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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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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檀急忙点头,她在心里猜,怕不是皇上的,一想到宁南乔可能会生下皇子,升为皇贵妃,她也跟着荣辉,紫檀心里的惊吓便漂白成了惊喜。
    回到雪璃宫,宁南乔把自己关在房中。
    这事,瞒不住,她既然有了,那便要用这个孩子好好为自己谋划一番,这件事必定得告诉宁风灵,逼他一逼。
    第63章
    天色不早了。
    宁瑜坐在铜镜紧锁着眉头,她有心事,连殷钰走进来站到她身后她都没发觉,抬头瞧见镜中多了一个人,她吓了一跳,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哈哈!”
    殷钰大笑,搬了绣凳坐到她身后,环着她的腰问:“想什么呢?愁眉苦脸的。”
    宁瑜瞪他一眼:“皇上武功又精进了?走路都没声了,明天我们比划一下呗?”
    殷钰下巴压在她肩上,笑眯眯:“比比呗,朕要是输了就任瑜儿你为所欲为。”
    宁瑜白他一眼,托着一楼头发漫不经心地梳着:“娘今日进宫,跟我吐苦水,说我哥跟宋真珠已经分房睡了,谁也不理谁。”
    “那肯定是你哥的不是,宋真珠这个女孩朕有些印象,挺果敢的一个女孩,性子有点像你。”殷钰一向瞧不上废物,毫不偏私。
    “……婚是你赐的,是你说不能让沛国公府生怨,现在弄能这样。”
    殷钰笑,一点都不愧疚,不以为意:“如果实在不合,那便和离吧,宋真珠出身高贵,和离了也不是嫁不得好人家的。”
    宁瑜扭过头,她眯起眼睛:“皇上是说真的?那这一圈折腾是干什么?”
    殷钰只笑,宁瑜知道他又有不可说的心思了,她翻个白眼:“要是好聚好散也还好,你再给宋真珠赐一门好亲事,沛国公府也不会怎么怨。”
    殷钰便点头,“宁风灵毕竟不是亲哥哥,朕觉着他也不适继承宁国公府。”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宁瑜吃了一惊,眼珠子快速一转心里忽然警觉,他莫非是想断她的后援,是防着她!
    也是,她现在g生了皇子,可有可无了!宁瑜心思转个不停,她最近并没有在西北扩张势力,她知道适可而止,他这是什么意思。
    殷钰摸她的脸,“满脸的心思,你累不累啊,行了,朕不瞒你了,朕可以另外封赏你哥,但是宁国公府朕想要宁凰继承,让宁凰随你姓,将来承袭宁国公爵位,生下的孩子也继续姓宁,毕竟我们的孩子才有宁家血脉。”
    宁瑜整个呆住了,他没料到他会有这样‘超越’的想法,殷钰亲亲她的脸颊,笑着讲:“你爹先不提,你娘肯定赞同朕的想法。”
    宁瑜不吱声了,捏着梳子一面梳头发一面深思,倒不是不可以,“这样会寒了我哥的心罢。”
    殷钰扯动嘴角一笑:“朕可以给他侯爵,凭他的才能这一生都够不上这荣耀,还有什么不满的。”
    宁瑜沉吟了一会儿:“还是先跟我爹商量一下,殷钰,我想让我爹回来一趟,他也想看看殷宁宁凰。”
    殷钰笑着点头,他答应了,他坐近了给她梳头发,慢悠悠地说:“荣国的四皇子,病逝了。”
    宁瑜脸上一惊,他的消息总是比她来得快,荣四皇子越王容明辉在荣国颇有些权势,手中还有些兵力,才四十,便病逝了。
    殷钰提及这等大事,眼神习惯性变得幽沉:“巧的很,在这之前,容文和越王走得很近,荣太后要斩草除根,容文拼力保全了越王的后代,越王更是把手中的势力都交给了容文。”
    提及容文,宁瑜便聪明的不插话。
    殷钰一叹,摸着玉梳子淡淡地说:“这个容文,朕先前倒是小瞧了他。”
    宁瑜目光移向他:“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殷钰笑里有杀伐之意:“容文是巫医的后代,下的一手精妙的盅毒,恐怕再不久荣九皇子荣明扬也要‘病逝’了。”
    “这样不好吗?”宁瑜敛下眼睛也笑。
    殷钰摇头,“不好,朕希望荣国乱,绝不希望荣国出一个可以收拾破碎山河的霸主。”
    宁风灵当职回来已经是傍晚,天全黑透了,他也没进家门,坐着马车弯弯绕绕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酒楼,然后上了二楼雅间。
    “……你来了。”宁南乔正在等他,瞧见他眼圈便红了,宁风灵上前紧紧抱住她,“南乔。”他想她想得快病了,整晚睡不着。
    “风灵哥哥,我有身孕了。”
    宁风灵急忙松开手,他的表情先是惊喜,然后变成惊慌!心头陡然像压了座山一样。
    “那,我明天便进宫求见皇上娶你进门!我还要跟宋真珠和离!”宁风灵咬紧牙,下了狠心,他与宋真珠实在是志不相投,没半分情谊。
    宁南乔拉他坐下摇头:“不好,风灵哥哥,我们现在算是私通,你求到皇上面前我们便再没有退路了,我看这样,还是你先跟宋真珠和离,皇上轻易不同意,我们便得想法子了。”
    “得逼着皇上同意,还不能我们理亏,我看只能让宋真珠跟人私通。”
    宁风灵吓了一跳,他急忙摆手,“这,这不行啊,宋真珠不是那样的人。”
    宁南乔眼神柔柔:“女子的名节重要,只要当众捉到她与男人赤身露体,便再也说不清了。”
    宁风灵张了张嘴,呆了呆才懂她的意思:“你这是要,陷害她?”
