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分卷(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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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场白过去后面就简单了,纪寒川面带微笑,跟着顾珩北一个个叫哥,他五官深浓气质也偏冷,但姿态放得很低,一个福布斯榜上赫赫有名的大佬,在顾珩北旁边垂眉敛目乖乖巧巧,有一种折人心魄的反差。
    这下子所有人都对顾珩北的眼光服气了,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长得漂亮自带身价,还能乖成这样的媳妇实在是太难能可贵了。
    君不见这一群人里,妻管严那可是一抓一大把的。
    再座大半人都带了家属,纪寒川发现顾珩北身边的人gay还真不少,除了他们两个,场上至少还有三对男人是两口子。
    分组活动的时候,纪寒川跟何沿靳尧还有徐羡分到一桌打麻将。
    纪寒川身在牌桌心在隔壁,今晚聚会的主题一是庆功二是顾小四正式把他的人带进圈子,主角都是他们这一对,纪寒川真的一点不能碰酒,炮火就都集中到了顾珩北身上,纪寒川看到顾珩北来者不拒,一杯接一杯地喝,屁股就有点坐不住。
    每一局麻将后纪寒川都要借故离席去顾珩北旁边坐一下,摸摸头摸摸手,让他吃点小吃压压酒。
    好在他的三个搭子都是脾性很好的人,每结束一局都能耐心等他几分钟,纪寒川心里过意不去,打牌的时候就很有眼力劲儿,轮番喂饱三家,除了他自己不胡,雨露均沾。
    人不管多有钱,打牌赢钱都是开心的,何沿靳尧和徐羡两圈麻将过后就都很欣赏纪寒川,直把他当成自己人。
    顾珩北不知道喝下去多少酒,渐渐的开始上脸,情绪也很亢奋,纪寒川又一次去隔壁嘘寒问暖送关怀时,顾珩北舌头都大了,他操着一副不太耐烦的口吻呼噜着纪寒川的脑袋:你跟嫂子们玩去,我们老爷们儿喝酒,你们甭多管了!
    牌桌上的嫂子们齐刷刷看过来,目光都非常慈蔼亲切。
    嫂子们的家属齐刷刷低下头去,恨不得每人头顶一行大字,以上发言仅代表顾小四独家,与我无关。
    纪寒川再回到牌桌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的头皮有点莫名的发炸。
    纪寒川,徐羡直截了当地推给他一张卡,倾着身小声道,这是杨家武馆的年卡,我每周二六在那里上课,你记得来,最多半年,我保证仨顾小四绑一起都不是你的个儿!
    纪寒川:???
    何沿点头附和:徐羡的功夫在京都散打圈认第二没人能认第一,你看楼逢棠那傻大个,体型比你还壮实,追徐羡八百天有七百天是在医院里过的!
    纪寒川:!!!
    靳尧挺了挺本来就很笔直的脊背,微笑道:本来我是想传授你两招的,但想想顾小四也罪不至死,徐羡教你的够用了。
    纪寒川:
    何沿一只手托着下巴,出了张东风,淡淡道:这年头不学点功夫傍身就贸然跟男人在一起,虽说勇气可嘉,但男孩子
    何沿叹了口气,语重心长,要懂得保护自己啊。
    虽然说男男平等,徐羡漫不经心,但老攻这种东西不调教是会上天的,你性子越好他就越蹬鼻子上脸发财。
    碰,发财碰,靳尧把河里的发财拿到自己面前,接口道,一般情况下我不太喜欢使用冷暴力,但喝多的男人不算人,该分房分房,家里没多的房间要果断把他锁厕所。
    纪寒川:
    其实我们都不是爱多管闲事的人。何沿说。
    就是实在有些看不过眼。靳尧道。
    你在家里不会还要洗衣做饭拖地扔垃圾给他端茶倒水按摩吧?徐羡问。
    纪寒川愣愣地点头。
    仨人齐齐倒抽一口气,看着纪寒川的眼神又是哀其不幸又是怒其不争:你得改一改!
    啊?纪寒川茫然地摇头,不、不用
    不改不行,你要知道一切社会地位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被压迫的人必须要懂得反抗!何沿目光爱怜,握拳给纪寒川加油,你要先在心理上强大起来,藐视他!
    虽然说人心都是肉长的,但人心也都是犯|贱的,听说你们分开过四年,就这样顾小四还对你颐指气使的,靳尧目露杀气,他是真的还没被教训够!
    所以啊兄弟,徐羡啪地推牌,卡七筒自摸!
