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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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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柔软的被子,赤脚站在地上的拉尼娜抬起双臂,听任着巴特兹替自己脱下了睡衣,用一方柔软的丝巾擦干了满是汗水的身体。
    卡帕多西亚族的成员天生都是最优秀的家臣,只要奉献出誓言的话,就必定会永不背叛。以这个老师教给自己的标准,拉尼娜很自然就将巴特兹当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份,在当初让他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甚至闹出了下达敕命来替自己换衣的可笑喜剧。
    而作为一个副官来说,巴特兹也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个身份,显然在这位主人的眼里,他已经是个没有性别也没有自我意识的助手,像她的四肢般忠诚的服务已经变成了他唯一的工作。
    昨天在骑士们的护卫下进入耶路撒冷之后,圣殿骑士们对于这位从欧洲远道而路的朝圣小姐,报以了一种强烈的友善。不但举办了一次有不少知名骑士参与的宴会,安排了这座华丽的别馆作为她的下榻之所,甚至还计划要安排一场耶路撒冷国王的接见和晚会。
    “殿下,您的一位仆人正在门外,等候着您的接见。”
    “谁。”
    就这样**着身体,拉尼娜在巴特兹陪同下旁若无人地走向了外间,那里早已经准备好了一座盛满清水与花瓣的铜制浴盆。长长的金发直披到了腰间,娃娃似的少女就这样跨入了盆中,让冰凉清水浸泡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躯体。
    与过去的侍女长相比,卡帕多西亚出身的这名高大男子只懂得如何准确高效的去执行自己的命令,而不是整天只会唠叨和提醒自己在各方面应该注意的事项。
    拉尼娜用手指把玩着飘浮在水面上的玫瑰花,看着水中海草般飘散的金色发丝,虽然她还不懂得这到底算是什么感情,但这种在冷水中浸泡身体的体会,却能够让拉尼娜拥有一种舒适的放松感。
    在盆中舒展开身体的少女,丝毫没有留意到身边副官双眼的交集点,已经自动变成了远方阿拉伯风格的金色教堂圆顶。
    “我来到这里的消息应该尚未正式通知过任何家族的贵族,或是代理人。”
    “意外的是,圣殿骑士某位执政官(comthurs)正好是您的仆人。”
    “我的职责是九点之后开始处理公务,过三十五分钟后再让他进来。”
    交待完最后一句话,金发的小女孩已经整个人都缩进了清澈的水中,只露出眼睛还在水线之上。施礼之后的巴特兹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这就是这主仆两人的习惯,完全没有超出过职务之外的交流,永远是这么地精准快捷。
    当桌上的沙漏刚刚流光最后一粒沙子,拉尼娜已经坐在了会客间的软椅上,连衣服上的每个皱褶都被整理到了最完美的地步。
