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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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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东深诧异。蒋璃没容他多问,先哗哗给彼此满上酒,直截了当道,“陆东深,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手了吧?我明着问你一句,你也明着回我一句,你的手跟左时有没有关系?”
    第421章 为了蒋璃他下了江湖令
    美国。
    “江湖令?”陆起白戴着手套,将两只小白鼠扔进蛇缸,转头疑惑地看着陆振名。那两只白鼠在蛇缸里左看右看,似乎嗅到了危险气息,蹑手蹑脚的很。黑曼巴蛇匍匐在草皮之上,又游移丛木之中,无声无息。突起,蛇口一张,瞬间吞了只惊窜的白鼠。
    蛇吞鼠,人吃人。
    生物链从缸内到缸外。
    陆振名依旧在泡茶,可眼里的从容多少打了折扣。“行有行规,道有道令。江湖令是传统的叫法,只作用于江湖之上,但凡江湖子弟都要遵守。实际上,江湖令就是总领头人的一道口令,对象往往是人,保人活。明道上不方便处理的人交给江湖,那就叫做暗花,江湖想要保明道上不容之人,这就叫江湖令。”
    陆起白摘了手套,在陆起白对面坐下。陆振名浇了茶壶,继续道,“江湖令不易出,因为除掉一个人容易,也许几个人就能解决,但保护一个人不容易,那是要通知所有江湖子弟来盯紧一个人的安全,劳民伤财。所以,江湖令曾经一度是不再启动的。”
    “曾经一度?”陆起白对这方面的事并不了解。“有江湖才有暗花,有暗花才有江湖令,江湖自古就存在,所以暗花和江湖令就应运而生。新中国成立后,又或者说是改革开放后,江湖就凋零,当然也有些在道上混的,但那都是不成气候的黑仔。真正江湖之人,行事虽然乖张,但十分敬守规矩和讲义气。我打听到,改革开放后,江湖令只出现了两次,一次来自前两日的蒋璃,另一次,
    就是三年前来自谭耀明。”
    “谭耀明出了江湖令?他要保谁的命?”陆起白端了茶壶,刚要倒茶,突然手一僵,反应过来,“谭耀明护的是蒋璃的命?”
    “没错。”陆振名道,“那应该是蒋璃到沧陵后的第一年,谭耀明已经在沧陵站稳脚跟,所以,为了蒋璃他下了江湖令。”
    陆起白皱眉,“什么人想要除掉蒋璃?”
    陆振名笑了笑,“你觉得呢?”
    陆起白一怔,“难道是……”倒了茶,陆振名手端茶杯,杯盖刮了刮水面,“沧陵是个既传统又开放的城市,谭耀明虽然不在了,但他那群兄弟没因沧陵的快速发展而树倒猢狲散。再加上蒋璃竟把沧陵的其他力量都纳入羽下,沧陵可以说就成了密不透风的铁桶。虽然说蒋璃现如今不出头管事,可沧陵的势力还是只认蒋璃的。她江湖令一出,你想动陆东深,完全没可能。”
    陆起白攥着茶杯,脸色僵冷。实验室爆炸,陆东深被送进重症病房,可没想到的是杨远竟转移了陆东深。得知陆东深的下落后,他不是没派人去到沧陵,可都接近不了陆东深,总像是有道无形的墙在隔着堵着,那些看似都寻常的沧陵人各个都长了敏锐的眼睛和耳朵。“陆东深藏一天,生物项目就要往后推迟一天。”陆起白咬牙,“董事局的那个老头子借着陆东深的名义来跟我玩拉锯战,如果陆东深能落我手里,自然就能挟天子令诸侯。
    “陆振名笑,”藏?你真以为陆东深是跑到沧陵养伤?杨远回来后对陆门上下宣称陆东深病重养伤,这说辞谁能相信?你现在与其想着钳制陆东深,倒不如集中精力来对付杨远和陆北深。陆东深那个人年纪虽轻但城府十足,杨远是他插在陆门里的眼线,而陆北深,就是他陆东深留在陆门里的炸弹。”
    **
