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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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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林攸然抬头,眼里都是“惊恐”,慌忙掉转头给风澈磕头,“战王爷饶命,战王爷饶命。”
    窦御史怒了,“战王爷,这里是京兆府,你不要太放肆了!”
    风澈冷声,“当着我的面,敢污蔑我的王妃,杖毙他已经是便宜他了,窦御史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你……”
    窦御史被噎的无话可说,寻常的官员污蔑王妃,都是要被责罚的,更别说钱林就是一寻常百姓,风澈让人杖毙他确实无可厚非。
    可事实并非如此,钱林是迫于他们的威压才不敢承认的,怒声怼回去,“他不是污蔑,是不敢承认。”
    夏曦嗤笑一声,“有你窦御史撑腰,他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这是要把屎盆子扣在他头上了,窦御史忍无可忍,“钱林,你只管如实说,本官保你性命无忧。”
    钱林额头上磕出了青痕,闻言停下动作,看了看风澈和夏曦,咬牙,转身过去,一头磕在地上,“大人,小人以性命起誓,战王妃确实是在我的赌坊赢了八十万两银子!”
    “我为何要去赌坊?”
    这次钱林不再犹豫,“为了替洛风报仇。”
    不待有人发问,他继续说,“洛风和窦公子的恩怨由来已久,我不说,各位大人也都知道。原本这件事与我无关,可窦公子是我的至交好友,每每听说他被洛风不分场合地冷嘲热讽,我便替他不值。且不说他在衙门丁卯,就单说他是御史之子也不应该受此窝囊气,可窦公子生性淳厚,不想跟洛风计较,才一再退让。没想到洛风却得寸进尺,变本加厉,一再的给他难堪。
    直到最后一次,我实在是忍不住了,主动帮他忙,阴了洛风一把,让赌坊的人上门讨债。谁知正赶上战王妃在,她当即乔装打扮了一番,带那个人过来,出了老千,赢走了我们赌坊里所有的银子,这件事不但我赌坊里的人能都作证,当晚来赌坊的人都可以作证,我可以对天发誓,我绝无虚言,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说完了?”
    夏曦问。
    “说完了。”
    钱林挺起胸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我知道把这件事说出来,会给战王妃带来不好的影响,是杀是剐,我钱林接了。我只求能替窦公子找到凶手,让他在九泉之下能够安息。”
    “说的不错,演得也挺好。”
    夏曦懒懒散散的靠在椅背上,对完全是看好戏的京兆府尹道,“京兆府,能否在这大堂上讨两杯水喝,说了这么多话,我都要渴死了。”
    京兆府尹正在看好戏,冷不丁的被提名,微愣了一下,随即点头,“有、有、有,我马上让人给您端来。”
    说完,给了张都头一个眼色,张都头去了后衙,让丫鬟沏了茶水,亲自端了两杯过来。一杯给了风澈,一杯给了夏曦。
    夏曦接过,慢悠悠的喝了两口,看到了窦御史头顶上冒出了白烟,才不慌不忙的问钱林,“你说我赢了你赌坊银子,还八十万两,你可有这银钱出入的证据?”
    八十万两不是小数目,一个赌坊再兴盛,也不可能有那么多的银子。
    京兆府尹看向钱林。
    钱林额头上冒出了汗,咬着牙承认,“有。”
    “咝!”
    京兆府尹倒抽了一口凉气,钱林清清楚楚的听在耳朵里,冷汗冒的更多了。
    “现银还是银票?”
    “银票。”
    “那个钱庄的?”
    “汇得钱庄,通存通兑的。”
    “那好……”
    夏曦把茶盏从左手倒到右手,看向京兆府尹,“让人去查,看他以往在钱庄总共存了多少银子,能否一下拿出八十万两。”
    钱林浑身顿时湿透了,他只是名义上的东家,赌坊里的所有银子都给了大皇子,那些银票也是大皇子给的,如果京兆府尹派人去查,一下就能查到大皇子身上,届时不但治不了张爷的罪,还会连累了大皇子。
    抖着声音开口,“我、我记错了,不、不是汇、汇得钱庄。”
    “那是哪个钱庄?”
    “是、是、是……”
    钱林全身发抖,回答不上来。
    见他如此,京兆府尹还有什么不明白,啪的一下惊堂木,“快说,到底是哪个钱庄?”
    钱林没想到,自己和大皇子千商议万图谋,却败在了这么一个细节上,脸色灰败的趴伏在地上,“大人饶命,是小的为窦公子报仇心切,污蔑了战王妃。”
    “你……”
    窦御史腾下站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御史大人……”
    夏曦左手拿起茶盖,拨弄着上面的茶叶,“麻烦下次找证据的时候睁大点眼,别失了心智,让人牵着鼻子走。”
    “你……”
    窦御史眼前阵阵发黑,跌坐回了椅子上。
    夏曦淡淡的看向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明白了她的意思,当即重重的拍下惊堂木,“即刻关闭金祥赌坊,进行盘查,有什么异样,尽快来报!”
