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似猫是狗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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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BS的人体实验数据从收集期转入分析期,你得以摆脱频繁的善后任务,获得了为期不短的休息时间。
    你的身份归属在恋语市,属于随叫随到型佣人,似乎没有什么合适的理由可以将自己放逐到其他地方。
    你驱车穿梭在陌生的街道中,欣赏沿途风景全当旅游。
    你戴上墨镜,就着“学校路段减速慢行”的提示牌,慢慢驶过了恋语小学、恋语中学,车轱辘正压在恋语大学门口斑马线上等红灯过去。
    你摇下车窗,看向从恋语大学涌出来的学生,煦日微光下,每一张年轻的脸上兴致勃勃、青春活泼。
    许多许多,你得不到的东西。
    你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微微蜷起,有些失神地将目光放在恋语大学的花岗岩石牌上,鲜红的校名镌刻在上面。
    红灯已逝。
    你继续向前驶去。
    大开的车窗飘入些许风,受evolver控制的自然物会附带明显的能量波动,而只有自然风才会让你感到舒服、放松。
    侧视镜中,一抹桔梗色一晃而过,你眼皮猛地一跳。
    后视镜中,那人穿得休闲,朋克配饰随摇晃而叮叮当当,脚下长板风驰电掣。
    你瞥他一眼,踩了踩油门。
    显然已经突破了人类普通科技的范畴,凌肖手上的皮手套和在长板边缘拂过,擦出了星星点点的火花。
    你眯起了墨镜后的眼,冷冷向下抿起嘴角。
    不断的加速和混乱的转弯已经让车头转入了陌生且人烟稀少的街道,仍然不足以甩掉他这根穷追不舍的尾巴。
    你卓越的视力已经看见他挥洒汗水的脸上的桀骜不驯。他耳朵上的耳骨钉和耳环锃亮,刺得你眼睛生疼。
    越来越逼近无人区。
    凌肖像搭好枪支的猎人终于捕捉到了绝佳时机,绷紧的双腿一动,携着长板高高一跃,轰然砸落在你的车后备箱面上,嚣张地碾上车顶,你头顶铁皮发出嘶哑的震动。
    你猛打方向盘!
    你的车身越过车行道,狠狠撞向旁侧大树,赶在他企图砸碎你车前挡风玻璃之前将他甩了下车。
    哐啷一声巨响,车头震动,车前灯撞碎,安全气囊弹出。
    你按了按撞向侧门而磕到流血的脑袋,一脚踹开车门。
    长板断了成两截,凌肖烦躁地薅了把头发,他的肘关节轻度擦伤,脸侧划出一道血痕,依然保持着一种奇特的凌乱美感。
    你的血从左耳前顺着脸庞的弧度流下,身体有难以察觉的晃动。
    明白再也不会有人来救你,你那一瞬间的猛烈,带着玉石俱焚的意味。
    隔着半条道的距离,你冷静地看着他,血滴滴答答,好像从流不尽的血海溢出。
    他身上的普通配饰都甩了出去,此时衣衫不整,依然不显狼狈。
    你想,你现在的样子一定很像从地狱爬出来的修罗,不然他怎么会问你:
    “喂,你对BS这么死心塌地,宁死不屈吗?”
    你用手抹了一段脸侧的血痕,在指尖摩挲开了冰冷的鲜血,嘀咕了一句,死也没什么可怕的。
    他琥珀色的瞳孔瞄准着你,流露出了你无法读懂的复杂。
    “啊——!”
    你偏了偏头,隔着一条街,有个骑着自行车的高中生捂嘴尖叫。
    你撇撇嘴,接二连三的高中生从沿途出现,大概到了放学时段,一声声惊呼淹没了你的神智。
    你睁开眼时,眼中昏昏沉沉,好像有一半的你已经离你远去,还剩半个你在凡胎肉体中沉沦。
    “终于醒了。”
    你微微动了眼睛,看清病床前的警徽警服后,猛然把半个飘走的灵魂吓回了身体中。
    国脸大眼、正气凛然,这位人民公仆你并不认识。
    你一时梗塞。门把手发出咔嚓一声,走进一张臭不啦叽的俊脸,你自然把目光转移到他脸上,他的头上包了一圈绷带,突然觉得他像一只炸毛的猫。
    这只猫手里还不情不愿拽着一沓缴费单。
    “凌肖,你可长点心吧。”警察大叔语重心长对他说,“普通斗殴你怎么能逼得人家直接车祸了?追姑娘也不是这样追的。”
    也就字面意义上的“追”,追了个尾。你默默避开他风雨欲来的黑脸。
    “现场没有能量波动而已,谁说是普通斗殴。”凌肖没好气地说道,“你要是早答应当我的线人不就没这么多破事了。”
    你躺在病床上,接受着大叔突然热情的打量,你真诚和他对视,思忖着从他们手里逃脱的可能性有多少。
    “别想了,”少年音凉似鬼魅,那人还甩了甩手上清单,“检查还没做完。”
    你:“……”
    大叔猛一拍大腿,大眼瞪成铜铃:“凌肖,你师父说你二十岁不会孤身命,是不是就是这姑娘命中你的红鸾星啊!”
    你:“…………”
    你怀疑你其实撞坏了脑子还没清醒,听岔了什么。
    “得了吧,老头的占卜十次有八次没灵过,还有两次劈了叉,就您老放在心上。”凌肖撇撇嘴,转头冲你微微一笑,头顶凭空长出了小恶魔的三角耳,“你最好想好了再回答我,你现在可落在我手里了。”
    顿了顿,他又轻飘飘补了句:“我不接受拒绝。”
    你:“………………”
    你闭了一下眼,手在病床被子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拧着眉头重新睁开眼,依然是这幅场景。
    “嗤,”凌肖双手抱臂,“你就算是在梦里,也逃不开我。”
    你咬咬牙勉强撑起身子,“我不知道任何核心机密。”
    “线人在于知道什么说什么。”凌肖的眉眼肃正起来,倏然带了上位者的威压,将他过分年轻的面孔模糊化,“以及,不知道什么、想知道什么,就去悉知什么。”
    你目色沉沉。
    BS要你为他们所用,却又弃你如敝履;特遣署、第三方只想知道BS的计划……
    这趟多方角逐的浑水,你能落足何方?
    难道从一开始,就有你选择的余地了吗?
    你对BS并无忠诚可言,也疲于应对其他组织的追杀。
    所有向外伸张的利刃,最后只能回扎到你自己身上。
    你乏力的身体涌出一股股的疲惫。
    “当然,”他不急不慢开口,“当我的线人,有安全保障。”
    你耷拉下眼皮,兴致缺缺。
    “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他口吻笃定。
    这个人,似乎总能一眼看穿你的困境。他洞悉你“逃不掉”的困境,无论是在BS的地盘,还是在这个偌大世界。
    你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外头璨璨日光,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被岁月打磨,又被日光眷顾的琥珀。
    “相信”等于主观倾向下甘愿托付身家性命并且毫不介意得到三无产品。
    “否则,你连病房的门都踏不出去。”
    ——他并没有给你后退的余地。
    事不过三。你所有的玉石俱焚的勇气,好像都耗在了不久前的那一场厮杀里,彼此对望惨状,你只能动动手指头,沉默签下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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