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芊芊眼睛微微的眯着，似乎是在分辨男人说话的真假。
    男人好像说的并不是假话，但是想到男人刚刚在床前的时候，自言自语的那几句话，秦芊芊突然就感觉有些许的反胃。
    这个男人竟然对自己的女儿……
    秦芊芊猛然想到了当初救了海星的事情，海星那会还是一个高中生，但是整个人就好像是没有发育完全的孩子一样，瘦瘦小小的在路边被人给狂揍。
    她没有哭也没有求救，却好像是一个凶狠的小兽一样，狠狠的逮住了一个人往死里撕扯，不管旁人怎么打她踹她，她都没有松口。
    那样的眼神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小朋友身上。
    虽然当时的秦芊芊也是个孩子，但是她出手了。
    她将那些人赶跑后，淡淡的看着海星，“还能动吗？”
    海星那双茫然中透漏着些许绝望的眼神看着芊芊，就好像是看到了救赎一样，她眨了眨眼睛，异常坚定的说道。
    “求求你，带我走吧，我可以帮你做事，只要你能带我走。”
    大大的眼睛里面是矛盾的，有着对人生的万念俱灰，但是却在抓住了一点点的希望后就变成星火燎原的火炬。
    后来，秦芊芊带着海星，亲手传授给海星黑客的技术，与其说是朋友，倒不如说是师徒关系。
    再后来，海星的性格变得越来越活泼，整个人也变得越来越开朗，之前那个瘦瘦小小的海星似乎已经不存在了。
    但是现在，却莫名的又让秦芊芊想到了当年的事情。
    “我问，你答，如果有半点隐瞒的话，那么你就只有一个下场，知道吗？”
    男人惶恐的点了点退。
    “这个小镇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所有人都知道实验室的事情吗？”
    如果男人说海星是他的孩子是真的话，那么这个小镇上的人可能本来就是在小镇上居住的，只不过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变成了实验室狂热的信徒，任由他们在这片土地上做着丧心病狂的实验。
    男人一开始就后悔了，早知道这两个人这么难缠的话，他一开始就应该直接去举报他们，当下颤抖着嗓音低声说道，“那个……我们是知道的，他们一直都在拿活体做实验。”
    “你们知道后，没有觉得这件事很残忍吗？没有去报警吗？”
    “我们小镇之前一直都很穷，但是自从那群人来了后，就帮我们盖房子，还给我们钱花，我们为什么要报警？”
    听完了他的回答，秦芊芊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为了钱就可以将所有的原则跟底线都踩到了脚底下，为了生存就可以出卖人体，反正只要死的不是他们自己就好了。
    这样的麻木，这样的骇人听闻。
    很难想象，这么多年来，竟然没有一个人去举报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他们此刻心中应该跟眼前的男人是一样的吧，那帮人给他们钱花，能让他们吃饱了饭，能让他们住新房子，所以他们是好人。
    愚昧不堪的人性泯灭，这帮人俨然也成为了帮凶，日渐被同化。
    秦芊芊觉得遍体生寒，但凡是有一个人出去举报，那么实验室可能也不会发展成为现在的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