    景泞的辞职申请再次被驳回,用领导层的话说就是,你是集团的行政助理,不是单独陆东深一人的,他虽不在,但集团会安排你到其他岗位。因为职位摆在那,她能调任的岗位也是有限,顶头上司必然是要集团副总或以上级别。她以为最后人事会将她调到陆北深那里,一来陆北深来了集团后只有秘书没有助理,二来陆北深是接管天际的,她跟在陆东深身边多年,天际集团大小事物她自然最为熟悉。
    不曾想,接到的通知却是:陆起白的特别行政助理。
    景泞是死活都不会同意的。好不容易摆脱了陆起白,又要一头栽进去?而且,当初夏昼在会议室里指责她跟陆起白的狼狈为奸,这件事已经传到了陆门,虽然说陆东深当时并没采纳夏昼的话,可随着陆东深的离开,这些个风言风语就起来了,大抵都是说她背叛旧主的。
    如果真去陆起白身边任职,那这个说辞就坐实了。
    几番拒绝,甚至跟董事局反应,得到的反馈结果是,调任令是陆起白亲自开的。
    景泞往会客室去的时候已经打好腹稿,声称自己要去陪妹妹上学,申请离职,又拼命叮嘱自己,千万别听他说什么,诉求说完就离开。
    如此费心不是因为钱。哪怕是换家公司,如果她不想干了都可以拍屁股走人,可在陆门不行。不是不能离职,但离职要遵守规矩,从陆门集团出来的人自然炙手可热,但若陆门一个记过处分下来,其他单位也绝不敢用不守承诺之人。
    午休时间,工作区没什么人。
    景泞穿过工作区直奔走廊尽头的会客室,还没等走近,就隐约听见门把手扭动了一下。
    心里不知怎的就一激灵,下意识将旁边会议室的门一推,闪身进去。
    她不知道自己在躲什么,就是莫名地觉着恐慌。
    从会客室里出来一人。
    景泞拨开一片窗叶往外看。
    那人穿得很休闲,一米八几的个头,戴着鸭舌帽和口罩。
    景泞死死盯着那人的眼,总觉得有点眼熟。
    陆起白站在会客室门口,跟那人点了一下头,那人没多逗留,朝着电梯方向离开了。
    很快,陆起白也离开了。景泞从会议室出来,整个人有点懵,也闹不清自己刚刚的反应。可她相信自己这种行为不是空穴来风,她在陆门工作了这么久,早就能对一些个状况做出预警式预感,这是她的职业习惯。
    第422章 他是个坏人
    在电梯口站了许久,等到第三部 电梯上来时她才迈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的瞬间,景泞脑中突然闪过一道光亮。
    口罩男的双眼在她脑中乍现。
    是卫薄宗!
    会客室的走廊。
    再无脚步声了后,从另一侧咖啡间里慢悠悠出来一人。
    陆北深。
    他一手端着咖啡杯,慵懒地倚靠在门边,看着陆起白和景泞消失的方向笑了笑。
    笑得阴冷。
    **
    蒋璃从没跟陆东深正式拼过酒。
    沧陵初见那会,陆东深差点折在“醉三杯”上,可那也是蒋璃在酒里动了手脚的缘故。
    今晚,蒋璃上来的这坛子酒,就是醉三杯。
    陆东深打死都记得这酒的气味。想当时他是强忍着醉意晕眩离开了林客楼,生怕让谭耀明和蒋璃看出端倪来,他以为在车上就能散了酒气,岂料一回酒店房间,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一下子就窜了上来。
    那晚应该是他在遇上蒋璃之前睡得最快的一次,咬牙坚持着洗漱完,往床上一躺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可奇怪的是,做了很多梦。
    梦见了那处贵阳工厂。
    见血的刀子,疯狂的狼群……
    他奄奄一息。
    林间曦光中,他似乎看到了神女,看不清容貌,却闻得到她身上的清香……
    恍惚间他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她会是这世上最美的姑娘。
    他曾问蒋璃,她给他喝了什么?
    蒋璃笑问他,那陆先生又看到了什么?
