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第一百四十七章 我们已经彻底决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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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想着,王君脸上的笑容依旧不漏半分,也不多半分:“谢谢夸奖,这茶是早春时,我带孩子去茶庄采摘的。每天晨星未落,晨光未现,我跟欣欣就戴着斗笠,跨着篮子,不行二里路采摘了。那冒出尖呢,稀稀拉拉的并不多,上面还有小露珠。我们一碰,小水珠就掉落在地了。可有趣了。不过,我们采摘了三个小时,才弄来一斤,专掐着尖儿采,一芽一叶。后来我们拿去让师傅教教怎么炒,那又是一道繁琐的工序。炒好后就剩那么一点了。更别提这些茶树从播种,长大,每年的剪裁、施肥、防霜等等过程了。想想,有些富贵人还嫌这嫌那,真寒了茶农的心。至于好水好器皿懂茶之人,那自然少不了。”
    柯晴听到王君为她那几句话,絮絮叨叨说了那么一串,看来对她儿子甚是不满啊。
    是啊,王君的言外之意不就是,我辛辛苦苦养大培育好的女儿,自己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你儿子倒好,一点不懂珍惜,真寒了她这个做母亲的心。
    另一层意思呢,就是,这么好的茶我都舍得拿出来给你们喝,说明我们杜家是有海量的,一码归一码,亲家做不成,我们还是可以友好往来。
    柯晴哀怨地瞟了一眼儿子,儿子啊,你玩性太大,这下把自己心尖人玩跑了吧。
    路漫漫其修远兮,你就自求多福吧。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自给看着办。
    欧阳铭接收到母亲的目光,连忙起身弓腰给未来岳母大人斟茶:“阿姨说的是,我之前太混账了,也错的离谱。我父母已经在家狠狠罚了我。”
    欧阳铭说着,瞄了一眼那三个岁数加起来达一百五的男子,心里嘀咕着,他们倒是心宽啊,自己下起了象棋,让女人来“打战”。不会一边下棋,还一边讨论着“人生如棋,棋如人生”吧,还是来一场“论围棋与象棋之区别”。
    “小铭啊,你说啥呢,扯远了啊。阿姨没怪你,你跟我家欣欣缘分太浅,以后就做兄妹好了。我已经给她相亲了,跟你一样是个不错的小伙子,对欣欣也疼爱。你很快就有妹夫了。”
    王君脸上挂着阳春三月般温暖的笑容,让欧阳铭的全部力气好像都打在了棉花团上。
    额……妹夫?
    欧阳铭手一颤,金黄色的茶水都倒在了茶几上,待收手时,已经来不及了。
    他尴尬地扯出一丝笑容,佣人及时上前擦拭掉了那一滩茶水。
    很快,暗绿色的茶几上就被雪白的抹布擦得锃亮,亮的能映出人的倒影来。而且上面没有一丝粉尘与污垢,似乎那一滩茶迹落下不过是为了带走那不该停留的微小灰尘。
    “不好意思,我看这孩子长那么大了,这毛燥的性格还是改不了。君姐,让你见笑了。”
    柯晴埋怨地撇了一眼欧阳铭,抬眸对王君赔笑道。
    王君是世家里的大姐大,由于做起生意来雷厉风行,毫不逊色于男子,所以不管比年龄她大的还是小的,都由衷叫她一声“君姐”。
    王君无所谓地摆摆手:“说这话就见外了,这孩子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人怪不错的。只是后来欣欣出国几年里,很少见他上门玩,倒是生疏起来了。而且,既然他俩取消婚约了,我们大人心里也不必有隔阂,孩子长大了,都有自己的想法主见。置于你们这次来的目的,我也清楚,但这事关键不在于我们做父母的。一切就顺其自然吧!”
    至始至终,王君脸上都挂着波澜不惊的笑容。
    原本欧阳家在这事上,就做得不地道,虽说是最后是有杜欣梅提出解除婚约的,但毕竟之前欧阳铭为了解除婚约闹出了不少事。
    现在又出尔反尔,柯晴本就觉脸上挂不住,如坐针毡,此刻王君不藏着掖着,倒是让她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柯晴紧绷的心就像是被压着的弹簧,瞬间被释放后,一身轻松。
    她轻轻吁了一口浊气,灿然一笑,那小巧而精致的小脸就像刚从乌云里逃出来的太阳,瞬间绽放光彩。
    欧阳奕淡淡地瞥了一眼这边,手中捏着的“将”轻轻落下,倒竖的浓眉也平展开来。
    客厅里的气氛好像一下由无硝烟弥漫的战场,转换到了悠闲自在的小镇上,空气也不再凝固。
    而坐在另一边的女主角杜欣梅,盘着腿坐着,右手抓着一小把红瓜子,一粒一粒的从嘴角一边塞进去,在嘴巴里“嘎嘣”一下咬破后,又用灵巧的舌头顶了顶,嘴巴也随着蠕动两下,很快两瓣带着她口水的空壳子便从另一侧吐了出来。
    就这样,一边进,一边吐,毫无眼波流转,丝毫不受那边人的影响。
    陈甯扒拉着双腿,抱着一只一米高的大熊娃娃,手掌抚着光滑如碧,柔软如丝的毛毛,侧头瞅了瞅旁边盘腿磕瓜子的小疯子,又瞟了瞟那个掌控全局的杜母,心中不由得做了比较,最后得出一个结论。
    杜欣梅八层是杜母在厕所捡来的,要不就是基因突变产生的怪胎。
    心里冒出写结论后,陈甯不自觉地浅笑如云,耳垂上大小圆圈吊坠也随着她身子的微动,微微动了一下,有如清风拂过。
    “有什么好笑的,自给透着乐,说出口听听。”
    杜欣梅斜乜着陈甯,点水秋眸微微一亮。
    “好笑啊,笑某人明明那么在乎,还装模作样地一脸淡然。你清冷给谁看呢。”
    陈甯眉目如含烟一般清淡,一半揶揄一半劝说。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在乎了?我在乎谁?谁值得我在乎?”
    杜欣梅舌头搅着嘴里的瓜子,含糊不清道。
    “你说呢!”
    陈甯嘴角的笑意渐深,语气愈加轻柔。
    “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很,没,意,思!如果你的人能跟你设计的房子一样有意思,那就不得了了。瞧瞧,我家这室内设计的,每个踏进来的人无不震撼的。你说,你跟我妈要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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