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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章 走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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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有八苦,可不知除了生老病死,其他都是自寻苦楚。”花娘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我唯一的要求,就是你们帮我找到我丈夫。”
    司徒听了她这话,答应的极爽快:“只要我们帮你找到你丈夫,你就愿意把我们要的东西给我吗?”
    花娘抚了抚身上的裙子,然后笑靥如花:“自然,而且,只要你们帮我找到我夫君,”她说到夫君两个字的时候嘴唇上扬,似乎很愉快的喊着情人的名字,但是那两个字一出来,偏偏让人有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她继续说着没有说完的话:“而且,只要你们帮我找到他,我从此带着阿福隐居山林,再不进俗世!”
    她这句话是对我说的,想必她对我来这里的目的也应该是明白的,这才说出这么一番允诺的话出来。
    既然这女子知趣,她所求的也不过分,那么我们竭力帮她一把也无不可,我看了一眼君君,然后开口:“花娘子,你的条件我们没有异议,但是我那徒儿,你能不能先放过她?”
    花娘看了一眼君君,然后扶额,她还没有表态,阿福先忍不住了:“阿娘,君君是我朋友,你能不能先放过她?”
    听阿福猴急的话,她有些无奈的摸了摸阿福的头:“傻儿子,你这样着急,让阿娘跟他们谈条件的先机都没了。”
    阿福却不以为然,他一向如此,是一个没有什么心机的鬼婴,他在乎的便会一心维护,哪怕他在乎的人一再的伤他。他若是不在乎某个人,哪怕别人对他再好,他也不会理他一分一毫。
    花娘安抚好阿福后转头对我说:“那只母鸡怪本就是我神智不清无意中放到你那徒弟身上了,我对你徒弟并没有恶意,如今想要将它从你徒弟身上弄出来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是只怕会麻烦一点。”
    我听她这话,还以为她只是借故推辞,毕竟那母鸡怪是认她为主的,她若是想要将那母鸡怪从君君的身上弄出来,怎么会没有办法?
    “不管是什么办法,什么条件,你说!哪怕再麻烦,我也会替君君去办的。”我咬牙切齿的开口。
    她听到我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意味不明。
    “我想你应该是误会我的意思了,虽然那母鸡怪是我带来的,但是它的来历却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
    她这话就是在向我解释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害君君的,我听到她这话,心里也有些怀疑,毕竟她如果想要害军军,没必要这样三番四次来跟我解释,如此看来,那么母鸡怪是真的里面有一张古怪,以至于让她这个主人都不能对它直接下命令。
    冷静下来,我也决定听她讲一下这里面的来历,于是便静下心来,语气平缓的开口,“这里面还有什么典故,你说。”
    她慢慢的走到君君的身旁,然后弯下腰,视线与她平齐,那母鸡怪见到自己的主人过来更兴奋了,以至于,让君君两只手翻腾的更快。
    “这母鸡怪虽然是叫母鸡怪,但是却不是真正的由母鸡修炼而来的,它其实本身是一个村妇。”
    哦,这种说法我还从没有听过,乍一听见还觉得有些荒缪,人是如何变成母鸡的?这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那母鸡怪生前是一个寡妇,丈夫早死了,身边只有一个七八岁的孩子陪着她,那孩子是她的命根子,她们两人本来安稳的生活,在村子里面好好的,可是隔壁她的邻居娶了一个厉害的妻子,她们两个便时常隔三差五的吵架,有一天隔壁家丢了一只母鸡,隔壁,那个女人又开始跟她吵架,还说是她偷了他家的母鸡。”
    “本来只是一只母鸡,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是这寡妇也不是好惹的,听到自己被隔壁那个女人污蔑,当即便气得口不择言骂了起来。”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一旦有人开骂,对方也开始不落下风的叫骂起来,说这个寡妇与村东头的那个老王有一腿,还说她年纪这么大了只能想想村里的老男人了。”
    “这两个人越骂越凶,越骂越凶,谁也不能压制对方,最后没有办法,村里的人来劝架,两个人不欢而散。”
