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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我朋友屁股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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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品伽和崔晓俞交往的事只告诉了容盺他们,导致之后的一段时间内,容盺总是时不时会观察他们两人的互动。
    「你们真的在一起了啊?感觉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啊!」数学课下课后,容盺鬼鬼祟祟地凑到崔晓俞身边问道。
    崔晓俞在写参考书,闻言抬头瞄了他一下,见后者脸上的疑问不假,遂而又低下头边写边回答:「你当情侣在一起就非得像你和魏禕一样成天黏在一起吗?」
    「我和魏禕还没交往时就是成天黏在一起了啊!」
    「我和他也是啊!平常怎么相处,交往后也不会变太多,最多就是两人独处时小动作会多一点。」
    容盺点头,想到自己身边其他亲友和交往对象的相处的确如此,并不会因为加深了一层关係,就刻意要展现出来。
    正要起身回座位时,无意间发现对方后颈有一小颗红点,下意识地用手指去碰了碰。
    崔晓俞吓了一跳,立刻坐直身子,捂着后颈抬眼瞪他,没好气道:「你干嘛?」
    「这个……」容盺原本以为是虫子咬的,但手去碰到时感觉也没肿,他想到了这是什么后立刻双眼放光,又窝回对方身边小声地问:「是草莓吗?」
    「是!没被种过吗?这么好奇!」
    崔晓俞没脾气了,索性放下笔看着容盺,让他有什么问题都直接问一问。
    容盺想了一会儿,答道:「没有。」
    「没有?」这下换崔晓俞惊讶了,又问:「你也没帮魏禕种过?」
    「没有,主要是种这个干嘛?」
    容盺知道这是情侣间的小情趣,但他是真没想过种草莓的意义。
    平常两人腻在一起卿卿我我的,光亲嘴都觉得亲不够了,也没想到要刻意在别的部位盖印子。
    「我也想知道种这个干嘛,但何品伽就喜欢。」崔晓俞托着腮,语气有些无奈:「他要种的时候我是没反对,反正别种得太大太丑,或是种到脸上就行。」
    不过也因为种草莓的关係,他们在一起第一个星期就被他妹妹崔晓棠发现了。
    那天週五回家,崔晓俞晚上洗完澡后直接套了件当睡衣的旧t恤走出浴室,因为领口宽松,准备进去洗澡的崔晓棠经过他哥身边时瞥见对方肩上有一小块红点。
    女孩子可能真的对这方面比较敏感,当下只小声地说了两个字:「草莓。」
    崔晓俞的反应也很直接,有些惊慌地回头看着他妹,问了两个字:「在哪?」
    崔晓棠见他哥不是疑惑地问“什么”而是“在哪”时,就知道他哥不纯洁了。
    因为他们母亲还在客厅,崔晓棠便用眼神示意他哥解释一下。
    于是两兄妹便站在浴室门口窸窸窣窣,崔晓俞有些羞赧地把他和何品伽交往的事说出来,让他意外的是妹妹没什么太大的反应,听完后回了句:「何学长挺好的。」就去洗澡了。
    最后,她妹只有在那晚就寝前发讯息问他“你要跟妈说吗”,他回了句“先不说”,就再也没跟他提过这件事。
    容盺虽然还是对他们的两人世界感到好奇,但看崔晓俞在复习功课也不好意思耽误他太多时间,想着有机会再慢慢聊。
    放学后回到宿舍,他和魏禕聊到了这事,后者听到只是浅浅笑了下。
    容盺呆呆地看着对方,不晓得这个笑是什么意思?