    第962章 转变策略(2更)
    大皇子府。
    啪!
    一个茶盏被狠狠的摔在地上,茶盏摔碎,瓷片满地,茶水四溅。
    大皇子坐在椅子上,喘着大气。
    他怎么也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算计夏曦不成,还把最能来钱的赌坊赔了进去。
    管事太监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等他呼吸平静下来了,挥手让宫女进来,把地面收拾干净。
    刚收拾完,大皇子妃缓步进来,看大皇子脸色不好看,挥手让屋内伺候的人退下,自己去了大皇子身后,两手搭在他的双肩上,轻轻揉摁。
    “夫君怎么生这么大的气?”
    她长的花容月貌,声音也轻盈婉转,莫名有安慰人心的力量,大皇子渐渐平静下来,抓住她的手,示意她过来坐下。
    大皇子不仅是长子,还是皇后所生,按理说继承大位是理所应当的事,可皇上直到现在也没有下立储诏书。大皇子心里焦躁,很是不安,想着投父皇所好,故意给风澈出难题,顺便拉拢窦御史,没想到赔了夫人又折兵。
    若是以往,他定然不会把这样的打算告诉自己的夫人,这样的事见不得光,越少人知道越好,可他现在不知道该如何做了,想了想,还是告诉了他。
    听完说完,大皇子妃并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温婉的劝说,“夫君操之过急了。”
    风澈何许人?自幼在军营长大,十二岁便随着老战王上战场,见惯了千万人拼杀的场面,心计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要想扳倒他,谈何容易。
    “您要做的不是为难,而是拉拢。”
    风澈手握兵符,就连皇上见了也忍让三分,这样的人,只能拉拢,不能为敌。
    “我确实想过,可我素来和他没有交情,若是贸然上门示好,恐怕会引起他的怀疑。”
    “眼下不是正有机会吗?”
    大皇子茫然。
    大皇子妃凑近了他耳边,耳语了几句。
    ……
    窦御史证据不充分,愤懑的离开。
    张爷根本没被审,洛风也被释放,风澈和夏曦领着两人出了京兆府。
    等他们身影刚消失,京兆府尹瘫在了椅子上,掏出帕子,擦自己额头上冒出来的冷汗,想着自己太难了。窦御史还一再的找战王府的麻烦,自己不仅要费尽心力的帮着调解,还要抽出精力去调查窦唯的案子,如果再没有进展,自己这京兆府尹的位置也做不了多久了。
    洛风跟着去了战王府,进了花厅以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斜看着风澈,“我说,窦唯真不是你派人杀的?”
    一个茶盏带着劲风飞了过来,洛风眉头一挑,稳稳当当的接住,拿在手里抛了几下,才放在身边的桌子上,“那是谁在后面找你们的麻烦?”
    凡是长了一点脑子的人,都会看出来这事明摆着就是有人栽赃陷害张爷的,偏偏窦御史脑子进了浆糊,被黏住了,神智不清的乱咬他们,牵连自己也跟着遭了秧。他在京兆府大堂上跪了这么久,膝盖都跪疼了。
    “大皇子。”
    夏曦回答的肯定。
    洛风睁大眼,“不是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问完,想到了什么,眼睛睁的更大了,朝天指了指,“不会是上面那位授意的吧?”
    夏曦勾唇笑,“这么蠢的主意,不会是那位想出来的,想必是他自作主张,我现在怀疑,窦唯就是他杀的。”
    洛风完全惊呆了,“那、那可是他大舅子,窦御史唯一的儿子。”
    “自古皇家无亲情,更别说什么大舅子了。”
    洛风咽了咽口水,一刹那间,竟然同情起了窦御史。
    “我说……”
    夏曦慢悠悠的拉长音。
    看她不怀好意的表情,洛风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夏曦慢悠悠的,一字一句的说,“郡主应该快到了。”
    洛风不满的嚷,“她到就到呗,你给我说这个干什么?”
    张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问,“郡主是哪个?洛风这么心虚,不会是对人家做了什么吧?”
    洛风恨不得跳起来踹张爷一脚,“张泽,你瞎说什么?那可是番国的郡主,我怎么会对她做什么?”
    “那不一定。”
    夏曦添了把火,“在番国的时候,他可是几次三番被郡主相中,抢入府去了。”
    “还有这事?”
    张爷惊讶地把嘴巴张得大大的,“不用说,那肯定是他对人做了什么了。”
    “你、你们……”
    洛风气的狠了,扬声喊,“福伯!”
    他的声音太惊恐了,福伯还以为出了什么事,赶忙进来,“洛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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