
    她看着赵鼎,咬牙低声问道:“殿下又想做什么?”
    这话问的,似乎有些紧张和防备。
    赵祯睨视着她,似笑非笑:“太子妃觉得……本宫能做什么?”
    沈知兰咬着牙没说话,只看着赵祯。
    因为在场人多,且周围都是熟人,她不敢露出任何不妥,所以表面上看,只看出她和赵祯在对视,一动不动的看着,而赵祯也在看着她,面含笑意,哦,这么远远地看着,倒还透着几分情深缱绻的意味来,不过近些的,却不是这么一回事了。
    沈知兰嫁进东宫至今,满打满算都还不到半个月,外边传着说太子妃很是得宠,可据皇室内部传言,这位太子新妇可并不得宠,太子对她,竟是很不待见!
    眼下两个人这般,倒也是坐实了这个传言。
    见她如此,赵祯倒也不笑了,只淡淡的低声道:“你最好别绷着你这张脸,父皇他们在上边,看得很清楚的,何况,这么多人看着呢,不怕被人笑话?”
    沈知兰哪里不知道这些,只能咬了咬牙,只能牵强的扯了扯嘴角,与太子对视,微微笑开。
    第179章
    瞧着沈知兰牵强的笑容比哭还难看,赵祯哼笑一声,眉目间划过几丝鄙弃之色,却也不再多言,端起桌上的酒爵便慢条斯理的饮酒,似乎心情还不错。
    沈知兰在他转过头去之后,也收回目光垂眸,脸上笑意慢慢散去,随之换上的,是无尽的怨毒和压抑的阴沉。
    袖口下,依旧是死死的绞着那一方巾帕,指节泛白……
    她已经嫁入东宫十多日了,可这十多日,她可谓受了奇耻大辱,原以为赵祯对她先前有情,哪怕她拒绝过,可毕竟她是身价的女儿,可以为赵祯带来助益,按照赵祯的性子,怎么着也不会怎么为难她,可嫁进去后,她才明白,自己低估了这个男人!
    生在沈家,沈家又一门三侯圣宠优渥,又有作为长公主的母亲和作为贵妃的姑母,她几乎贵比公主,长这么大,从未受过如此羞辱和委屈,嫁进东宫,几乎是她噩梦和耻辱的开端,可这些耻辱委屈,她根本就不能说,哪怕回沈家对着母亲,她也难以启齿,只能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连身边的婢女都不敢告知,何况他人……
    刚大婚那几日,沈家到底还如日中天,赵祯都敢这般待她,现在沈家失势,今日这样的场合,父亲被禁足府中,姑母并未禁闭宫中,都没能出席,前几日母亲说过,陛下这次的举动,是有意打压沈家,甚至,怕是察觉了什么要舍弃沈家,这般情势,以后赵祯若能安然登基,瞧他现在的态度,定然不会善待,可若是旁人登基,沈家更是没有活路,而她,便是死路一条了……
    想到这些,沈知兰心下恹恹有些烦躁,竟不知该怕还是该恨……
    这时,一直在响的丝竹管弦乐声停了下来,场上敬了许多,只有混乱的赞叹声隐隐响起,原来是一轮歌舞结束了。
    寿宴是有章程的,歌舞结束后,便开始了轮流给皇帝祝寿献礼,当然,整个宴会多达千人,也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轮着冲上前祝寿送礼的,只有一些身份尊贵的大人物上前表示。
    按照身份高低排序,皇后和几个身份贵重的妃嫔先开始,在从太子开始,一个个的来,楚王府自然是排在前列,楚胤今日倒也很给颜面,轮到楚王府的时候,领着傅悦一同给皇帝道了声贺,还送了一份不轻不重的礼。
    皇帝今日本就心情愉悦至极,从头到尾一直朗笑不断,在楚胤和傅悦上前祝寿时,只一直笑着不停地说好。
    终于,差不多小半个时辰后,轮完了这些人,便是各国开始贺寿送礼。
    既然是以贺寿为名来的,自然各国都带了厚礼来,都是一些奇珍异宝,原本按照情理,都该是祁国这个盟约之国先开始,可傅青丞却没有动,所以一开始是北梁和北汉还有蜀国先开始,所以琳琅满目的珍宝被一次又一次的抬着上来,倒是轮到南晋的时候,送的礼物就没有前面那三个国的贵重稀奇了。
    轮到晋国的时候,南晋太子周元泓先上前说了几句祝寿的话,之后才叫人把东西抬上来,看到几个人费力抬上来的东西,傅悦忍不住笑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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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80章 送绿乌龟,和安献舞(一更)
    远远一看,是一大块绿油油的东西,待抬上来靠近一些,傅悦才清楚地看到,那是一只乌龟!