    穿着轻薄的白麻裙子,束在腰上的带子正好勾勒出了那微微隆起的细嫩双峰,金发被一轮金冠束起。带着稚气的面孔上只是上了一层淡妆,这恰到好处的打扮,让拉尼娜就象是宗教画中飞舞在天空中的天使般,充满了圣洁和崇高的气息。
    褐色的卷发经过了仔细的修整,留着骑士圈中现今最时髦的长须,穿着白色的斗篷和等边红十字披风的中年男子,恭恭敬敬的跪倒在了她的裙边。
    将自己头颅埋在洁白轻薄的裙裾中,他小心翼翼地摘下了拉尼娜的黑皮凉鞋,轻轻吻着这白皙细嫩到近乎透明的纤足。
    “我尊贵的主,血之源头的后代,黑暗中最高贵的明珠。”
    苍白的皮肤下映出青色的血管,男子小心翼翼的将纤足捧回了原处,作为埋伏在圣殿骑士团来到这片土地中的一员,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传闻中的公主。
    “您忠诚的仆人,在这片热土中为家族服务的居伊,万分荣幸的可以见到您的容颜。”
    拉尼娜?冯?弗里德里希,黑暗世界里的晨星,欧洲十三氏族中梵卓的直系大公主。
    这位公主对无数远在异国统治领地,或是负责事务的氏族成员来说,都是一个充满谜团和疑问的存在。
    作为梵卓的统治者,西方世界中最强有力的大执政官,沃尔肯?冯?弗里德里希公王,在太古战争时就死在了“蚀之刻”中,梵卓的王座已经空悬了数千年。
    之前,欧洲一直在长老团的带领下,依靠着议会和十三氏族各自的天命而动作。梵卓家族和领地的统治,一直是由弗里德里希公王的弟弟,塞尔肯?冯?弗里德里希候爵在充当摄政王的角色。
    原本这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也许再过不久,塞尔肯候爵就会获得家族的一致信任和提名,继承那他已经实质掌握了无数个日夜的王座和权利,但这数年内,意外却发生了。
    由十三名长老共同组成的长老团,在每年一次的元老院会议中,突然将一名金发少女展示在了每一位元老和议员的面前。大公主拉尼娜?冯?弗里德里希,被称为弗里德里希遗腹子的女孩,一位让长老们隐藏了数千年,永远不会长大的公主。
    这个意外的场面顿时引起了全场的哗然,这名少女的出现,顷刻间就打碎了各氏族化了数千打下的均衡局面。无数家族那为了在塞尔肯即将成为欧洲主人之后提升自家地位而提前准备的心血工作,全部化为了白纸。
    就在无数人质疑的时候,长老团却亮出了弗里德里希大公亲手写上魔血誓言的证明,尽管上面大公的留言显得极其轻蔑,但“无论过程与结果如何,如果该名女子能诞下我的子嗣,我既承认他或她为吾族之继承人”这句话,已经表明了这名少女的身份。
    在经过无数不甘不愿,甚至是充满敌意和苛刻的验证中,这名少女的血统却真如长老团们所讲的那样,的确是弗里德里希的女儿。整个欧洲的家族们都只能接受了这么一个苦涩的结果:弗里德里希有一名女儿,而且他也亲手写下了由其来继承家族的证明。
    于是乎,梵卓内部乃至其所属的势力中,就分裂成了两派。
    一派由赛尔肯候爵与其党羽组成,这派叫嚣的理由和要求很简单,一名就这样莫名其妙出现的少女,完全不能继承梵卓这份基业的大统,应该由为家族效力数千年的候爵来继承。
    而另一派则由家族中曾经侍奉过“火焰之龙”蒙其大恩的人,以及在与赛尔肯角力中渐渐失势的人所组成,他们的理由更简单,血族有血族的传统,既然这名少女继承了弗里德里希的血脉,就应该按照公王的遗嘱执行。
