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海诺平静的眼神浸了冰，似能洞穿人的灵魂，海洋见过她在酒吧内飚狠的样子，没再继续招惹她，嘟囔，“不倒就不倒，那么凶做什么。”
    唐海诺没说话，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等海洋喝完水后说：“你学的是什么专业？”
    “我吗？”海洋指了下自己，脚搭在茶几上，轻晃脚尖，“家里蹲，外面浪，听过没？”
    “我跟你说正经的。”
    “你到底想要我做什么，直接说。”海洋语气不耐。
    “工作。”
    “你看我像是个会去老实上班的人吗？”海洋像看傻子样望着唐海诺，“你把我带到温城，就得负责我的吃喝拉撒睡。”
    “海洋……”
    “我饿了，去给我做饭，中午芝士焗虾，晚上烧烤啤酒，烧烤的话我要……”
    “这是我剩下的全部积蓄。”唐海诺打开钱包，拿出现金，“我现在连养活自己都难。”
    “可是你有朋友啊。”海洋环顾下四周，“能借给房子住的朋友，你开口借点钱用，应该没问题吧。”
    “借的是要还的，我们有手有脚为什么要……”
    “别跟我说这些大道理，赶紧去给我弄吃的。”
    海洋的态度摆在那，谈话无法继续，唐海诺进入厨房，择菜做饭。
    “你就给我吃这些？”海洋一手打翻流理台上的洗菜盆，哐当声，水和菠菜洒落一地。
    唐海诺被海洋的举动惊到，她愣怔在原地，海洋沉着脸去掏她的牛仔裤口袋，“把钱给我。”
    两人虽是姐弟，但多年未见，两人之间有生疏感，海洋现已成年，唐海诺有种被侵犯的羞愤感，她一巴掌拍在他的手上。
    海洋没有松手，拉扯间，口袋被撕坏，钱包从口袋中掉落出来，海洋眼疾手快捞住，一把推开唐海诺。
    厨房地板上有水，唐海诺脚下一滑，她惊叫声，跌倒在全瓷地板上。
    钱包里的是唐海诺仅剩的钱，她顾不得身上疼，咬牙爬起身，跌跌撞撞的追了出去，斜对过的电梯已运行，唐海诺奔向楼梯。
    唐海诺盆骨疼，她一瘸一拐的跑下五楼，脸已经白了，此时，海洋已经出了公寓门，唐海诺抹了下脸上的汗，深吸口气，再次提步去追。
    “海洋！”
    海洋闻声拧眉，加快脚步，踏上斑马线。
    突然，一声汽车鸣笛声响起，笛声和刹车声绵长刺耳，唐海诺闻声抬头，一辆布加迪直直的驶向斑马线，而正在听电话的海洋一点儿都没察觉。
    唐海诺瞳孔微缩，惊呼，“海洋，小心！”
    语未落，唐海诺人已经蹿了出去，情急之下，她纵身一跃，推开海洋。
    布加迪车速太快，刹车不及，唐海诺的身体被撞翻在地，瘦弱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圈，落在斑马线外，一动不动，有血从她的胳膊、手和脚腕处流出。
    艳红的血，在阳光下，妖冶，骇人。
    海洋刚稳住身子，惊魂未定回身见到这一幕，他震惊瞪大眼睛，手机从手中滑落，呆了三四秒后，跑向唐海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