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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四十九章 忠义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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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隆隆!”
    封王殿,一个空旷的走廊隔间里,虚空中暗黑龙气升腾,上方滔滔剑河,犹如星海摇动,双方互不相让,充满着紧张的气氛。
    此时,苍风闯了进来,眼见昔日的好兄弟,好像要打起来的样子,就别提有多急了,连忙闪烁到两人之间!
    原本,苍风兴致勃勃,寻思着终于有机会,与楚云和武行空重聚,再一起在封王殿里闯荡。
    他可是知道,楚云如今是举世皆敌的境况,际遇非常的不好,既然如此,到时候三人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组队杀出一片天,岂不快哉?
    结果没想到,这还没团聚,两人就先要打起来了!有些莫名其妙!
    “尼玛,动真格的?!”站在中间,苍风却是忽然一惊,只感到双方的威势,如两个大日磨盘碾压而过,而他却夹在正中央,十分难受!
    显然,这种威势,绝不是开玩笑的!
    “喝——!!!”
    陡然间,苍风沉声一喝,运劲而起,一股磅礴而浩瀚的力量,顿时自其体内倾涌而出,如蛟龙吞吐龙息,不断回旋急转。
    罡风阵阵,旋即一副青芒铠甲,直接覆盖在他身上。
    “舒服多了!”当罡风铠甲凝聚而成,苍风方才松了口气,随后左看右看,劝说道:“云少!大牛哥!有事慢慢讲啊,何必动手动脚?我擦,气势还那么猛,一个搞不好,这可是会死人的啊!要不是我最近修炼有成,刚才差点就被你们夹死了!”
    眼见苍风出现,楚云和武行空,都不约而同地看了他一眼,目光都有些闪烁,但此后还是保持着对峙的态势,谁也没有消停下来。
    “这是我们二人之间的事,你别插手。”武行空凛然道,率先开口。
    “什么事那么严重啊!”苍风焦急,百思不得其解,他目光看向武行空,“大牛哥,你又不是不知道云少现在的情况!他已经那么凄惨了,这无缘无故的,你还在这里向他动刀动枪的,是不是吃错药了!发神经啊!”
    苍风真的懵了!
    要知道,当日诸王要惩戒楚云的时候,苍风知道武行空,是极力反对的一方,毕竟后者那激动的话音,即使隔了很远,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换而言之,纵然武行空,获知楚云是魔子,他当初也是绝对力挺的!
    结果没想到,一个多月之后,所有事情都似乎发生了改变!
    “总之,小风你别管!今日,我必须要与魔子决一死战!”武行空叱喝道,瞪圆双目,眼睛在微微发红,血丝密布。
    “魔什么魔!这可是咱们的兄弟啊!你他妈就是这样说兄弟的吗?!啊?!”苍风显然也激动起来了,忍不住爆粗口。
    只不过,对于武行空的倔强脾气,他可是一清二楚的,所以也没有多问,转而向楚云开口道:“云少,你说啊,这到底咋回事儿啊?妈的,我真心要被你们俩给搞炸了!”
    瞧见这少年急得直跳脚,楚云心中,有暖意流淌而过。
    很明显,虽然苍风现在改头换脸,整个人的气质都不同了,但他骨子里,还是昔日那一名颇具江湖气的流浪小子,毫无心机。
    他一着急,什么家族礼仪、身份地位,都直接抛诸脑后了,一开口就是市井叫骂。
    “风少。”楚云暗叹,这才是自己认识的好兄弟。
    只不过。
    其实,武行空也没有变。
    沉默一阵,楚云开口道:“风,我觉得这个问题,你还是应该去问武大侠,而不是我这个人人得而诛之的罪人,毕竟,我但求自保而已。”
    “罪人?自保?”苍风虽然大大咧咧,但人也不蠢,他意识到什么,马上惊异地看向武行空,“大牛哥,你不是相信那个什么《创世法典》的诛魔盟约吧?更何况,人家神若宫都已经对外公布,要暂时赦免云少的罪名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呢!这个维护正义的游戏,好好玩吗!”
    武行空咬了咬牙,随后目光坚定,沉声道:“既然是魔,就要铲除……无关身份,无关罪名,这就是公义!这就是正义!”
    “我特么……正义尼玛了!”苍风又好气又好笑,只觉得大牛哥整个人都不正常了!
    虽然,武行空过往是正气凛然,但也分得清是非黑白,分得清事情对错。
    结果现在,他就像认了死理,坚信楚云是魔,坚信杀了楚云,就是在维护世间正义,就连神若宫的倾向都视而不见。
    这是哪门子的正义?!
    “大牛。”苍风浑身龙甲生辉,他不断撑着两边的威势,困惑道:“你是不是被洗脑了啊!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什么狗屁公义、正义!现在云少他恶意伤害谁了吗?他大开杀戒了吗?他故意去杀人放火、为非作歹、奸淫掳掠了吗?!我去,就因为他是魔族,体内流有魔血,你作为他的好兄弟、好朋友,就要在这里大义灭亲,替天行道?气死人了!我特么就想问你武行空,云少他到底犯了什么事!说啊!你说不出来,就给我马上停手!”