    在这两派充满火药味的对抗里,这名显得格外柔弱孤独的少女,就这样被送进了陌生而充满敌意的梵卓宫殿里。
    就在各大势力都在怀疑长老团是否有意来阻止梵卓重新接管统治权,为了想延长自己的统治而故意推出这名少女的时候。长老团们却意外地疏远了与她的接触,将拉尼娜就这样放任不管似的还到了梵卓手中。
    在这段时间里,长老团只替拉尼娜做了一件事情,就是按照梵卓长子出生后的惯例,替她从各族中挑选了两名以生命和血为誓言的贴身副官。十三氏族中本就藩属于梵卓,卡帕多西亚氏族的巴特兹,王之三族中,妥芮朵氏族中的厄尔尼诺,这两名贵族,成为了拉尼娜的家臣。
    在卡帕多西亚属于被排挤者的巴特兹,因为行为放荡不堪而被剥夺一切权利放逐的无用花花公子厄尔尼诺,这诡异外加令人崩溃的组合,更加抹重了拉尼娜前途灰暗的图象。
    本来就在家族中没什么立足点的她,本来就只是反对派们用来和赛尔肯争权的道具而已,而作为这场纠纷的转折点,却是候爵那自认高明却又作茧自缚的举动。
    作为对亡兄和长老团的尊重,他形式上同意让这个女孩充当三个月的梵卓之主,只要在这三个月里她能顺利的处理一切事务,不出任何纰漏,候爵就愿意遵从遗嘱的内容,承认她对梵卓的继承权。
    自认这个没什么资历的女孩必定会失败,却没想到拉尼娜凭借着完全和相貌不匹配的高明手腕,配上莫名其妙冒出来的各族强力人士支持,竟然让她完美的渡过了这三个月的约定,结果搞成了一个候爵自己无话可说的局面。
    只能闭嘴承认这个现实的侯爵,私底下却让手下不断用”没有正统梵卓统治者信物“这个理由,来阻止拉尼娜的正式登基典礼。现在欧洲的梵卓,可以说已经乱成一片了……
    “感谢你的忠诚与奉献,居伊。”
    看着拜服在自己脚下的男子,拉尼娜用一种礼貌却又不失威严的语调,回应着自己臣下的问候。在一连串的平淡无奇的交谈里,居伊向自己的主人不停的表达着歉意,包括骑士们的错误袭击和自己没能安排盛大的宴会,只能让其他修士们和那场小小的宴会来迎接这位公主。
    “我来这片土地只是场小小的旅游,不需要过于张扬,今天我就会走。”
    用微笑谢绝了他召集更多梵卓成员前来服务的请求,拉尼娜的神情依旧没有半点变化,直到完成了这场无趣的觐见之后,才目送着居伊恭敬的退出了门外。
    “小小的旅游?果然还是想重回那片废墟吧……”
    退出门外的居伊恢复成了原本那个豪气英武的骑士团执政模样,眼底却闪动着一丝奇异的笑意,看来这位公主来到中东的目的只可能有一个,那柄随着弗里德里希公王一起埋葬在废墟中的梵卓之王的信物,“支配之龙杖”。
    “看来,命运女神终于给我送来了一个小小的机会。”
    忍不住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在心底中已经有了决定的居伊刚抬起头,却发现穿着一身蓝色长衣的年青男子,正靠在墙边对着自己微笑。
    “您好,厄尔尼诺阁下。”
    “你也好,梵卓的忠仆,居伊阁下。”
    不痛不痒的回答着居伊的问候,厄尔尼诺望着执政官的背影,蓝色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悸动……
    v、漆黑之路
    “被蛇引诱而吃下苹果的之后,人类就永远是一种充满了谎言的生物,无论是生,还是死,这是他们掩饰自己的本能。”
    “不,也许因为蛇的诱惑而吃下苹果,这本来就是个谎言。”
    “你是说人类是自己吃下苹果,而被逐出伊甸的?”