    “吵架后的两天,她们两人谁见到对方都没有好脸,只不过忍着不破口大骂而已,就跟对方是自己的杀父仇人一般,可是没有几天,这寡妇竟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不见了,她到处找都没有找到,有人说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毕竟,七八岁的孩子最调皮,又极其受不住诱惑,寡妇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天天以泪洗面,整个人迅速的瘦了一大圈。有人便看她可怜,让她去问她隔壁邻居,毕竟她隔壁邻居的妻子因为没有工作,所以时常在家里面呆着,而她又经常跟外面的人打招呼,时常闲的关注外面的动静,如果村里面来了生人或者有人在附近晃悠,那么她肯定是第一个注意到的,因此也许能看到她儿子也不一定。”
    我听了花娘的话,觉得她应该不是在编谎话骗我,毕竟这些事情细节都清清楚楚,而且没有任何冲突的点,所以应该是真的事情。
    因为确认过可信度,因此我也沉迷在她讲故事的氛围里面,她讲的这些事情要是放在普通村子里面肯定是平平无奇,可是一想到最后人竟然会变成母鸡怪,这是得多大的怨恨才会变成这个样子。
    花娘站在君君三步之遥,大概是因为听到自己的事,所以那母鸡怪竟然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不再动弹,两眼垂泪。
    “虽然她们两人前两天才吵过架,彼此见对方都跟仇人一样,可是那是自己唯一的儿子,是那寡妇的命根子,所以为了自己的儿子,她不得不去向那个宿敌低头。”
    “她从家里面拿出自己家里仅剩的十几个鸡蛋,用一个竹篮子提着舔着脸到邻居家去拜访,那个男人一开门看是她,倒没有什么惊讶,好声好气地将她迎了进来,那个女人正坐在桌子旁边吃中饭,看见是她,冷哼一声,继续扒自己的饭,理都没有理她。”
    “她有些尴尬,但还是提着篮子到了桌子旁边,对那个女人可怜兮兮的说自己的儿子丢了,问了村子里面其他所有人的人,都说没有看见过她儿子,便想着过来问一问她,看她这几天有没有看到过她的儿子,如果她看到她的儿子,她一定会感激不尽!”
    “那女人一听她这话,脸上的表情立马就变了,大声怒骂‘你自己的儿子丢了,自己不管好来问我们干什么?我们又不是你家孩子的什么人,丢了孩子又来找我,你什么意思?难道我还会害你儿子不成吗?’”
    “那寡妇被那女子臭骂一通,然后便被赶了出来,临走之前,那寡妇听到那个女人说:“你儿子死了恐怕也是报应,谁让你偷人家母鸡,自己做母亲造的孽,要自己儿子来偿还,母鸡怎么死的,你儿子就会怎么死!’”
    “那女人的反应实在是太过不寻常,毕竟就算她们两个人是仇人,也不可能这么怒气滔天,再加上她后面说的话引起了寡妇的注意,于是趁着当天晚上,她便一个人悄悄摸摸的摸到的邻居家里,上下找了一圈,最后竟然在邻居家的化粪池里面找到自己儿子的尸体。找到自己儿子的时候,她儿子已经在那化粪池里面泡了许久了,身上爬满了白蛆,嘴里也灌满了屎尿,有的部位已经腐烂了,有苍蝇正在里面下卵。”
    “当寡妇一看到这个场景,经受不住,一阵哀嚎,哭出血来,声音凄厉,将附近村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邻居家也被她吓醒,过来一看,看到这惨状,大家纷纷的毛骨悚然。”
    “领居家那个女人一看到这个场景,干嘛撇清自己,这事情可不能怪我,我可没有害她儿子,说不定是她儿子调皮,自个儿偷偷的到我家来,不知道想要做什么,也许想跟他母亲一样偷我家母鸡或者是其他的什么玩意儿,然后不小心掉到我家化粪池里面了……”
    “这事虽然觉得可疑,但是却也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真的就是她邻居家那个女人害死了她儿子,最后这桩命案只能不了了之。那寡妇抱着自己的儿子哭到了天亮,就是虽然觉得可怜,但是却无能为力,安慰了两句,就纷纷的回去了。”
    “她领居家的那个女人看到这幅场景,嘴里冷笑一声,说‘当初,我家母鸡掉进化粪池的时候,我都没有像这样子过,就是做做样子,又想让人看你可怜维护你是吧,走!回家!’”
    “那寡妇哭到天亮就突然没有了声息,她儿子跟那个寡妇都不见了,领居家那个女人虽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但是却松了一口气,以为是那个寡妇带着儿子的尸体去买棺材了。”
    “可是到了傍晚,都没有见到寡妇回来,她有些疑惑的跟自家男人躺在床上睡着了,半夜却被一阵阵的母鸡的叫声给惊醒,她睁开眼睛就看到那个寡妇离她的脸极近,嘴里还一直发出咕咕的叫声,那个女人吓了一跳,连忙死命的往后挪,可是不管她往后面躲多远,那个女人就一直的纠缠不休,而躺在床上那个男人却一直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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