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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简苒居然敢爽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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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打的电话。”简苒极轻极轻地说。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你,简苒,就是你这个扫把星,害了我的儿子!”叶沅看向她的目光,俨然就已经跟看仇人差不多。
    失控之余,叶沅扯过简老太太的拐杖,直接往简苒身上挥。
    “我打死!打死你!打死你这个扫把星!”叶沅边打边骂,用尽了全身边气。
    简苒一动不动,似乎感觉不到痛似的,任由叶沅棒打。
    沉闷的痛击,似乎让她回到了过去的时光,王美玲曾经对她的种种,像回放的电影一样,似乎过去了好久,又似乎就发生在昨天。
    痛吗?
    简苒也曾经在过去的某天这么问过自己。
    痛的。
    只是痛的次数太多,时间太久了,就习惯了。
    大多数人的日常是吃喝拉撒,她的日常不过是吃喝拉撒加痛,或者没有吃喝只有拉撒加痛。
    习惯就好,生活不就是和解么?
    与痛和解就好,与饥饿,与孤独,与绝望和解就好。
    难道真去死?
    “别打了,手术结束了。”
    手术中的红灯已经熄灭,简怀南充满无奈与不忍的声音响起。
    简苒木然地看向手术室。
    砰!手术室门被推开,几个护士推着简易从里面出来。
    叶沅扔了拐杖,第一个冲了上去。简老太太紧随其后。
    简怀南看了简苒一眼,也往前。
    马丽丽和简盈自是不必说,往前挤着。
    “简易,儿子,我是妈妈,你醒醒!”
    “易哥,易哥,你能听到奶奶说话吗?”
    “哥哥,我是简盈!”
    “阿易,我是丽丽,我现在没事了。阿易你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
    她们左一句,右一句,似乎已经完全将简苒与简易隔离了。
    护士要求众人散开,先送病人去重症加护病房。
    叶沅她们跟了过去,只余简苒久久地站在手术室门口,她眨了眨眼,逼回了眼泪。
    ——
    京市京海大剧院,加长林肯在剧院正门口,从下午等到了天黑。
    裴君感觉自己快被车内的冷气压,逼到窒息。
    这简苒到底是怎么回事?
    电话打过去居然不接!
    关键是,简苒居然敢爽约!
    爽的还是九爷的约!
    裴君弱弱地看了眼裴九安匿在黑暗中的脸,如果他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九爷第一次被人放鸽子吧!
    即便看不到裴九安具体的表情,裴君也知道,这次九爷一定很生气!
    而且,是那种超级生气的那种!
    “九爷,那个时间不早了,要不咱先去吃点东西?”裴君酝酿了很久,才敢揣着脑袋在裤腰上问。
    现在已经过了饭点了,平时九爷生活作息极其规律,六点准时吃饭,这会儿已近七点,九爷就这么一动不动坐在后面,还真感觉特别瘆人!
    裴九安不置可否,不声不响的模样,让裴君以为车内没人。
    他暗叹了口气,九爷这是跟谁较劲呢。
    不就被一个女人爽约,有啥了不起啊。
    裴君假意咳了下:“九爷,简小姐没来,肯定是出了什么急事。我打电话去简家问问。”
    电话直接打给了简怀南的秘书。
    “啊?什么?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谢谢。”裴君挂断电话。
    他已经从简怀南的秘书处得知简易出事的消息,突然觉得简苒应该可以逃过一劫了。
    “九爷,今天下午简易出了车祸,那个简小姐现在在仁和医院那边。我就说简小姐,肯定不是故意放您鸽子是不?”
    “回去。”
    一言不发的裴九安,终于说了两个字。
    声音冷冷的,但裴君能感觉到,九爷已经没有那么生气了。
    裴君感觉自己终于从冷气压中解救出来,随口抱怨:“这简小姐也真是,出了这么大的事,也不来电话通知咱一声,害咱在这里白等。”
    “滚!”
    裴君刚还庆幸自己从中解脱,不到半分钟,就又被裴九安打回冰窖。
    那从地上飞到天上,再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滋味儿,让裴君的小心肝颤了又颤。
    就连坐在他旁边的司机,也因为裴九安那声唳气十足的‘滚’,手一抖,差点没把车开到马路外边去。
    裴君觉得这种滋味儿真不好受。
    认命地让司机停车,认命地自己下了车。
    他站在京海大剧院的附近,望着呼啸而去的加长林肯,开始反思,九爷好像一点儿也不喜欢别人说简大小姐的不好啊?
    这犊子是什么时候护上的?
    icu的病房外,简苒望着简易发呆,他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
    远远看去,就像实验室里,她们以前试药用的小白鼠一样,被动又没有生机。
    三叔简怀北和柳青荷,不久也赶到了仁和医院。
    得知简易的情况之后,柳青荷不停地安慰叶沅,叶沅抱着柳青荷大哭。
    简苒不知道怎么离开icu的,她木然地望着仁和医院脑外科的主任办公室。
    简怀南和叶沅他们挤在一屋,向医生了解简易的具体情况。
    “简先生,简太太,病人在车祸中,由于脑部受到重力撞击,大脑前额叶受损严重,血管破裂造成的血块我们已经取出,但是大脑前额叶区域涉及规划人复杂的认知行为,从受损的程度来看,病人很可能出现一些后遗症。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病人必须醒过来。”
    “医生,你的意思是,我儿子醒不过来?”叶沅急了。
    简怀南看向医生,脸上的镇定有皴裂的迹象:“医生,他什么时候能醒?”
    给简易主刀的是仁和医院经验丰富的老大夫,他十分理解家属的心情,但出于职业素养,他并不打算隐瞒病人的实际情况:“这就要看病人自己的恢复情况。”
    “也许病人明天就会醒,也许一周,也许一个月,也许病人会一直这么睡下去。大脑是人体最为复杂精密的思维器官,就我们国内现在的技术,很多的事情我们只能尽力而为。”
    “你们是什么破医院!什么破医生!不就一个车祸吗,怎么还会治不醒?”叶沅情绪激动地朝主刀医生喊。
    医生知道病人家属一般很难接受这个结果,也没跟叶沅计较,继续交待:“简先生,如果病人一周之内能够醒过来,那一切都是有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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