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宅屋

18.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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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衍有近一个月没有出现了,一次都没有。
    这对安然来说是好事,她终于有了足够的时间修复创口。
    房间里没有钟表,安然靠着记忆那个宛若机械一般的女人的出入次数盘算日子。虽然会有些偏差,但总比一无所知的好。
    她记得被抓走的日子,七月二十四,天气炎热,阵雨不断。
    一个多月过去,白露接秋分。
    有人会找她吗?有的。
    不过,恐怕也只有孔文山了。
    孔文山知道她昌州藏身的地方,他若是一直没能联系上他的可怜病患,定会亲自前往。可是当他到达时,也只会看见店里成片的死褐色的干花,厚厚的积灰还有杂乱的家居物件。
    那间往日里温馨规整的房子,竟然冷清的像是个废墟,毫无生气。
    失踪的人与他非亲非故,只是一介破落户,是安然。
    除了孔文山,再无人关心,再无人挂念。
    安然并不希望孔文山放下他作为院长的本职工作,用他的人脉去做些出格的事情。
    再如何年轻有为,德高望重,他也只是个医生。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再怎么想都是斗不过他们这些满身好手段的黑面孔的。
    孔文山是个好人,他不该卷入这场纷争里沾一身臭泥。
    安然仔细地这么想着,有些难过。
    还有些难受
    孔文山帮不了她,季佷与一定能帮她。
    安然甚至都幻想起了滑稽的一幕:那个威风凛凛的粗狂男人会把那个乳臭未干的江衍小鬼按在地上痛揍一顿,叫他再也别想靠近自己半步。
    可怜呐,她也不过是个有私心的女人。
    明明是个火坑,却总想着季佷与能为她奋不顾身,舍生忘死。
    又做什么白日梦。季佷与早就被她伤透了心。
    那样敞亮的男子又凭什么要被一个冰冷无情的肮脏女人反复利用,碾碎尊严还甘之如饴呢?
    季佷与,草莽,纯粹,痴心一片。
    他还真不是个傻子,伤心的大狗不会回头。
    [安然啊安然,你就是个卑鄙无耻的女人]
    她这样自己骂自己。
    她对不起季佷与,方方面面。
    她这个人呐,就是命途多舛,霉运缠身,好生晦气。
    季佷与的生命里不该有她半分田地。
    她只会让他伤心,她不值得他深爱。
    她不配。
    安然不断想下去。好的,坏的,期待的,破灭的。
    越来越难受。
    头脑发热,呼吸不畅,连同身子也一起滚烫了起来。口鼻同步,都在止不住冒火,可是她又总觉得身上冷嗖嗖的,想要盖条被子,却没有那样的条件。
    安然又发烧了。
    以前也就只是小打小闹的低烧罢了,她早已习惯,并不放在心上。只是这次的病态来势汹汹,烧得厉害,烧的她五脏六腑一起在纠结反抗,不得不让她正视。
    命运从不眷顾安然,她心中有数。
    安然也不是近来才吃不好,睡不好,心力交瘁的。
    只是近些被黑暗包裹的日子里,在江衍的反复折磨下,她的生存环境更加恶劣罢了。灾难一般的身体环境虽非她所愿,但也是她这样的人应得的,没什么好抱怨的。
    安然时常笑话自己。或许,她真就是那个犯了天条,而后被天上人狠心丢下凡间历劫的仙子,注定活不长久。
    这样一想,总能好受些。
    可是,短暂的人生要如何走完才有意义,安然真的很想知道。
    她还不想死。就算某天真到非死不可的地步,她也要吊着烂命,再见季佷与一面。
    说不爱都是骗他的,她爱他。
    哪怕相处时间只有那么一年又十一月零九天,她真的爱他。
    安然时常也会笑话他。或许,他就是让仙子犯下天条的罪魁祸首,结果义无反顾的跟着仙子跳至人间来。可惜来得略迟又迷了路。反复轮回,好晚才寻到心尖人。
    这样一想,总能浪漫些。
    [我好想你,我好想你,季佷与,我好想你]
    她在心中喃喃的念叨
    头晕的厉害,身子又冷又热,还有些刺骨的锥疼,一阵一阵的。
    她蜷缩成一团,不是因为冷。