    是,他看到了林间的姑娘。
    她用了醉三杯,让他看见了当时的她。
    现在,陆东深闻着醉三杯的香气,心却觉着世事弄人。他成功地让他心中的神女爱上了他,但也成功地让她怨上了他。
    蒋璃见他碗边都不碰一下,道,“你不说,那我来猜怎么样?”陆东深不碰碗不是不想说,他只是小心谨慎,生怕眼前这姑娘暗里憋着坏,再给酒里下点什么。虽说他也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他不喜欢无法操控的情况,例如醉酒或失去意识,这么多年,他早就习惯保持清醒。
    可听她这么一说,陆东深倒是有了兴致,且看她觉察出了什么。
    蒋璃没硬逼着陆东深喝酒,自己喝了一口后,放下碗,手背擦了一下嘴,开口。“简单来说吧,三年前,左时受雇于你手底下的生物实验室,所在工厂就是贵阳那处。三年前工厂发生药气外泄,如果是寻常临床药物的话,就算药气泄露也不会伤人根本。”蒋璃慢悠悠地拿起酒舀,再往碗里添了酒,“可偏偏就发生了丧命事件,所以,那场事故不简单。”说着,她抬眼看了陆东深,笑,“今晚我可是打算从你嘴里掏实话的,放心,这就是酒,没别的。”
    陆东深忍不住笑了。一个女人,光有漂亮的皮囊不会长久吸引男人。他之所以为她痴迷,心甘情愿为她掏心掏肺,就是因为这姑娘不但漂亮还聪明,很多时候很多事她只要静心下来,来龙去脉捋得就会精细。
    这八成也是她肯留他住下来的原因了。
    问他的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是她收留他的条件之一。陆东深很清楚,这番话蒋璃是早晚都要问的,否则就不会提前挖坑让他往下跳。之所以现在才开诚布公,想来这两天她是在一直观察他的手,看来,是看出端倪了。如果猜测没错的话,她很快就要提到他的左手。
    果不其然,蒋璃继续道,“三年前工厂发生意外,你也深受其害吧,尤其是你的左手。”
    陆东深也喝酒了,放下碗后,问她,“你认为什么?”
    “封痛散。”蒋璃盯着陆东深,“当年你们研究的就是这个配方,我曾经跟你提到过的配方。”
    陆东深抬眼看着她,眼里有光,那光深邃,近乎能把人吸进去。蒋璃觉着他今晚的眼神格外具有磁力,有庞大的力量,能把她吞噬。她移开眼,就听陆东深开口说,“你一直在查左时的事,所以有任何的风吹草动你都如坐针毡这很正常。但是,你跟我在一起过,你扪心自问,真的相信我认识左时,并且跟他一起研制那个配方?真的相信我能在这件事上骗了你?”
    蒋璃语塞。
    陆东深一语戳中她的迟疑。
    这么久了,她始终在一点点搜集当年的真相,直到在美国见到季菲,直到察觉陆东深身体异样。其实她唯恐陆东深和左时是认识的,这会让她产生巨大的恐慌感。
    这么被他看着又觉尴尬,伸手舀酒,陆东深却攥住了她的手。
    “你、你松开,有话说话。”她急了,使劲抽手却抽不出。
    酒舀落回酒坛,酒水溅起,醉三杯醇厚酒香并着溅在彼此相握的手指上。
    “那你要不要相信我接下来要说的话?”陆东深握着她的手不放,嗓音也像是染了醉三杯似的醇厚。
    蒋璃道,“那要看你说什么!”“不管我说什么你都要相信。”陆东深将她的手一并压在桌上,改成十指相扣,看着她,眉梢凝重,“囡囡,求婚的时候我就跟你说过,不论什么时候你都要相信我相信你,
    你现在怨我恨我,我都能接受,我知道我伤得你很重,但是,我从没怀疑过你。你不想提以前也罢,那以后呢?从今天从这一分一秒起到以后,你是不是会相信我?”
    蒋璃紧抿着唇。
    陆东深见状一笑,又有了痞样,“不相信我?那好,你自己猜去吧,我不说了。”
    话毕要松手。
    蒋璃急了,下意识反握他的手,“别……我相信你还不行吗?”
    陆东深唇眼沾笑,多有宠溺,攥了她的手指牵制唇边,轻吻一下。
    烫了她的指尖,趁机抽回手。
    可呼吸始终急促。
    被他吻过的地方似乎还滚烫着,然后这种热就一直往心里钻,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留了团火给她。他没醒来也有没醒来的好处,至少她能清心寡欲。
    她不该明月当空,以酒会谈。一定是酒精的缘故,她才觉得他的气息异常勾人,哪怕就是坐在那,她都能轻易想起过往缠绵,想起他褪去西装后流氓的模样,耳畔也似乎是他曾经跟她说过的那句:囡囡,你会上瘾的……
    蒋璃觉得,陆东深刚刚那一吻,就轻易得把她对他的瘾头给勾起来了。
    他是个坏人。
    对,他从来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好人,在晚上的时候。
    见他眼里的笑意味深长,蒋璃急了,酒碗往桌上一顿,“还不说?”
    陆东深低笑摇头,真是没耐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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