    徐羡摊开自己的手掌,意味深长地对纪寒川说:咱们玩牌自摸开心,你让他自摸三五七八天,看他滚不滚着过来求你!
    纪寒川咕咚咽了口口水,他一边抱拳感谢诸位嫂子指教,一边暗下决心从今以后绝不让顾珩北跟他们打麻将!
    顾珩北上次喝得酩酊大醉是元旦,那天他喝到见人就哭,今天到了最后他抱着谁都呵呵笑。
    过了凌晨就是大年三十了,市中心大街上水静河飞,会所门口只有他们这群人,一半人清醒一半人醉,清醒的人把醉的送回家,彼此之间一一道别,再见就是明年。
    纪寒川是买单的人,包厢里面有很多昂贵的陈设,退房的时候需要服务员一一核对检查,因此他下来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散了,只有顾进南还陪着顾珩北站在车子旁边。
    顾进南一手揽着顾珩北一手拿着瓶矿泉水喂他,纪寒川跑过去,把人接过来。
    哥顾珩北还认得人,他一手拉着顾进南一手拉着纪寒川,眼睛瞪得溜圆,身体摇摇晃晃,嘴里絮絮叨叨,这是我给你找的弟媳妇,他叫纪寒川!
    顾进南眉头皱得快要夹死苍蝇:我他妈认得他是谁!
    顾珩北笑嘻嘻:你弟媳妇漂亮吧?我特别喜欢他!
    顾进南不耐烦:你爱喜欢喜欢,赶紧上车回去!
    哦,对,顾珩北把顾进南的手和纪寒川的手放到一起,你们两个握个手,以前的仇恨唔,仇恨
    顾进南眼中冒火,纪寒川面无表情,两个人都盯着对方。
    顾珩北念叨仇恨念叨半天,咕哝了一句算了:只要你们两个别打起来别打起来
    我们不打,纪寒川把顾珩北搂进怀里温柔地拍了拍,好了,咱们回家了。
    咦?顾珩北腿发软,全靠纪寒川撑着他,他抓着纪寒川的胳膊仰着头问,帅哥你是谁啊?
    纪寒川脸一僵。
    顾进南噗嗤笑出声来,他只要看见纪寒川吃瘪他就高兴。
    纪寒川直接把顾珩北横抱起来,低头轻声说:我是你的心肝宝贝肉啊。
    顾珩北呵呵笑,两手搂纪寒川的脖子搂得死紧,吧唧在他脸上亲了重重一口:你是寒川啊,我的宝贝儿
    诶!纪寒川也在顾珩北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看向他的大舅子,用一种得意的,抑扬顿挫宛若唱歌似的腔调说,我带北北回家了,再~见~啦~。
    顾进南:¥%%*(%¥!!!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以为今天能完结结果没能
    第107章
    纪寒川把顾珩北抱上后座,习惯性地先给他给系上安全带,顾珩北难受地挣了挣,嘟着嘴抗议:讨厌,不要绑我。
    被酒意薰透的嗓音沙哑而软糯,顾珩北脸颊潮|红,倔强天真的神情好像个小孩儿,纪寒川头一回看到他这个模样,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也被高烈度的酒浸泡得通透。
    纪寒川摸了摸顾珩北的额头,满手汗渍:喝这么多,难受不难受。语气薄责里带着心疼。
    我没喝多!顾珩北嚷。
    喝多的人都说自己没喝多。
    纪寒川打开汽车暖气,等车里温度上来才把顾珩北的大衣脱掉,他喂顾珩北又喝了点水,然后用毛巾细细擦拭他发汗的头脸。
    顾珩北仰着脸笑,昏黄的路灯映照着他绯红的脸,漫天的灯光和星光全部揉进了他弯弯的眼睛里,有一种快乐从他身体的最深处漫溢出来,像水流一样包裹住他。
    这么高兴啊。纪寒川笑着亲他的眼皮。
    顾珩北的眼睛一下子瞪圆了,重重点头。
    为什么这么高兴?纪寒川柔声问他。
    顾珩北一下子抱住纪寒川的脖子哈哈笑起来,滚烫的脸也贴住他,大声地喊:我真喜欢你!
    纪寒川托抱住顾珩北的背,他在极近的距离里从顾珩北水润幽黑的瞳孔中看到自己的倒影,纪寒川故意问:我是谁?