    听得此话,武行空坚定的眼神,明显地闪烁了一下。
    他全身就像一条绷紧的弦,整个雄躯都在微微颤抖,而在他的迷茫之下,那天空中的无量剑气,都随之而抖个不停,嗡嗡作响,却又迟迟不落下。
    “我……我不知道!”良久,在风云二人的注视下,武行空方才泄气般地吐出一句。
    “你不知道?”苍风顿觉好笑,不解地吼叫道:“既然如此,那你还想诛杀兄弟?!我特么服了你!厉害了!”
    闻言,武行空没有回应,低着头沉默不语。
    只不过,他仍然没有放手的意思,而楚云自然也没有松懈,其实,楚云倒是能看得出,大牛哥这么做,显然是有他的原因。
    “嗡嗡嗡!”
    霎时间,隔间里面,三股气势互相撄锋,看上去,谁也压不住谁,如同龙虎争霸,有一种能够炸裂此地的趋势。
    而一些候选圣子,碰巧经过此地,都马上吓得调头而去。
    “哇,这怎么回事!打架吗!”
    “他们是不想去帝王神碑了?”
    “咦?那不是魔子吗?天啊,想不到才刚进来,就有人打他的主意!”
    “这啥情况,三个人都站着不动,这股气势……好恐怖,还是溜之大吉了!”
    ……
    在风云空对峙的时候,没有一人够胆通过此地,哪怕是一些王级天骄,都吓得汗毛直竖,毫无跨越雷池的胆子。
    片刻。
    “哎!”苍风受够了,苦恼道:“大牛哥,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啊,其实我知道的,你根本就不是颠倒是非黑白的傻子!你看你现在,快连飞剑都控不稳了!”
    “有什么事,咱们三兄弟说个清楚不好吗!”
    这一句话,就像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武行空顿时手掌发颤,整个人气血翻涌,旋即,竟然直接吐出半口血来,重重地咳了几声。
    可想而知,此时的他,到底有多么挣扎。
    见状,楚云察觉到什么,淡漠地开口道:“你师父,我见过了,叫做元始剑尊,清虚宗的剑门巅峰天帝,对不对?”
    楚云的话,显然意有所指。
    而武行空闻言,却是神色黯然,缓缓抬起头来,说道:“云少,我相信你也听过一句话,叫做‘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对我武行空而言,元始师尊,就是我的再生父母,那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可谓恩重如山,无以为报。”
    五指紧握,青筋凸起的手掌,死死地按住剑匣,武行空哑声道:“所以,师父指东,我就往东,师父指西,我就往西,哪怕摆在前面的是刀山火海、针刺地狱,我都会义无反顾地听从而去,绝不会有半点犹豫!毕竟,这是师尊之命!父母之命!”
    “就算元始师尊,要让我自刎而死,我都不会有半点质疑!”
    此话一出,楚云眉头凝重。
    而苍风则是气得发笑,瞪眼道:“我的妈呀,师父叫你去死,你就要去死?大牛哥!你这一种思想很有问题啊!所以……你师父叫你来杀云少,你就真的去杀?你又不是一只狗!”
    “你不懂!”武行空声音沙哑,随后目光看向楚云,“云少,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尊师重道的人,即使令狐前辈,教导你的时日不长,你都把他看作是养父,而你这短短两年的师徒之情,尚且如此,所以,你应该很明白我的感受!”
    “因为元始师尊,足足养育了我十几年!对我而言,师尊就是我的生父啊!”
    听到这里,楚云总算明白了。
    要知道,元始剑尊,就是主张歼灭魔子的激进分子。
    这些秘闻,是当初杨无双告诉他的。
    而现在,元始剑尊,明显是要施行诛魔大计,并下达必杀的命令,让武行空来当这一名刽子手,要武行空在封王殿里面,运用祖魂圣剑的力量,铲除他楚云。
    真是个狠角色。
    这个所谓的清虚宗大能,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连亲传弟子都算计在内,偏偏武行空又是刚正得无可救药的人,所以他即使无比挣扎,也只好接下这个任务。
    “正道领袖?哼。”
    楚云感到好笑,直到现在,他这才深深认识到,大牛哥的师尊,看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武行空,被利用了!
    而此时,眼见楚云沉默,武行空陡然间雄目一凝,无比挣扎地开口道:“自古……忠义两难全,云少,风少,我好痛苦……我好痛苦!你们教教我,我应该怎么做!我应该怎么做啊!”
    说罢,堂堂八尺男儿,竟是声泪俱下,热泪完全止不住。
    与此同时,楚云和苍风,也顿觉眼窝发热,心里发堵,能清晰地感受到,大牛哥言语间的无奈!
    自古忠义两难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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