    「我在网路上看过类似的讨论。」魏禕说:「在对方身上种个草莓,也就是在心理上加强“你是我的”的这种感觉,种在明显的地方就是宣示“这个人有伴了”。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是怕对方去乱来,所以在对方身上盖几个曖昧的印子求心安,万一对方真的去做什么,第三方一看到就知道这人有对象了,想做啥都得多考虑一下。」
    容盺“哦”了一声,问他:「那你想种吗?」
    魏禕没有直接否认,反问他:「那你呢?」
    对方不知想到什么,脸红起来,点点头说:「不要种在太明显的地方就好。」
    魏禕觉得他这反应挺可爱的,当天晚上趁着李金南他们专心追v时,两人窝在床上假装看影片聊天,其实偷偷在给对方种草莓。
    容盺的种在魏禕右边锁骨处,魏禕的种在容盺左边肩上,都是衣领滑动幅度比较大时才会看到的地方,若隐若现。
    坦白说,种草莓的过程真的让人心痒痒的,容盺感觉到魏禕的唇在他肩膀那处吸吮着,还故意用舌尖撩拨他,他一股火瞬间从小腹窜上来,直想让魏禕继续往下不要停。
    而魏禕在容盺偷啃他锁骨时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忍不住轻轻拍了下对方后脑要对方克制点;接着就看到对方抬头,两眼笑得弯弯的,露出恶作剧得逞的笑。
    趁着两位追v族室友还在忙,他把人压着亲了好几下。
    **
    二上期中考和校庆都过了,气候也慢慢进入冬季。
    今年初冬三不五时就下起小雨,湿气颇重,感冒掛病号的学生不少,搞得餐厅的菜单都加入了一些补气暖身的药膳,加强学生们的体质。
    容盺去社团时有几位社员都请病假,他们夏老师口罩戴了两层坐在窗边,让其他社员自行拿着剧本对戏。
    他还以为夏振羽在当文青,净看着窗外愁着一张脸不说话,谁知道他过去打招呼时,对方一开口声音就是哑的。
    「你也感冒了啊?夏老师。」
    「嗯。」
    「有没有去看医生啊?」
    「不用,吃过药了。」
    今天早上一起床喉咙就在痛,夏振羽不太想说话,每句回答都非常简短。
    容盺不放心,偷偷传讯息给他大哥,问知不知道对方生病了?
    没五分鐘,容真回他一句“等着”,过半小时后夏振羽手机就有讯息,叫他穿好外套去学校停车场。
    夏振羽瞪了容盺一眼,容盺无辜道:「生病了就要看医生,尤其你又是当老师的,每天都要用嗓子,喉咙特别重要。」
    离开教室前,他用了破锣嗓子般的声音交代一些重点给正副社长处理后,跟学校请了假,认命地去找容真。
    容盺虽然不爱运动但身体一直都不错,寝室其他三人都体育社团的体质自然也好,这波感冒病毒没传染到他们寝室。
    当然主要也是魏禕顾得紧,发现班上同学感冒的愈来愈多,怕容盺也被传染,就规定他们出了寝室就要戴口罩,回寝室要先洗手或消毒。
    李金南和钱峻很配合,最容易忘记的就是容盺,常常忙着聊天或是玩就忽略了,三人提醒他一个,跟在照顾小朋友一样,耳提面命。
    这波天气一直冷到他们期末考结束都没回温的跡象,一堆学生是边擤鼻涕边考试的。
    学校开会后决定让他们考完的交卷完毕就能回宿舍休息,没住宿的同学校方会安排校车多跑几趟把他们送回家,下午的课全都暂停。
    健康第一,学生是,师长们也是,通通放假去。
    年轻人恢復能力快,星期五考完半天就放假,又加上六日两天,星期一上课时就没那么严重了,开始嘻嘻哈哈的,只剩馀一些同学们还有点咳嗽,但精神普遍都不错。
    可崔晓俞请假了。
    何品伽早上帮崔晓俞送假条时,同学们都在关心地问他对方的身体要不要紧?想传讯息关心一下又怕吵到对方休息,不知道现在的状况如何?
    而何品伽面对眾人都是说“没事,在休息,不用担心”,但到中午吃饭时又坐到容盺旁边,偷偷问他方不方便去宿舍看崔晓俞?
    「可以啊!原来他在宿舍啊?是今早才发现不舒服的吗?」容盺二话不说就答应。
    「嗯……算是吧……他刚说想要你去看他。」何品伽回答得模模糊糊语焉不详,乾脆把手机摆到容盺面前。
    只见他们两人的对话框里,上一句是何品伽问他“有没有好一点?我等等回宿舍,你要吃什么我带回去”,下一句是崔晓俞的“不吃!你别回来,帮我叫一下容盺”。
    容盺心想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生病了居然不要男朋友陪,而是找他这个好朋友,难道两人吵架了?