    “谁知道呢,也许是蛇的努力,也许……”
    尽管当空的烈阳将这个世界照的一片白灼,巨石垒起的走廊里,却总有一种无法驱散的阴郁感觉。两名穿着丝衣的男子站在走廊里,看着别墅之外那片充满了干燥、灼热的世界。从地面上蒸腾而起的热流,将他们脚下的这片城市染成了一片模糊。
    这座供拉尼娜使用的别墅,建立于耶路撒冷的山坡上,正好可以清晰的将全城收入眼底。一身薄衣的厄尔尼诺和巴特兹,手扶廊柱,饶有兴趣的看着脚下这座宏伟巨大的城市。
    苍白的皮肤在烈日下显得如此透明,露出下面的淡紫色血管。虽然拥有极其高贵的血统,在这片刺眼的阳光中,两人的瞳孔依旧收成了一点细小的蓝线,显得格外诡异。
    “我想问你的只有一件事情,你是不是真正的忠诚。”
    “我是已经被逐出妥芮朵的人,想杀我的人多如牛毛。”耸了耸肩膀的厄尔尼诺,将目光转向了下面正在替骡马绑上行李的仆人,“我只有靠棵大树才能舒服的活下去,相信全欧洲不会有比梵卓公主和长老团更大的树了。”
    “这就好,我不希望在防备其他刺客的同时,还要担心同僚……”
    “不过真难得,你会同意这趟三个人的旅行。”
    随手从走过身边的侍女手里抓走了一个苹果,咬了一口的厄尔尼诺,看着眼前腰系长剑的巴特兹。精心保养的双手大剑悬在皮带上,早已经调整到最顺手的位置,两柄短剑横在腰后,靴筒里塞着一把匕首。出身卡帕多西亚的壮汉就像是马上要踏上战场的武士,将自己武装到了牙齿。
    “我以为你起码会带个两三百护卫出来,才会让小姐跑到这种地方。”
    “你以为我不想吗?”灿烂的阳光下,石制的走廊却显得越来越阴冷,站在走廊中的巴特兹,慢慢戴上了一付绣着金线的鹿皮手套,“拥有3000私兵的梵卓家族之主,殿下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调配,就算是支持她即位的人,也只是把她当作一个竞争筹码在用,根本没人关心她本人究竟在想什么。”
    “那我们更应该阻止这场旅行,离开了梵卓家族之外,什么意外都有可能会发生。”
    “殿下亲手拿到那枚族长信物才有用,这样长老团才能出面干涉,这是一次必须的旅行。”
    “啊啊,反正我会尽力配合你就是了。”
    只要是经过卡帕多西亚训练的人,都会对自己的主人拥有一种无上的忠诚,不,也许还有其他的因素。同样受过机械般精准训练的他,也许更能体会那个小丫头的人生吧。看着巴特兹的面孔,厄尔尼诺微笑着转身俯视着这座沙漠中的城市,突然间,年青的贵族猛然跃出了阳台之外,像是一只轻盈的山豹落在了前院之中。
    眼前的建筑就像是轻烟般向身后飞逝,如果街上的行人稍有留意的话,就能发现一个飘忽的身影在高大的建筑之间来回飞舞。一名坐在陋巷中的乞丐,刚刚感受到身边起了一层风,蓝衣的年轻男子已经出现在他的身边,随手朝他的碗中扔下了一枚银币。
    欣喜若狂的乞丐还来不及发出感叹,厄尔尼诺已经像是幽灵般混进了川流不息的行人之中,被金发所遮掩的瞳孔,就像是野兽般死死锁住了前方几个包在黑袍里的身影。
    阿拉伯人风格的长袍和头巾,宽大的衣服里却有着明显的突起,这几名携带武器的男人形成了一个松散的包围圈。在他们的包夹中,几个女人踉踉跄跄的走着,一根麻绳从袖口里探出,被男人紧紧的牵在手里。
    站在远处角落里的厄尔尼诺望着远处的身影,仿佛带着笑意的红润唇间,隐约露出了白色的利齿。
    “阿达姆,我们的食物来了。”
    肮脏破烂的屋子里,铺着凌乱的干草和麻布,泥砖和石块垒成的房间里没有点灯,只有几许从木窗缝隙中透进的阳光,显得格外阴森。
    六名阿拉伯男人打扮的黑肤男子,盘脚坐在地上。显得有些破旧的长袍里,露出漆黑的皮制背心,还有腰间的长短弯刀。男人们的背心显然经过特别制作,到处都是口袋和暗缝,露出了十数柄银刃的握柄。
    撩起了破烂的门帘,四名同样打扮的男人钻进了屋子,将四名捆起双手的女人推倒在了肮脏的地面上。最后进来的男人小心翼翼瞄了一眼身后,才迅速的关起门帘,盘腿守在了门口。
    “萨塔尔,食物未免也太少了吧。”
    看了一眼地上东倒西歪的女人们,六名男子中间的一人,翻起眼睛看着进门的同伴。倒在地上的女人死命挣扎了起来,似乎看见了什么恐惧的东西,发出了嗬嗬的叫声。
    在房间的角落边,躺着两大一小的三具尸体,蜡黄的皮肤紧紧包裹着骨头外,就像是枯树般干涸的躯体在阴暗的房间里,凹陷漆黑的眼眶死死瞪着地上的女人。
    “不是让你们处理掉吗?!”
