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娅珊顿了顿，又是摇头，“应该不至于，但是多少有点关系应该，我让张萌去查了，等消息吧。”
    说完，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俱乐部的队员们还不知道申请没有通过。
    这还只是初审，当然可以再次申请，但是后面万一再遇到什么问题，会直接决定他们能不能参加明年春季的世界赛。
    顾娅珊真正烦恼的，其实是这个。
    她一向做什么都要做到最好，如今肩负着这么多人的期望，更加不能容忍自己的失败和错漏。
    聂凌峰看着她疲惫的小脸，眼神若有所思。
    回去路上，两个人顺便去幼儿园接了小宝。
    顾娅珊当时细细对比了a市大大小小的幼儿园，最后敲定了这家，等到九月份给小宝办了入学，小宝小朋友正式成为了一名幼儿园大班的学生。
    因为上学需要，小宝还拥有了自己正式的大名——聂斯礼。
    不过平时大家还是小宝小宝的叫他。
    幼儿园门口，小朋友们排了一排，家长们等在门口报孩子名字，报一个老师叫一个，就见到一个又一个的小萝卜头背着书包飞快地扑到家长怀里。
    来接孩子的老人居多，且大多收拾的体面，像顾娅珊和聂凌峰这样子的年轻人反倒少一些。
    一开始顾娅珊以为聂凌峰压根不会和自己来这里接孩子，毕竟聂凌峰那张脸就写着“与人间无关”五个大字，冷起脸来像个冰块。
    谁知道，每次到了幼儿园门口，不用顾娅珊催，聂凌峰迈着长腿就会自觉下车。
    他牵着顾娅珊，两个人高挑的身形和出众的外表在一众接孩子的家长里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这家幼儿园能上得起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家庭，不时忽悠人和聂凌峰打招呼，聂凌峰却忍着不耐一一点头，但是遇到上来想攀谈的，一概冷脸对待。
    他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别人在幼儿园门口东扯西扯。
    轮到他们的时候，幼儿园的老师忍着脸红，不等顾娅珊和聂凌峰说话就叫，“聂斯礼小朋友，你爸爸妈妈来接你了。”
    身后有窃窃私语传来，“看看，天天都来接孩子。”
    “……对，感情可好了，前段时间吗什么小演员，我就不信，人家郎才女貌的，反观那个长得什么样儿，有可比性吗？”
    也有人语气酸溜溜的，“嗐，谁知道是不是在人前装出来的。”
    不过很快就被别人怼了回去，“装，你让你老公来装一个看看，只怕连幼儿园门在哪开都不知道。”
    “就是见不得别人好。”
    听这一耳朵废话的功夫，小宝已经背着相对他身形来说有些偏大的书包蹬蹬蹬跑了出来。
    “妈咪。”他先抱了抱顾娅珊，又看向聂凌峰，有些扭捏，又有些兴奋，“……爸爸！”
    聂凌峰点了点头，和顾娅珊一左一右牵着他的手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一家三口，颜值逆天，站在一起原地出道都能行。
    而关于小宝改口叫聂凌峰“爸爸”这件事，两位当事人其实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期盼来。
    只是顾娅珊一会对聂凌峰说，“孩子要上学了，你难道别人看着孩子叫我妈咪，叫你叔叔？”
    聂凌峰：“……”
    他还真不太愿意让别人来做无谓的揣测。
    另一边，顾娅珊又对小宝说，“叔叔是妈咪的丈夫，就是小宝法律上的爸爸，叔叔其实很想小宝能叫他爸爸的，小宝呢？想不想？”
    小宝小可爱当时对着小指头，有些怯生生地，“可是，我怕叔叔生气！”
    其实内心还是期待的。
    顾娅珊拍着胸脯保证，聂凌峰绝对不会生气。
    第二天一大早，在吃早餐的时候，经过长达十分钟的酝酿和鼓足勇气，小宝对着正在喝牛奶的聂凌峰喊了一声，“爸爸。”
    聂凌峰当时的反应，顾娅珊觉得她可能一辈子都忘不了。
    他突然呛了一下，然后很快将那股呛咳的感觉压了下去，没事人一样抬起头，目光落在小宝身上。
    被他看着，小宝有些害怕，去看顾娅珊，顾娅珊给他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小宝的胆子又大了起来，妈咪说不会生气的，妈咪说的准没错，
    “爸爸。”他又叫了一声，这次声音比刚才洪亮了许多。
    聂凌峰还是看着他，眼神略有些惊异。
    被他看着，小宝还以为聂凌峰是让他再叫的意思，所以又叫了一好几声，“爸爸。”
    “爸爸。”
    顾娅珊就见，聂凌峰摆了摆手，大概是想告诉小宝可以了，小宝却正沉浸在这个新称呼带来的新鲜感和快乐中无法自拔，一时间没能领会聂凌峰的意思。
    聂凌峰只好开口同他说，只是刚一张口，还没等说话，他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
    小宝：“……”
    顾娅珊：“……”
    这大概是聂凌峰在两人面前最狼狈的时刻了。
    他咳的脸都红了，声音虽然不多大，可是整个人肉眼可见的难受。
    顾娅珊没想到小宝的一句“爸爸”能达到这样的效果，事后每次回想起来都非常后悔没能把聂凌峰当时的反应录下来。
    坐在车里的聂凌峰正在听小宝说今天在幼儿园发生了什么，抬头就见顾娅珊手心撑着下巴嘴角带着迷之微笑。
    她每次这么笑的时候，聂凌峰就知道她又是想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
    他警告的看了顾娅珊一眼，顾娅珊回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嘴角笑意更深，丝毫不受影响。
    聂凌峰过了几秒也就释然了。
    笑就笑吧，总比眉心皱着强。
    张檬花了一天半的时间，就这次申请国际赛事没能通过的事情给了顾娅珊一个交代。
    “覃家。”张檬眉心紧皱，“覃家老大之前留下了很多人脉，覃家插手了这次申请，让他们想办法把咱们俱乐部的申请打了回来。”
    顾娅珊眉眼间刷的染上了戾气，“覃家？覃正民他什么意思？”
    上次帮他们捡了孩子回来，他们不感谢就罢了，竟然还给她使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