    不过他现在担心的是崔晓俞的身体,也没心思八卦这些,转头和魏禕说明情况后,吃饱饭就向何品伽要了寝室房卡直奔对方宿舍。
    魏禕在容盺离开后就看着何品伽,后者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在两人吃完饭后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出实话。
    **
    容盺刷卡进房后只看见崔晓俞一个人,另外两位室友不在,应该也是在餐厅吃饭。
    对方趴在床上刷手机,看着精神还行,就是脸色有点差。
    崔晓俞见到他先笑了下,然后把手机丢到一旁,有些艰难地变成侧躺,对他招招手。
    「你还好吗?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容盺一脸担忧,走到床边紧张地看着他。
    「没事。」崔晓俞喉咙沙哑,讲话的声音放得很轻。
    「你喉咙痛就别说话了,用打字的吧!你吃药了吗?」
    「喉咙不怎么痛,就是哑……」他因为不舒服而有些苍白的脸这时泛起微微的红,问容盺:「我问你啊,你第一次做的时候会不会很痛啊?」
    「啊?做什么?」容盺一脸问号。
    崔晓俞:「……」
    容盺:「……」
    彼此凝视了将近一分鐘后,容盺的表情瞬间变得跟名画孟克的吶喊一样。
    「啊!啊啊……你、你们做了?」他惊愕不已,眼神有惊恐、有不可置信、还有“亿”点点八卦。
    「叫这么大声,你乾脆去广播算了!」崔晓俞皱起眉头,痛苦地挪了下姿势,伸手敲了容盺一记。
    「不、不是啊……」容盺喃喃自语,从床头走到床尾,再从床尾走到床头,忽然心领神会道:「所以你今天请病假是因为屁股痛?」
    「对啦!」崔晓俞翻了下白眼,说:「所以我想问你,你那有没有药能擦?方便的话借我一下……」
    「我怎么会有?」容盺想也没想就回答,随后他脸也红了,有些尷尬地抠抠脸颊道:「我还没做过呢……」
    崔晓俞死鱼眼:对不起,打扰了!
    「你们怎么没准备好东西就做啊?这样很危险。」容盺问。
    「有,准备了,润滑液、保险套都有……该清洁的部份也清洁了……」崔晓俞一脸生无可恋,「但谁知道事后会痛成这样,八成是破皮了。」
    容盺看崔晓俞真的很难受的样子,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我去健康中心问问有没有药膏能用?」
    「……你要怎么开口?我朋友屁股痛?长痣疮?」崔晓俞想到校医可能会有的表情,猛摇头说:「不行,太丢脸了,去领药都要登记班级姓名,写你的还写我的?」
    「……」
    容盺一定不会写自己的!
    可是现在这种情况,他们也没办法出去学校买,等到放学后的话,那里的伤口肯定更严重了!
    两人面面相覷,崔晓俞这下子真的很想把何品伽抓过来扁一顿,可做这事自己也是愿意的,不能全怪对方。
    当时他俩就说好提早一天到校试车,毕竟双方家里假日都不太方便,随时可能有人回来,他们都是第一次也不知道要搞多久,试到一半因为“外力打扰”萎掉恐怕会有ptsd。
    正好他们另外两位室友都是星期一才会到校,星期日寝室没人,左右两边也都空的,而且提早回学校家长也不会起疑,他们就可以放心地试。
    崔晓俞想到这儿叹了口气,也没隐瞒地和容盺全盘托出。
    只能说他俩是新手驾驶,一开始都很小心,对方怕伤到他也很温柔,结果中途愈开愈顺畅就有点飘了,两个人在名为“禁果”的山道上疯狂奔驰。
    因为他比何品伽开得稍微“快”了点,又不好说自己尽兴了就不管对方,所以让对方继续飆车。
    何品伽见他舒服,又听到他哼哼的声音后更卖力了。
    崔晓俞在那当下也确实爽得不行,拚命声控着对方的速度,一下快点一下慢点,一下这边一下那边,中间还有力气换几个姿势,等最后试车完毕时两人瘫在床上回味刚刚的速度与激情。
    那时崔晓俞虽然累,但被何品伽抱着下床到浴室时还能自己洗澡,就是得扶着墙壁,动作慢一些。
    谁知道晚上睡觉时他的腿和腰就开始泛痠,然后菊花隐隐作痛,他难受得睡不好。
    何品伽帮他按摩了整晚的确是有缓解腰腿痠痛,可菊花那里他只要换个姿势就会痛,他自己感觉了下,那疼痛像是伤口摩擦造成的。
    所以他才会猜可能是破皮了。
    早上他真的没办法起床,一动那里就疼,室友回来了见他这样也很担心,一直问哪里不舒服,后来是何品伽把他们赶去上课,说他生病了让他好好休息先别吵他,这才清静下来。
    「你们才在一起多久啊?还没一个月吧……不会觉得太快吗?」容盺试探地问。
    「你们正式在一起算一年了吧?到现在还没做不会觉得太慢吗?」崔晓俞反问。
    容盺无法反驳,虽然想过,但还是都没做到最后一步。
    事实上,他觉得这两人实在好大胆好有勇气,然后还有一点点羡慕。
    他们没有使用手册就勇敢试车,反而是自己和魏禕看了使用手册后一直顾虑这顾虑那,到现在还只有手动档。
    「对了!使用手册!」
    容盺灵机一动,知道该找谁拿药了!
