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152章 月下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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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幼彬,我跟你说最近我偶的一根前朝翡翠玉簪,我第一眼看见它便觉得再适合你不过了……”萧哲翰并不知道颜幼彬已经离开这件事,仍与往常来兮柠园一样,洒脱自然,走到门口便高声唤着颜幼彬。
    “怪了,平时来这兮柠园也没有这般凄清?这院子里的人都去哪里了?”修夜宸伫立在园中,竟觉得有一丝凄凉之感涌上心尖,觉得这般景象,大不似从前一般。
    “金豆儿,银豆儿?”他叫丫鬟的名字,也没有人回应。萧哲翰心里有些愤愤,他以为是丫鬟们淘气贪玩,不知道跑去哪里偷懒去了。银豆儿听见萧哲翰在院中叫着自己,便缓缓走到院中,却没有心思听他说些什么。
    “可算是出来一个人了,要不本公子还以为你们搬院了呢!”萧哲翰的语气中透着淡淡的不满。“你们的主子呢?她怎么今日没有出来迎我?我知道了,这个丫头应该是在睡懒觉,带我去叫醒她。”萧哲翰面含着微笑,径直走到了床边。
    “人呢?你们家姑娘去哪里了?不会昨夜留宿修夜宸的松涛苑了吧?”萧哲翰的嘴角泛起一丝坏笑。但是隐隐约约感觉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他环顾四周,丫鬟小斯们的眼睛都红红的,略微有一些肿胀,显然是哭过了。
    “你们王妃呢?为何今日不在这里?”萧哲翰提高了声音,携着丝丝焦急。没有人站到前来,向他说出这样一个沉痛的消息。
    “王妃,去了。”金豆儿从枣红色薄纱帘背后走了出来,幽幽的说出这四个字,心如死灰版沉寂。
    “谁去了?去哪里了 ?金豆儿你在说什么?好好的人,怎么可能呢?前几日看见她她还活蹦乱跳,我们还一起谈笑风生,怎么到了今日就这般?”萧哲翰不相信金豆儿所说为真,瞬间呆坐在了颜幼彬的雕花木床上。
    “这究竟是为何?我不信,我要去问修兄。”萧哲翰俨然有些焦躁,心已经凉了半截儿,他起身向松涛苑走去。
    修夜宸一夜没睡,望着窗外略显衰败的腊梅花出神,面色苍白,竟无一点血色。“修兄,我刚才去兮柠园,金豆儿那个丫头说幼彬……”挂在嘴边的话,含在嘴边没有说出口。看见修夜宸冷峻忧伤的表情,以及他恍惚的神情,他便可知金豆儿所言为真。
    “这是为何?你们入宫怎会生危险?不是说偷偷潜入宫中么,按理来说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此事,怎会?”
    修夜宸不语,沉静了片刻,他拖着疲惫的声音,淡淡的说:“萧兄,把你的珍酿都带到府里来,我们今天喝个不醉不归。”
    萧哲翰听修夜辰这样说,本是想拒绝的,他深知,发生这样的事修夜宸必然难以控制自己的心绪,但他又不忍心看到修夜宸这般郁郁颓废的样子,也许,只有酒才能成为缓解他忧伤的良药。
    “好,你且在府中等我,我这就回去将它们带来。”萧哲翰淡淡的回答。
    傍晚时分,萧哲翰携着两坛清酒来到了励王府。径直走到松涛苑,修夜宸身着一袭深青色的长衫,披着丝绸一般顺滑的长发,面容依旧憔悴,苍白。
    “修兄,酒我已经带来了,不过我劝你还是小酌几杯就好,这酒性极烈,怕你喝罢之后,身体吃不消啊。”萧哲翰的话还没说完,只见修夜宸捧起酒坛,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瞬时酒香在房中逸散开来,充斥在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他的两颊渗着隐隐的绯红,眼神迷离眸子中透着点点的哀伤。
    “修兄,你可莫要这么喝下去了啊!酒烈伤身。”萧哲翰忙上去阻拦,拉住他的衣袖,扳着他的肩膀使劲摇晃着他,欲要让他清醒。
    “伊人已不再,活着有何意义?”修夜宸冷笑着,嘴里喃喃念叨,萧哲翰无奈的看着他。
    瞬时,一坛清酒很快便被他饮尽。他刚要伸手去摸另一坛酒,杯萧哲翰一把夺回:“修夜,你喝的已经够多了,你这样就是糟蹋了我的陈年佳酿!”萧哲翰愤愤的说道。
    “你莫要管我,让我喝!”修夜宸略带命令的语气中透着一丝绝望,说罢,举起酒坛欲要饮尽,修长的双手捧起雕花酒坛,伴着酒醉令他的眼神更为迷离,令人沉醉。
    “哗啦。”这一声俨然将修夜宸吓了一跳,酒香氤氲在屋内,夹杂着香炉里逸散出淡淡的龙涎香气息,令人微醺,沉醉。
    “修夜宸,你看看你现在这幅样子,对你深感失望。萧哲翰愤愤的对修夜宸说道。”你要知道,颜幼彬已经不在了,而你不断然应该,将心思放在这些儿女私情之上。宁王一伙人对皇位觊觎已久,既然你你是皇上为自己的手足,手足有难,你这个做哥哥的能不帮?何况你应该改很清楚,颜幼彬的死应该与他有脱不掉的干系吧?你快些给我振作起来啊!”萧哲翰猛烈地摇着修夜宸的肩膀,怒斥着他。
    修夜宸若有所思,缓缓坐到了地上,眼角滑落一滴清泪。“你们说的对,我断然不能这般抑郁消沉下去了,为了皇上,更是为了幼彬,我亦要振作,若我一直这般郁郁消沉,宁王只会愈加嚣张。”他他扶着身后的雕花杉木凳,缓缓起身。只觉得头昏昏沉沉,踉踉跄跄的走到了窗边,打开窗欲要呼吸几口窗外夹杂着丝丝凉意的空气,试图让自己沉静下来,醒醒酒。他忽然发现身边放着一盆已经变凉的清水,便端起清水从头上一股脑的浇了下来,水俨然已经冰凉彻骨,水珠缓缓顺着他的发根滴落,顺着苍白的面颊滑落至暗青色的衣衫之上,只觉得一阵彻骨的寒冷从头部袭来,渐渐地向全身蔓延开来,瞬间清醒。
    “陆风,昨日我问你的那个侍卫现在还被关在柴房么?我这就去看一看他。”修夜宸恢复了往日的沉着与冷峻,对门外的陆风淡淡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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