    一把扯下了头巾,有着满头灰发的萨塔尔坐在了阿达姆面前,灰绿色的眼珠里充满了威胁的味道。看着眼前这个削瘦黝黑的男人,盘在地上的阿达姆立刻移开了眼神,象是有点畏惧般的避开他的目光。
    “阿萨辛的第一教义是什么?”
    “下位要服从上位,抱歉,萨塔尔,我知道天热必须尽快处理尸体。”在气势上败退下来的阿达姆根本不敢再看萨塔尔那对灰绿色的眼珠,这对眼睛就像是鹫城里的山鹰般让人不寒而粟,随时都会啄掉自己的眼珠,“但是外面太灼热了,我们的血统不是那么纯,会很痛苦……”
    “fedayeen不需要理由,同时,阿萨辛也不需要失败。”
    竖起了右手的食指,萨塔尔有些愤怒的望着同僚。对任何一个刺客来说,小小的失误都会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更重要的是,会让花费无数心血的行动毁于一旦。要不是阿达姆是一个可贵的高级刺客,他也许现在就会直接用匕首割开他的喉咙,放干他全身的血液。
    “没有下一次,阿达姆,没有下一次。”
    “是的,伟大的知秘者,菲达因的传道师。”
    对着萨塔尔恭敬的低下了头,阿达姆不由为刚刚的顶撞而后怕。眼前的这个半老男子不光是个向子民们讲道的传道师,以前,他更是一个以刺杀术而闻名氏族的菲达因。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就算自己是年轻一辈中的知名刺客,恐怕自己不会是他的对手。
    “十字军真懂得办事,割掉舌头的话,这些不识字的女人根本不会泄漏他们在荒野袭击商队的小秘密。”
    似乎是为了缓解这紧张的气氛,跟随于萨塔尔身后一名男子发出了笑声,望着这帮只能低吼的女人。作为执行同一个任务的伙伴,任何的内讧都会埋下失败的种子,对阿萨辛来说,这是最忌讳的行为。
    “昨天,欧洲来的笨蛋们失手了,谢赫很震怒。这等于是给那敌人报警,让我们的刺杀更加困难。”似乎是为了解释自己的暴怒,萨塔尔重重一拳打在地面上,发出了沉闷的响声。欧洲那帮非专业的氏族们,对他们这些职业刺杀者来说,根本就是只会添乱的蠢货,“我们要格外小心,小小的异动,就会让我们阿刹迈氏族(assamite)陷入灭亡的边缘。”
    “就算她的身价再高贵,只带着两名保镖又能如何?”
    “没错,据说她只带了两名保镖,也许只有卡帕多西亚的巴特兹值得注意,另一个声名狼藉的家伙根本不值一提。”
    “他的名字就算在这片土地一样的闻名,睡了氏族长老的女人,还把她出卖给了教廷,这种家伙完全不像是一个可以依赖的家臣。”
    “准备吧,她现在就住在我们眼线的别墅中,我们必须尽全力,毕竟,她拥有西方最尊贵的身份。”将一张黄色的粗纸铺在地上,萨塔尔抬手阻止了同伴们的起哄。对任何一个出身于阿刹迈族的人,任何一个自称为“菲达因”的刺客,刺杀都是一种神圣的仪式,需要仔细准确的来执行属于自己的天命,“所有人记清所有的通道,留四个人对付巴特兹,五个人消灭她,留两个人缠住厄尔尼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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