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昨晚。
    那个时候财哥和李欢刚刚迈进避风塘的大门。
    孙志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家里看电视，偶尔还瞟一眼手机。
    门铃响了。
    开门一瞧，是张二狗。
    是孙志把他找来的。
    孙志原本打算过去找他，打电话一问，正好天师就在附近，反正钟晓雪也不在家，干脆让他过来了。
    “受累了天师。”
    “哈，跟我还这么客气，你说吧，什么事儿这么急。”
    “去尤宇那当副总的事。”
    “哦，你打算让华子去是吧？”
    “所以说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劲儿，稍等，给你拿点东西。”
    说罢，从茶几抽屉里摸出来一条烟。
    “拿着抽。”
    “呀，这么贵的烟，我怎么好意思收呢。”
    嘴上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当即就把烟揣在大衣口袋里了。
    “嘿嘿，那我就却之不恭了哈，你说吧，想让我干什么？”
    看着这糟老头子满脸的奸笑，孙志完全有理由相信，这要是在抗战年代，张二狗一定是个不折不扣的汉奸。
    “财哥也想去，这个你知道吧？”
    “知道，其实老刘已经私下里找过我了。”
    “让你站在他那边是吧？”
    “嘿，是的，你可别跟他说哈，他让我保密的。”
    瞧吧，还是个十分无耻的汉奸。
    “这个好说，财哥既然找过你，那以他做事的方式，应该给你了什么好处吧？”
    “呵呵，他请我吃了两笼蟹黄包。”
    这么说，财哥用几十块钱就把张二狗收买了。
    总结，这是一个无耻且不入流的汉奸。
    “真是...好大的手笔。”
    “孙志，说句心里话，其实我挺纳闷儿的，这么好的机会，你为什么不让老刘去呢？论 公，他对餐饮行业的了解远远强于华子，让他去学习一下，将来能派上用场，论私，他跟你的时间比华子可早多了，于公于私都应该是老刘去才对啊。”
    “不理解？”
    “不理解。”
    “两点原因，第一，我压根就没打算以后搞这种大店。”
    “为什么？”
    “因为没意思。”
    “没意思？只有开大店才能赚大钱，你觉得赚大钱没意思？”
    “没意思，我的计划是将来在全国开1000家小店，让利于顾客，薄利多销，既能赚点小钱，又能给普通大众提供一个质优价廉的饭馆。”
    “好吧，这个我能理解，因为你的确就是这种人，这么说来去尤宇那当副总也没什么意思，反正将来也用不上。除了这个原因，还有别的吗？”
    “有，尤宇这个人太精明了，财哥去了会让他忽悠的找不着北了。”
    “这个我赞成。”
    “听这意思你也看出来了，说说。”
    “很简单，他要谢你，给钱就够了，为什么非得再给一个副总的名额呢？这么说明他显然早就把你的底细摸透了，知道了你的人脉关系，也知道了你的脾气秉性，更知道你不可能收钱，但是他又不能不有所表示，因此干脆给你一个副总的名额，这样一来就能和你维持好关系了。”
    孙志呵呵一笑。
    “你还没说完，说吧，我可不是财哥那种小肚鸡肠的人。”
    “好吧，只要和你成了朋友，那将来他万一有事，就可以通过你找钟国正或者门徒帮忙，换句话说，只要和你搞好了关系，在j市的地盘上，黑白两道他都不用怕了，以区区一个副总换来这么大的回报，尤宇真是赚大发了。”
    “我有这么大的能量么？”
    “有，大的远超你自己想象。”
    “哎，我算是明白一句话了。”
    “什么话。”
    “曾经有个人跟我说，当一个人什么都不是的时候，没人会在意你，但是当你有了一定的资本之后，别人就会把你当棋子，任意的摆布，而你却一点都不自知。现在看来，尤宇就是把我当棋子了。”
    “我觉得他未必全是冲这个来的，但多少有这种考虑吧，哎这话是谁跟你说的？听起来应该是个老江湖，不会是门徒吧？”
    “不是。”
    “那是钟国正？”
    “都不是。”
    “好吧，甭管他是谁了，我建议你以后多跟他交流，多学几招。”
    “那还是算了吧，他死了。”
    “死了？”
    “嗯。”
    “得了什么病？”
    “不是病，是被人杀了。”
    “不能吧，这么有心计的人竟然被别人杀了？”
    “不信是吧？好吧，我告诉你，跟我说这些话的人就是赵海洋，有印象不？”
    “就是老刘以前提起过的那个赵海洋？”
    “是。”
    “好吧，原来是惹上门徒了，唉，可惜了，要是不死的话，应该也是个人物。”
    “别替死人操心了，有时间多想想怎么劝财哥吧，我之所以决定让华子哥去，完全是出于他更合适的考虑，他虽然才加入咱们几个月的时间，但我可看出来了，一山不容二虎啊，如果再不把华子哥支出去，财哥迟早要真的跟他翻脸，到时候就不好收拾了，再说华子哥在咱们这里确实有点大材小用了，完全无用武之地，让他去尤宇那边待一段时间也好。”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尽力的。”
    “不是尽力，是一定要说服财哥。”
    “好，我保证说服他。”
    “尽量说的委婉一点，不要伤了财哥自尊心。”
    “呃，老刘还有自尊心呢？我是没看出来。”
    “瞧吧，我这刚说完让你委婉一点，马上你就忘了，你就不会假装认为财哥有自尊心么？”
    “好吧，我明白了。”
    “上点心，事成之后亏不了你，喏，看到架子上的酒了么，都是我老丈人给的，都是好酒，只要你把这件事儿给我办成了，给你一瓶，随你挑。”
    张二狗看了一眼，摇了摇头。
    “我不要。”
    “这么客气？还是对自己没信心，觉得办不成？”
    “肯定能办成，我是说这些酒都是酱香型的，我喝不惯，事成之后你还是送我一瓶清香型的好酒吧，那个我喝着顺口。”
    “是么？那平时喝茅台的时候我看你也挺猛啊，要不是我们拦着，你都敢对瓶吹了。”
    “嘿嘿，主要是贵嘛，不喝觉得亏的慌。”
    孙志竖起了中指。
    “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