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
    付明保持着微笑，淡淡的道：“您的意思是……”
    孙成彦冷笑一声，眼里满是不屑，好像并不是很乐意搭理付明的样子。
    这个孙成彦今天吃错药了？
    付明四下转动眼珠，联想起刚刚楼底下的那几个人……莫非那几个都是商监会的人？这又是什么一出？孙成彦飞黄腾达了？
    “都是明白人。”孙成彦道，“说话都清楚点。”
    这就是明晃晃的威胁呗。
    付明乐了：“那我也想告诉孙先生，做人做事啊，都不要太过火，不然的话得罪了更多的人只怕路越走越艰难啊。”
    “你什么意思？”孙成彦冷冷的看过去，眼皮厚重的三角眼里放出精光，“你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可笑呢？”
    “懂的人自然懂。”付明倒了杯茶水，推到孙成彦面前。
    “不了，”孙成彦一眼都没有施舍给付明，“我只喝咖啡。”
    付明只是笑笑：“人各有好，看来孙先生的喜好比较……高雅。”
    孙成彦不屑道：“付先生不必嘴硬，只不过是攀上了龙家三小姐有后台了而已，不要装的自己很无辜的样子。”
    “我怎么了？”付明耸肩，“我干什么了吗？”
    孙成彦最看不惯付明这种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样子，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道：“依靠女人很有意思吗，付先生之前在刘家当赘婿，现在抱着龙家小姐这根金大腿，真不愧是软饭王啊。”
    “什么？”
    “你好自为之。”
    说完孙成彦直接拂袖离去。
    留下付明一头雾水。
    这人搞什么呢？莫名其妙进来说一堆，然后骂他两句就走了？是为了要那一箱金子吗？
    付明并不在意，他愿意发疯就发疯呗，反正别惹到自己就行。
    很快，付明的困惑得到了解答。
    上午来的那几个人果真就是商监会的其他成员，下午孙成彦就在公司里直接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几个重要董事还有周虚在孙成彦旁边面对微信，面对着底下的长枪大炮以及恨不得把话筒塞他们嘴里的热情记者。
    要知道鹿飞奶业这一段时间也算是个比较火爆的话题了，先是被华兴日报赞扬，然后商监会派人过来，接着又被暗讽，昨晚上直接一场重大安全事故，这些新闻的一手资料他们肯定要拿到。
    “好了，大家静一静。”
    孙成彦拍了拍手，扬声道：“我知道大家对于鹿飞奶业的事情很好奇，我今天正是来解决大家的疑惑的，有什么问题尽管问。”
    此话一出，就好像把闸门打开了一样，闪光灯“咔嚓咔嚓”接连不断的响起，甚至响出来了缝纫机的效果。
    “孙先生，请问昨天的火灾是人为的还是天灾？”
    “孙先生，关于昨天火灾……”
    “孙先生……”
    “关于昨天的火灾，完全是一场意外事故，”孙成彦非常义正言辞，“因为生产部长时间没有去各个工厂检修，导致线路老化……”
    付明听的直皱眉：“他知道什么？他在现场呢？警察都没有下定论他在这说什么呢？”
    一旁的何文立悄悄的拉住付明：“算了小付，往后站站别让那群记者看见你。”
    他们现在是站在不远处一个角落借着发财树的遮挡偷听，付明要被气笑了：“他什么都懂？直接一个大帽子砸生产部头上了？”
    “没事。”何文立心中内疚，“他说的也没错，本来就是我的疏忽，我们生产部的任务本来就是在执行生产前认真检查机台的运转……”
    昨晚消防员也说了可能是线路老化造成的火灾，具体的还要等下一步勘察。
    另一边孙成彦已经洋洋洒洒的说完了指控生产部的话，接着话锋一转：“我知道鹿飞奶业的员工一直都是兢兢业业的，但是宋家代表付明加入了鹿飞奶业之后，提出了很多荒谬的言论，还多次干扰正常会议的进行，这……算了，下一个问题。”
    孙成彦话也不说完，只是留下一副意味深长的表情。
    底下的记者一阵小轰动，这表情肯定是有内幕啊。
    莫非那个付明来了之后……做了什么手脚？大爆料啊。
    何文立激动了起来：“他在说什么？这不是在抹黑你吗！”
    “别激动。”付明无奈的拉好何文立，“我又不在意，他要说就说吧。”
    何文立皱眉道：“这可是记者招待会啊！他这么说你的名声怎么办？他这样也太过分了吧！”
    “没事，我不在意这些东西，你怎么比我还激动啊。”付明哭笑不得。
    何文立很严肃：“火灾的事情我本来就有责任，他说的没错，但是你不一样，你一心帮助鹿飞奶业渡过难关，他还……再怎么说你还是年轻人，名声毁了可怎么办？”
    “没事没事，听他说完。”
    “我一直都想着助鹿飞渡过难关，”孙成彦像模像样的叹了口气，“但是一直都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现在不同了，商监会将我连升三级，我现在有能力了，势必要将鹿飞奶业作为‘问题企业’的典型来整治！”
    “啥？”付明挑眉。
    他好像知道了为什么孙成彦早上突然发疯了。
    原来孙成彦这家伙还真的是飞黄腾达了啊，之前他来求自己不就是想让自己帮他升职吗？现在他已经升职了，不需要自己了，肯定是想把钱给要回来啊。
    付明失笑，这是想过河拆桥？有意思。
    孙成彦想是心有所感一样，无意识的看向角落这边，正好对上付明那双笑眯眯的眼睛。
    付明也不慌，反而有兴趣向他招手。
    孙成彦眼底闪过一丝冰冷，转头接着面对记者游刃有余的解答着他们的问题。
    “走吧。”付明转身，“接下来就都是些场面话了，听着也没什么意思。”
    本来就是因为好奇跟着其他职员一起过来凑热闹的，也没想着真的听他吹完。
    何文立还是有些犹豫：“你真的不听了？万一他还要再污蔑你呢？”
    那些记者为了挣个热度，可是什么都敢写，别说是孙成彦那么明目张胆的说付明坏话，就算他暗讽几句，记者都能给写出来花来。
    “他爱怎么说就怎么呗。”付明笑笑，“有些账还是会去找他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