    宁风灵急忙摇头,他做不来这种事,心里很是反感:“宋真珠也是爽快的人,我们直接到皇上面前讲清楚不用这么麻烦。”
    “风灵哥哥,你糊涂。”宁南乔叹气,“你现在将实情告诉皇上,皇上追问下来你怎么讲?告诉皇上我们在大盛宫里私通?这是死罪啊,皇上最是铁面无私,万一皇上要打掉我们的孩子怎么办?”
    “不会吧?”
    “你觉着皇上做不出来?你要拿我们的孩子去冒险吗?”宁南乔质问他,宁风灵立刻便不说话了,皇上素来心硬如铁,肯定做的出来!
    宁风灵还是不怀愿,他被逼得焦躁,“那也不能害人啊。”
    宁南乔拉着他的手:“风灵哥哥以为我是那恶毒的人吗?我早打听好了,宋真珠跟越国公府的世子越晋阳有情谊,两人是表兄妹,越晋阳鳏居八年未娶,便是在等宋真珠,我们这一计正好推波助澜成全了这一对有情人。”
    宁风灵听了深信不疑,他也希望宋真珠能过的好。
    宁瑜是独女,殷钰厚待宁国公府,特意准闻淑长留在朝凰宫照顾两个小外孙,毕竟是血亲,旁人是比不了的。
    三月初二早上,闻淑正在房中逗哄小外孙们,李嬷嬷匆匆进屋来,她脸色极其慌乱,闻淑将孩子交给乳母,喊李嬷嬷到偏殿说话。
    “怎么了?”
    “夫人!不好了,府里出事了!!”
    ……
    宁国公府出事了。
    宁风灵昨晚拉越国公府世子越晋阳进府喝酒,结果越晋阳喝醉了,宁风灵便留他在府里歇着。
    结果不知道怎么的越晋阳便歇在了少夫人宋真珠的床上,两人赤身露体的抱在了一处,可巧的是!一早,宁风灵来了许多朋友,宁风灵领人进了屋,这一下便全让人瞧见了!
    闻淑匆匆赶回了宁国公府,宁平早就在等她,闻淑一面往里走一面问:“真珠可还好?”
    “少夫人醒来就一言不发,也瞧不出好不好,我瞧着那样子像是要杀人一般。”宁平讲,“夫人,我看这事不一般啊,怕是少爷糊涂犯的错!”
    “大门关上谁都不准出去,这事任何人不得声张出去,免得坏了真珠名声!!”
    闻淑去了倚眉园,夏竹站在门口守着眼睛都哭肿了,宋家来的嬷嬷们也都一脸气愤,闻涉走进屋里,宁风灵急忙迎上来:“娘,你可回来了。”
    闻淑抄手就是一巴掌,宁风灵被打得半边脸发麻,差一点摔了,闻淑咬牙怒骂:“你个蠢货!”
    宁风灵的朋友都是人精,碰上了这种事深知惹了麻烦全都找借口走了,越晋阳倒是还在。
    闻淑不理会他们,先进屋看了宋真珠——
    宋真珠坐在床边,一头青丝散落,秀致的一张脸煞白,闻淑坐下来,宋真珠的眼一下就红了,“母亲,我没有。”她压着泪说。
    闻淑心如明镜,她搂着宋真珠,很心疼,“孩子,母亲知道。”
    宋真珠一下哭了!
    她原是坚韧的一个人,被丈夫不喜,被人闲话她都一笑而过,此刻却崩溃哭成了一个孩子。赤身露体的与一个陌生男子肌肤相亲,被一大群男人瞧见自己的不堪模样,她受了这样大的羞辱!