    右腹剧烈绞痛,过了一会儿,痛感又转移到了左下腹。强烈的痛感不断扩散,连她空荡荡的下腹腔也遭受牵连,一直蔓延到大腿根,疼的她直不起腰,只能哎哎矣矣,左右辗转。
    好在那个冷脸的女人又进来了。
    安然模样虚弱惨淡,脸色煞白,想问她要一点退烧药和止痛片。那女人没有拒绝,出门打了个电话,没有拖拉,不一会儿就拿了两盒药和一壶热水来。
    但那人还是舍不得给安然顺带一条被子来,只能说明江衍手下的人和他一样不够人性化。
    安然吃了药,并没有那么快见效。
    额头还是滚烫,身子还是冰冷,浑身上下的疼。安然疲惫的身体再无力抵抗,只能蜷着身体盼着早点昏睡过去。
    真正睡过去的时间并没多久,睡得也不踏实。但安然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恶心难受,倒是实打实的挣扎了好几个小时,药效甚微。
    明明身体里的五脏六腑都在燃烧,表皮却没有烫手的温度,只有一层冰冷细腻的汗珠。
    安然想要睁开眼,用了很大的力气,也才只浅浅的咧开一条缝。
    远远地,有一缕更亮的白光透了进来,大概是门越开越大罢。随着光进来的还有一团黑影,轮廓高瘦挺拔。
    有人进来了
    好像在脱外套,动作很利落。
    安然没有理会,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无力的垂闭上双眼。
    她呼出的每一口气都像是火团,只能试图用沉默和休眠浇灭。实在是烧的火烈,实在是累。
    男人揉捏她精巧细嫩的乳尖,不出几下,便伫然挺立。娇俏可爱,散发着诱欲的芬芳。
    安然的头脑一片昏沉,紧闭双眼,火热的身体在静默的昏沉里更加脆弱敏感。
    她本该是百倍抵触的,此时此刻却再没有心力僵持与紧绷。
    安然失去了清醒的头脑去对抗肌体的本能。持续不断的刺激让她防线崩塌,在男人的挑逗下城门失守,久久干涸的下身竟有了微妙的润色。
    羞耻和苦涩包围着她。
    久久的被病势遭折,早已心里憔悴,如今是真的再也无法阻挡即将合欢的糜烂之情。
    她分明不愿,她根本不想。
    男人的唇齿由上至下温柔地游走。他轻吻她的脸,覆上她的唇,缠绵她的舌头。几番交攘后,从她的脖颈缓缓而下,又在她的乳尖停留,轻轻一咬,再慢慢的吻下。
    如胶似漆,一片火热。
    他专心的做着每一个动作,自然顺畅,手到擒来,轻而易举地撩拨女人的情丝。
    素日寡淡的女人,当下竟也变了模样。
    她向来无情无欲,无牵无挂的脸上令人惊叹地泛起了潮红,细柳长眉微簇,烟波明眸荡漾。
    别样妩媚,风情万种。
    真是个美的要死的女人。
    男人兴奋至死的情欲冲进大脑,不顾一切。在肉体的热辣碰撞中迸发火星,激情四射。
    他全然忘却了白天短暂的通话。
    电话那头的传话员正禀报着女人的病情和恳求,迫切的等候他的指示。
    他忙于公文,随声附和。仅有的一丝担心也犹如过眼云烟,寥寥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欲火焚身,烧昏了头。
    女人炙热的穴紧紧包裹着他不断壮大的肉茎。
    收缩,吸附,交合,填满他空洞无比的精神沟壑,让他欲仙欲死,让他置身极乐。
    女人不断娇声喃喃,好似说了什么。
    反正完全听不清楚。
    男人只觉得她低落的喘叫声格外摄人心魄,难灭的欲望浪潮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只想把她蹂躏撕碎直至疯狂。
    让她哭,让她闹,让她生生世世就此缠绵沉沦,与他共赴极乐。
    极乐,极乐
    情欲的交响乐动人心弦,声浪起起伏伏,绝妙。
    男人逐渐有了不切实际的幻想。
    他想要她的一声爱,他甚至想要她成为一生所爱。
    真是昏了头脑
    那俊勇潇洒的男人愈发的胆大妄为,狂乱的吞没着身下近乎破碎的窈窕美人。
    此时此刻,他正为自己的故事构筑一个痴心妄想的结局,并想亲手成就这篇浪漫至死的佳话,不择手段。
    在他的故事里
    女人是安然,男人是江衍。而安然,只能属于江衍。
    爱欲交错。
    各有糊涂人,各自糊涂梦,各个都在痴心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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