    **
    容盺十万火急地打电话给夏振羽时他才刚吃完饭正打算午睡一下,听到对方说有急事找他也不睡了,马上让人来教职员宿舍。
    谁知道是来拿药,还是菊花受伤的药。
    夏振羽:……
    他无言地看着容盺,后者结结巴巴地解释:「我有一个朋友……」
    「无中生友?」
    「不是,真的是我朋友!如果是我自己的话,现在还能站在这吗?早就是魏禕来了!」
    「也对。」
    夏振羽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
    「他跟他男朋友都第一次,那个……力度没拿捏好,他现在很痛,说好像破皮了……」
    「没做防护措施?」
    「有,都有,就是没想到事后会破皮,就也不敢去健康中心,不确定那有没有能用的药,怕校医问东问西……」
    容盺说到这脸都红了,只想捂着脸奔回宿舍。
    夏振羽抹了把脸,他是听过一些学生情侣会在学校干那啥事,但没想到会出现这种太过激烈受伤而向老师求药的。
    容盺见夏振羽的表情似乎挺为难,囁嚅道:「夏老师,我怕我朋友那伤口一直不管,万一发炎感染什么的就麻烦了,要不请您开车载我去药局,我帮他买吧!」
    夏振羽听这小子连“您”都用出来了,忍不住往他额头弹了一下,带着一抹无奈的笑容看着他说:「你们啊,学校是神圣的殿堂,不是给你们这些衝动青少年莽撞的地方。」
    容盺想反驳又不敢,虽然他和魏禕没像崔晓俞他们那么大胆,可也在学校里开了几次手动档,这会儿跟着心虚。
    夏振羽说完后便打开衣柜最下层的抽屉,容盺偷瞄了一眼,里面装着瓶瓶罐罐还有纱布绷带ok绷什么的,像是医药箱。
    翻翻找找,最后他拿了一管未开封的药膏交给容盺。
    上面全是英文,容盺看得懂一些,大概就是止痛消炎镇静什么的成份。
    「擦私密部位的药不能借来借去的,这管药就给你朋友吧!」夏振羽坐到椅子上,一手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对他们这行为真的很头痛似的。
    「这我大哥给你的啊?」容盺拿着药盒好奇地翻来翻去,又顺口问了句:「做那事真的会破皮啊?」
    「技术好小心点就不会。」夏振羽回答。
    「那我哥技术好不好?」
    容盺没啥心眼,傻乎乎地接着对方的话问,问出口才发现自己过份了。
    他赶紧看向夏振羽准备道歉,深怕对方因为自己没大没小的问题生气。
    「他没让我用过这种东西,买给我也只是以防万一而已。」
    夏振羽笑笑,一点也没生气,他觉得只要不是太深入探讨,这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
    容盺松了一口气,但也不敢再问,拿着药膏向对方道谢后离开。
    不过,待离开教职员宿舍后他才想到,刚刚夏振羽说学校是神圣的殿堂,又说放这些药在学校“以防万一”,岂不是代表他们夏老师和他大哥在这神圣的殿堂也会干这事啊?
    他贼笑了下,总觉得知道了什么大秘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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