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282章孩子的事,得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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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娅珊的声音软软的,像是刚被水泡过,绵绵的,惹人怜。
    聂凌峰坐上床,将她搂在怀里,两只腿放在她的两侧,好让她侧身能尽量舒服地靠着自己。
    他的一只手环在她的腰上,大掌轻轻搭在她小腹的位置,另一只手在她肩膀位置节奏有律的拍着。
    顾娅珊蜷在聂凌峰的怀里,呼吸逐渐轻浅。
    聂凌峰怕她就这么靠着自己睡始终会不安稳,将她小心翼翼的放回到床上。
    安抚着她的那只手动作没停,聂凌峰的视线自始自终都落在她安静的睡颜上,动作轻柔到了极致。
    他关了房间里的大灯,像往常一般只留了一盏小夜灯。
    直到聂凌峰轻拍着顾娅珊肩膀稍下位置的那只手动作渐渐变小,回归平静。本该熟睡的女人缓缓睁开了眼。
    她的眼底一片清明,没有半点熟睡的痕迹。
    视线投落在穿明几近的窗户上片刻,望着玻璃窗上印着微微的光亮泛出的那抹子星火。
    不知过了多久,顾娅珊动了动,回过身见聂凌峰已经熟睡了,她才轻手轻脚的将聂凌峰搁置在自己腰间的那只手移开。
    他没醒,她蹑手蹑脚的起身,探过身将床头柜最下层的那只抽屉拉开。
    里面摆放了几瓶白色的小药瓶,瓶身上的腰封已经被顾娅珊撕去,乍眼一看,根本不知道里面装着什么。
    顾娅珊将药瓶拧开,倒出了几粒,想就着床头那杯没动过的水咽下。
    可手移至嘴边,却倏地停下。
    她盯着掌心里的几粒白色药丸失神了片刻,突然收紧,最终还是将这几粒药又重新倒回瓶子里,拧紧收好。
    顾娅珊重新在聂凌峰身旁躺下,往前贴了他几分。
    几乎是下意识的,聂凌峰抬手将她重新揽过,手贴在顾娅珊的背上又开始节奏有序的拍了起来。
    顾娅珊看着他眼睛未睁,也不知道到底醒了没。
    直到天微微亮,顾娅珊才缓缓睡去。
    晨曦已经从地平线上挣破而出,直到晌午的时候,顾娅珊才幽幽地睁开眼,算是勉强睡了个饱觉。
    床的另一旁已经没了温度,聂凌峰应该是起了很久。
    顾娅珊喟叹着转了个身,看到床头位置聂凌峰给她留的纸条
    ——乖乖在家休息,我有事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便签纸上的字笔锋凌利,末了像是怕顾娅珊不听话,又在未尾处写了个加粗加大的“乖”字。
    简直把她当个小孩子哄。
    顾娅珊不满的嘟囔一声,又钻回到了被窝里。微长的桃花眼刚闭下,猛地想起了什么似的,右手抚上自己的小腹。
    她的眉头微微动了动,重新爬了起来。
    孩子的事,得尽早解决。俱乐部全国小组赛比赛在即,她得尽快安排手术时间,然后养好身体才行。
    这么想着,顾娅珊掀了被子下床,她给自己简单收拾了一下,难得选了件简单的素色,戴着墨镜出了门。
    某私立医院。
    聂凌峰不久前接到易子昂的电话,说聂丰强偷偷摸摸的要给神秘女人转院。
    聂丰强这个人防备心极强,或许是发现了易子昂的人在跟着他,又或者为了隐匿行踪。
    他将神秘女人连夜转到了一家私密性更强的私立医院。
    由于走的急,后续有许多手续都没来得及办,聂丰强毕竟是个男人,照顾起来有诸多不就让齐月陪着,自己又跑回了原来的医院。
    “老大,聂丰强估计过不久就会回来,一会儿我让人找个由头把齐月骗出去,你就进去。”易子昂在车上说的有些神神叨叨的,一脸紧张。
    反观聂凌峰,脸色平静察觉不出有任何异色。
    他嘴角紧抿着,只是静静地透过车窗看着医院门口神态各异的人群。
    日光当头,正值盛夏,车外的炽热似要将人如焦糖一般都烤化一层。
    两人下车进了医院,车内与医院之间短暂的距离,却让经历极大温差的两人莫名的有些头皮发麻。
    易子昂放下电话,扭头对着聂凌峰传达,“老大,搞定了,人在七楼的单人病房,说是刚刚醒了。”
    聂凌峰沉默,带着易子昂一路坐着直达电梯到了七楼,到达到了神秘女人所在的病房前。
    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易子昂在门口守着。
    接着,推门而入。
    不知是不是错觉,聂凌峰觉得病房内消毒药水的气味比走廊外的还要浓上几分。病房内的窗帘紧紧地合着,严丝合缝,将穿外的光亮全都挡了个干净。
    临着病床的位置摆放着几台监测器,发出滴滴地声响。
    机器与女人之间连接着杂乱的线,色彩各异。
    从聂凌峰进房门开始,躺在床上的中年女人连动都没动一下。他从床尾慢慢靠近,视线随着她枯槁的身形一路落在她的脸上。
    面目全非。
    这是聂凌峰看清她的真容后从脑子里蹦出的唯一一个词。
    她的脸基本被烧伤的疤痕占据,满目疮痍,丝毫辨认不出原来的模样,甚至连唇形都没了该有的样子。
    聂凌峰试图将床上的中年女人和自己记忆中的模样重合,却屡屡失败。
    她和自己母亲的模样几乎没有半点相似之处,不论从身形到相貌,都不是同一个人。
    除了两人的身高大抵一样。
    但仅从身高去辨别这显然是不科学的。
    聂凌峰试图发出些动静,但躺在床上的女人一动不动的昏睡着,估计是匆匆醒了又睡了。
    一开始,聂凌峰坚持要见她一面,是认定无论自己的母亲经历过多大的创伤和变化,他都能一眼认出。
    可现在,他却发现记忆中的模样随着时间的流逝,原本该刻在脑海里的画面,也变得模糊了。
    他带着怀疑带着不确定,带着不甘。
    更带着希冀。
    中年女人显然是不可能马上醒来了,聂凌峰当机立断,打算伸手去取一根她的头发。
    手刚伸到一半,单人病房的门却被猛的推开。
    一个瘦弱的身形跨门而入,一把将聂凌峰抱住。
    她大喊着,“哥,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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