    当然,不是活的,是一只以绿色玉石为原料雕刻成的乌龟!
    这玉乌龟雕的十分精细,应该是仿照某只乌龟雕刻的,很大,约莫有三尺多宽,在太阳的映射下,绿油油的发着光……
    然后,场上的人远一些看不见的还好,个个提着脖子遥望猜测是什么东西,近一些看得清楚的脸色都瞬间扭曲了!
    不敢笑,也不敢气只能憋着,憋到面部抽筋狰狞!
    皇帝脸色顿时就不大好看了,仿佛抹上了一层锅底黑!
    然后,却还是忍着没有更难看,只绷着脸淡淡地问:“晋太子,你这是何意?”
    “咦,秦皇为何这样问?”
    周元泓一脸无辜的眨了眨眼,然后十分有耐性的样子,笑眯眯的解释道:“本太子自然是在给秦皇祝寿啊,不都说乌龟乃是长寿的象征嘛,大家也都知道,我们晋国最是盛产玉石翡翠,这可是极品的帝王绿,且稀罕着呢,这么大的就这一块了,得知秦皇过寿,还是六十大寿,我父皇特意让匠人将这块玉石雕成长寿龟的模样,本太子万里迢迢的带来,可是无价之宝呢,秦皇陛下且瞧瞧可喜欢?”
    赵鼎顿时一口闷气卡在喉间发不出咽不下,脸色有些绷不住。
    帝王绿是玉中极品,这么大的一块帝王绿玉石,自然是极珍贵的,可雕成这个样子来送,赵鼎就开心不起来了!
    然而,就算是开心不起来,赵鼎还是死死的憋着,努力让自己开心的笑,有些艰难吃力的道:“贵国和太子如此好意送这份大礼,朕自然是喜欢的!”
    周元泓笑的十分灿烂,落在傅悦眼中,想起了一个词:花枝招展!
    只听他笑眯眯的道:“秦皇陛下喜欢就好,那本太子就代父皇在这里恭祝秦皇陛下,身体康泰,龟年鹤寿!”
    皇帝还能说什么?
    只能让人将这只绿乌龟收下,然后,象征性的说了几句客套话。
    周元泓这才在皇帝的客套话下,十分愉悦的漫步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下,然后端起酒爵啜了一口,神色悠然自得……
    傅悦瞧着,更是有些忍俊不禁。
    一旁的楚胤见她笑的很开怀,忍不住有些无奈的问:“有这么好笑?”
    傅悦点了点头,侧头瞅着他莞尔道:“你不觉得这南晋太子很有意思么?”
    她对这个南晋太子周元泓了解的不多,也就大致晓得一些,也还是因为祁国和南晋来往密切,周元泓来过几次祁国,她偶然在父兄那边听来一耳朵,傅中齐曾无意中说过,这个周元泓是个人物,而傅青霖对此人也是多有赞美,似乎很赏识他。
    似乎是前几年,在祁国的时候,有一次周元泓出使祁国,傅青霖作为太子负责接待,当时她就听傅青霖说过,南晋太子周元泓是个难得的妙人,果不其然呢,今日瞧着他这般行事,确实如此!
    赵鼎怕是要气炸了吧。
    可还得忍着,装着一副很高兴的样子!
    噢哟,真是难为他老人家了,怎么不当场猝死呢?
    楚胤倒是不说话。
    而是眼帘低垂若有所思。
    傅悦瞧着周元泓的样子,不知怎地,想起了年少时的他来了。
    他年少时,其实也是和周元泓一样,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甚至比周元泓更多了许多神采和桀骜,那样的飞扬炽烈英勇果敢,无所畏惧我行我素,明目张胆的捉弄人,有话直说坦率直性,任何人的面子都不给,比周元泓还要恣意随性。
    可这些年,经历了太多残酷血腥的事情,他所有的锋芒都被磨掉,只剩下冷漠疏离和内敛深沉,再没有往日的半点风采。
    傅悦忍不住唏嘘着,有些心疼,顿时低着头,脸色有些晦涩。
    这时,楚胤伸手过来握着她的手,关怀的问:“怎么了?怎么脸色不太好?”
    傅悦抬头,微微扯开嘴角,眸光微闪,苦涩的笑道:“也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你年少时的样子,有些难受!”