    寒川
    顾珩北软着嗓子,酒精将他薄薄的嘴唇浸染得鲜红欲滴,纪寒川情不自禁地覆上去,舌尖探进去翻搅,清烈的酒味混合着迷乱的气息在两个人的口腔里蔓延辗转。
    我也喜欢你,纪寒川紧紧拥住顾珩北,亲吻他的侧脸和耳边的鬓发,最喜欢你了。
    顾珩北趴伏在纪寒川的臂弯里,喃喃地说:我喜欢你好多年,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你。
    纪寒川心里软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他抱着顾珩北像是抱着一只绵软乖巧的猫,覆着薄茧的手指不停揉捏他的耳朵和面颊:我也是,我也喜欢你好多年。
    你喜欢我顾珩北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望着纪寒川,他竟然露出一种很惊奇的表情,仿佛不可思议不能置信一样,你、你喜欢我
    当然,纪寒川意外,难道你现在还会怀疑这一点吗?
    为什么?顾珩北歪着头,一脸困惑。
    什么为什么?纪寒川失笑。
    你为什么喜欢我?
    因为你好啊。
    顾珩北捧起纪寒川的脸盯着他看,傻呵呵地笑,纤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憨态可掬的样子引得纪寒川的心底一片酥软,他低头在顾珩北的眉心印下一吻,继而向下亲吻他的眼睑、脸颊和嘴唇。
    你这么好,我怎么能不喜欢你。这句话纪寒川是贴着顾珩北的耳廓呢喃出来的,凝聚着所有难以道尽的缠|绵和情意。
    顾珩北却晗着纪寒川的下唇咬了咬:你个小土炮,直得就跟升旗台上的旗杆儿一样
    你这是穿越到哪年去了?纪寒川终于把顾珩北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串联起了一个逻辑,他把顾珩北的脑袋按在自己的胸口,好笑地揉了揉他后颈上的一块皮肤,真是醉了。
    我没醉
    是,你没醉,你只是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我们认识十二年了顾珩北,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整整十二年了。纪寒川低头凝视他,温润的眼底浮动着深情的笑意。
    啊,顾珩北一霎间恍然,是哦,你回来了。
    我回来了,纪寒川的声音一下子放得极低,声带里仿佛有细微的小颗粒在沙沙地磨,再也不离开你了。
    顾珩北没有再说话,纪寒川以为他睡着了,扯过安全带想给他再系上,顾珩北却哼唧了一声,他双手搂紧纪寒川的腰,整个人更深地贴进纪寒川的怀里,下颌搁在纪寒川的肩头。
    纪寒川偏头看顾珩北紧闭的眼睛,耐心地又等了许久,当他第三次去扯安全带要给顾珩北系上时,顾珩北轻微慵懒地唤了声:
    川儿
    嗯,我在,纪寒川亲了亲顾珩北的耳朵,哄他,我们回家睡觉好不好?
    顾珩北摇摇头。
    不想回家?纪寒川耐心十足,那就在车里睡吗?
    顾珩北的双手悉悉索索地摸|索着。
    要找什么?纪寒川的嗓音轻若烟尘,生怕吓到他似的,要什么跟我说,我帮你找。
    顾珩北却握住了纪寒川的大拇指,紧紧攥着。
    纪寒川忍不住笑了,然而下一刻他却听到顾珩北说:
    你吃苦了。
    喑哑黯淡的嗓音,每个字都很飘忽,落在纪寒川的耳里却像是有重重的钝器在敲击。
    一股难以名状的热流从胸腔的最深处迸发出来,纪寒川的视线有一瞬间的模糊,犹如覆了层薄薄的磨砂纸:没有。
    如果你没有认识我,就会少吃点苦
    不会的,纪寒川的下颌在顾珩北的发顶上轻轻蹭动,他用力地咽下喉头滚烫的硬块,咬着舌尖微微笑道,认识你,是我这一生最好的事。
    但是我顾珩北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其实根本没有在听纪寒川说话了,他的意识正在被困顿占据,嗓音也越来越含混不清。
    顾珩北蹙着眉,几乎是挣扎着说,我不后悔
    我也不后悔。
    纪寒川把顾珩北的身体翻转过来,小心翼翼地捧着他的头让他枕在自己的腿上躺好,顾珩北眼睫半阖,强撑着一眨一眨,红润柔软的嘴唇还在不甘地翕动,纪寒川把耳朵贴到顾珩北的唇边,终于听到他呢喃的最后那句话:我把你带回家了
    车厢里静谧极了,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纪寒川就那么抱着顾珩北,专注倾听着顾珩北清浅的呼吸声,一下一下数着他们两个人应和在一起的规律而舒缓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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