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句话，莫名其妙的就让气氛一下子冷场了。
    汪子寻双眼微闭着，抬头看着屋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满都是感慨之色。
    杨康则是有些羡慕，也有些激动，这也是他人生之中，将来必然要走的一步。
    王若兰眼神炯炯的看着王书，把王书看的囧囧的……
    唯有郭靖觉得莫名其妙，挠着脑袋，也抬头看着，似乎想要从头顶那空荡荡的地方，看出点什么东西来……当然，结果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
    众人沉默了一会之后，王书咳嗽了一声，这气氛这才被打破。
    王书道：“总而言之，子寻这些年做的不错，当年之所以不把这些事情，告诉你们，你们应该也知道为什么。”
    杨康等人点了点头，其实保密这种事情的用处，可大可小……
    但是谋大事，必须要算小节，万分之一的概率，就在细微处留下的破绽。而这样的事情，却是不能留下任何破绽的。
    当年众人情绪大起大落，一旦被外人察觉到的话，虽然百分之九十九的几率不会有人猜到什么。但是，百分之一的机会被人猜到，并且联想到，然后还有点莫名其妙的牵连的话，那这一招暗棋也就没法用了。
    所以，除了郭靖之外，王若兰和杨康都对王书的做法表示理解。
    而且，最重要的是，毕竟不能瞒一辈子……杨康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
    如此一来，自己这自以为的首徒总算是不用做下去了。师傅的门面，是汪子寻，现如今的半天王。
    不要以为首徒啊，门面啊之类的名头很拉风……事实上，对杨康来说，这是压力……非常大的压力。
    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不敢随心所欲，这又如何能够不成为沉重的大山？纵然这胖子身宽体胖，也有点扛不住啊……
    ……
    关于铁木真的讨论，也就暂时到此为止。
    王书好容易来了一趟，自然不能立刻就走。而郭靖和杨康，都希望能够和汪子寻好好的聊聊，尤其是杨康……多年的长兄忽然重新出现在面前，若非是碍于师傅还在，估计早就扑上去了。
    所以，王书索性就一个人出了门，在这秃顶山上逛了起来。留下一群年轻人，在那里打打闹闹……
    想到这里，王书不免感慨了一番，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可以很轻而易举得用‘年轻人’这三个字来形容别人了……可能是在这个世界停留的时间太久了吧……
    他想了一下，或许，等到下一次华山论剑的时候，自己就该离开了……
    但是，会有下一次华山论剑吗？
    他摇了摇头，欧阳锋，黄药师，五绝之中，王书见过这两个……王重阳死的早，王书是没见到。至于林朝英，王书也没有见到……事实上，他曾经游历天下的时候，确实是去了一趟古墓，想要寻找这位王重阳的爱人，看看对方的武功到底如何……
    但是所找到的，只是一口棺材和一具尸体……人早就已经死了。
    想一下这王重阳和林朝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这两个人都算是天纵之资，却因为情之一字所困，结果一生不得开怀……如此也就算了，这两个人明明都是武功高强之辈，却又偏偏的死的这么早……天妒英才，也不至于一口气就妒了两个。
    “说起来……”
    王书忽然想到一件事情：“王重阳三十多岁方才练武，所修习的是先天功。起步慢，但是却又比别人进境迅速……想来，这先天功非比寻常……全真心法虽然是以此演化而来，但是相比之下，却又有云泥之别……以内家功夫论处的话，先天功在这世上怕是天下独一份的……纵然是九阴真经，也难以比肩吧……”
    他心念到此，并非是一时心血来潮。
    事实上，射雕英雄传中，一直都在凸显这九阴真经的不凡，却少有提及先天功如何……却不想一下，王重阳修练武功起步太晚，三十岁方才开始学武，但是华山论剑，却能够压过其他四人，登临绝顶……而那个时候的他，所修炼的先天功，不过是初窥门径……这先天功何等了得，就已经足够明白了。
    王书从来都没有忽视过这一点，所以，在神雕侠侣的世界之中，他就曾经试图寻找过这先天功，但是却并无头绪。
    当时他寻获未果之后，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然而来到这射雕英雄传的世界里，却又有了一线希望。
    因为他想到了另外一个人……南帝！
    东邪西毒南迪北丐中神通，天下五绝之中，王书见过了两个，王重阳仙逝，已经见不到了。剩下的，王书就打算去见见这位南帝了。除了因为他身为五绝之一之外，王书所图的却是先天功。
    当年王重阳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担心欧阳锋上门抢夺九阴真经。就去了大理，用先天功换了一阳指。
    所以，当今天下，唯有南帝会这先天功！
    “算了……”王书坐在大石头上，喃喃的道：“就算是不太想找这个已经算是退隐江湖，出家养老的老和尚麻烦，但是为了这先天功，也总得去一趟。”
    “你要找谁的麻烦啊？”
    身后传来了声音，是王若兰。
    小丫头片子凑到王书的身边坐下，扭头看着他。
    王书笑了笑，揉了揉她的脑袋道：“过几天，带你找和尚玩。”
    “和尚有什么好玩的……”王若兰笑了笑道：“不过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去什么地方都好。”
    “你好像最近都没有叫我老爷呢。”王书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这丫头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叫自己老爷了？
    “当然了……叫你老爷，你又把我当小孩看。”
    王若兰挤了挤绣眉。
    “好吧……”王书揉了揉鼻子道：“怎么不和你师兄他们多说一会话了？”
    “才不要呢……有时间当然是陪着你呢……”
    王书对此无言以对，不能说这丫头感情淡泊……非要说的话，可能是这丫头，把所有的感情都倾注在了自己的身上吧。
    两人坐在大石头上，看着脚下风光，轻声细语，却也淡然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