    “好孩子,别哭,天塌不下来。”
    闻淑轻声安慰她,宁风灵走进屋来,他垂着头不敢看宋真珠的眼睛:“真珠,既然都这样了,我便成人之美成全了你跟晋阳,我们和离吧,你可以和晋阳再成亲。”
    “你闭嘴!”闻淑怒喝一声!
    “夏竹。”
    宋真珠擦了眼泪喊,夏竹冲了过来,宋真珠挺直腰,谁也不能折了她的骄傲:“你回沛国公府回话,让母亲安排人来接我。”
    宋真珠又对嬷嬷讲:“刘妈妈,给我清点嫁妆,我们回家。”
    闻淑走过来握着宋真珠的手,她没有阻拦,只讲:“孩子,天塌不来,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日子是过给自己看的,你不当一回事,那便没有事给压倒你,好好的。”
    宋真珠点头,忍着泪道:“夫人,真珠永远记着您的好。”
    宋真珠与越晋阳私通的事,忽然传得满盛京都是!连青楼南馆都知道了这桩丑事,沛国公夫人接到宋真珠的传信,立刻明白了女儿的决定,她与沛国公领着三个儿子,立刻便赶到了宁国公府。
    宁国公府乱的很,嬷嬷正在开库房拈单子清点嫁妆,倒也好清点,除了节气日常赏人,宋真珠的嫁妆基本未动。
    宁风灵站在一旁,也没有人理会他,便是闻淑也是不同他讲话,沛国公夫妇对闻淑依旧客客气气,先不提闻淑人品贵重,便凭她是皇后母亲,沛国公府也断不敢指责她。
    宋真珠的三个哥哥,个个生得高壮,三人全是武将,先是宋真珠的三哥冲过去把宁风灵按在地上,然后是宋真珠二哥大哥去拉架,结果也拳打脚踢用上了,最后几个扭打作一团。
    宁风灵被打得满脸污血,心虚又恼怒,底气不足地叫:“是你宋真珠做错事,你们打我,我不与你们计较。”
    “王八蛋!凭你也配姓宁!”宋三哥又要冲过去,被宋二哥拦腰抱住,宋真珠站在一旁,冷着脸喊道:“哥哥们不必与他这种人动手,脏了手脚。”
    宋三哥气不过:“真珠你别拦着,三哥非替你打死这烂人,只会欺负女人的孬种!孬种!”
    “三哥不必动怒,是非曲直,我们到皇上面前理论清楚便是。”
    宁风灵吃了一惊,急得叫:“你还要闹到陛下跟前?我们和离便了事了!”
    宋真珠狠狠地啐了他一口,竖着眉狠狠地道:“和离便了事?你做梦!怎么着,我是受害者却还要我打落牙齿往肚里咽!天下没有这个理!你这贱人,是不是还期盼着我想不开自尽一了白了!我告诉你,你做梦!你就算把我宋真珠下药弄到青楼让人羞辱,我也不不会去寻死,我偏要堂堂正正地活着!”
    宋真珠说着,委屈涌上心头,痛哭叫道:“我不仅要活着!我还要活得比从前好,我绝不让你这贱人称心如意!”
    沛国夫人早已经心痛到滴血,瞧见女儿落泪,自己也抑不住哭了,上前搂着女儿,母女两个一起哭。
    “贱人!”
    “孬种!”
    “孬种!!”
    宋家三兄弟一个接一个骂,宋大哥呸一声叫道:“你以为我妹妹是塞到你家的!你以为我宋家稀得把妹妹嫁给你!你算个屁!原看你也是从军的人,想着也是一身正气,有血性的,结果是个脓包孬种!你不满意婚事,你有种跪到皇上面前求旨,自己没种却想些下作法子害我妹妹,猪狗不如的烂东西,你这种人我们宋家还瞧不上呢!妹妹,不要与他多废话,以后瞧见喜欢的,该嫁就嫁,还要风风光光的嫁,我看哪个人敢嘲你一句!”
    沛国公府的人点清了嫁妆,也不避讳,几十辆车,便把人接走了,把嫁妆给拉了回去,沛国公行前与闻淑说了,自会向皇上请旨准许两家和离,但是宁家想休妻,沛国公府万万不答应!
    晚上,不少人都睡不安稳,先不说宁国公府,大盛京的殷钰,便是沛国公府也是愁云惨淡。
    沛国公府与宋家几个宗亲正在书房商量要如何行事,沛国公的弟弟宋显辉叹气,问道:“大哥明早当真要向皇上请旨让真珠和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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