    楚胤不由挑眉:“你喜欢那时的我?喜欢这样的性子?”
    傅悦微微笑道:“我不是喜欢这样的性子,我只喜欢你,便也喜欢你所有的样子,可我还是很心疼,若是……你应该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倘若不是发生了这么多残忍可笑的事情,他或许会一直如此,神采飞扬赤诚坦率,哪怕以后年纪大了,哪怕老成古朽了,也不改最初的赤子之心,可到底还是到了眼下这样,他变了,她也变了,变成了曾经截然不同的模样。
    楚胤闻言顿时哑然失笑:“傻丫头,这有什么好心疼的?”
    对于他来说,只是长大了看透了,也许这样才最好,没有继续错下去,只是代价太大了。
    傅悦抿了抿唇还想说什么,眼瞅着那边又开始献礼贺寿了,就没再说,拉着楚胤的手继续看戏。
    原本东越还稳坐不动,想让祁国先来,估计要来个压轴戏,可宇文焯和东越一干人却没想到这一招不奏效了,傅青丞直接坐着喝酒,头都不抬一下,显然是不打算先开始了。
    场面上僵持了一下,皇帝坐在上面瞧着这两国都稳坐不动,本就因为刚才气的不大好的脸色,瞬间就尴尬了。
    总不能他开口让人家贺寿送礼,可这一段还没完,也不好就此跳过吧……
    场上气氛凝滞了好一会儿,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祁国和东越那边,傅青丞和穆烬以及一众官员还好,纹丝不动,仿佛察觉不到周围的所有目光都在看着他们,倒是宇文焯等人撑不住了。
    原本这次东越和秦国联姻结盟在即,刚才贺寿就该他们先开始才算是有诚意,可他们却一直耗着,现在若是再耗着,就怎么也说不过去了,万分尴尬之下,宇文焯硬着头皮领着一干人站起来。
    东越使臣以宇文焯为首,自然由他开口言说,宇文焯倒也准备周全了,一通好话说尽,才命人献上寿礼。
    因为与其他几国不同,这次东越献上的寿礼比诸国都还要重,也比较用心,每一件都是精心准备的精品,让人看着眼花缭乱目眩神迷。
    东越果然是准备了压轴戏,虽然祁国没有顺着他们的意在前面贺寿献礼,可不影响东越呈上压轴戏的心,这不,送了礼后,宇文焯便道:“皇妹和安自幼舞乐娴熟,这次为了恭贺秦皇大寿,特意排了一支舞,名为《千秋》,还请秦皇不吝观赏!”
    皇帝自然是欣然笑着应下。
    之后,和安公主忙福了福身笑道:“烦请秦皇稍候片刻,且容和安去更衣!”
    皇帝朗笑点头:“哈哈哈,好啊!”
    和安忙退下。
    等着和安公主更衣跳舞也要好一会儿,大家都翘首以盼,当然,席面上也因此一片静默,再次尴尬了起来。
    到底是东越的事儿,宇文焯见场面如此下去不妥,便率先开口笑道:“皇妹更衣换装怕是得有一阵子,如此等着倒也无趣……”说着,矛头直指坐在他正对面席面上第一个位置的傅青丞,含笑道:“这样吧,不如淮王殿下趁此时机让我等见识一下祁国这次送的寿礼,如何?”
    诸国使臣本就被安排坐在一众皇族宗亲席位之中隔开交杂,而与秦国早就联姻的齐国安排在左边诸国使臣位置最前面,而东越与秦国已经算是半结盟关系,与祁国正对而坐,在右边第一位,之后隔着一排皇族宗亲,才是蜀国和南晋,之后才是北边两国,如此安排倒是有些巧妙,亲疏远近挑不出错,且夹杂在一众皇子公主皇族宗亲之中,也算是诚意十足。
    而因为宇文焯声音还比较大,一出口,宴席前面的那些皇室宗亲和稍近一些的大半的人都听见了,目光也随之看向祁国席位上的傅青丞。
    皇帝本就等着无趣得很,也忙看向傅青丞。
    傅青丞正在饮酒,听言顿了一顿,而后慢条斯理的放下杯子,抬眸瞅着周围,再看看宇文焯,悠然惬意的笑道:“不急,做什么事情总要按照顺序慢慢来的,本王不介意等一会儿,等和安公主献完了她的贺寿舞再说,总不好抢人风头,想来纪王殿下也不喜欢做事情节外生枝一波三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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