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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将军的读书郎 第5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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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闺女嫁出去,温润连嫁妆都想好了,玻璃器皿你送两个意思意思,金的银的才是大头。
    压箱底的银子也得给多点,她那位也没个亲生的爹娘,干的又是那个活儿,没地方捞油水,也不敢,还是多给点嫁妆,多配送俩铺子吧,看在老卒的面子上,这闺女嫁妆可不能薄了。
    赶巧了,黄鹂的父亲,跟着张三儿出去办事了,她娘是个老实巴交的妇人,只在家里负责洗洗涮涮,这会儿跟人出门去买洗衣板和洗衣盆去了。
    俩人都没在家,她哥在京畿大营里呢!
    你说这么一个好闺女被人打了,温润能生气吗?
    气呼呼地跑了进来,那个二夫人还吓了一跳:“怎么还有男人进来?”
    “这里是我家,我凭什么不能进来?”温润几步蹿到她跟前,二话没说,抬手“啪啪”两下子,赏了这女人俩大耳刮子。
    “啊!”
    副都统二夫人被揍了,尖叫声那叫一个高啊!
    温润打了人,神清气爽了:“哪儿来的无知蠢妇,敢在大将军府里撒泼,来人啊!”
    “在!”
    一声吆喝,外头蹿进来七八条大汉!
    估计这都是等了许久,就差老爷一声令下,好蹿出来了。
    “把人,带东西,马车什么的,都给我丢出府门去,以后不许她们再进大将军府大门一步,左脚进来砍左脚,右脚进来砍右脚。”温润说的恶狠狠。
    有个老实巴交的大汉来了一句:“她蹦进来咋办?”
    双腿进来的!
    温润心说,自家大门槛那么高,她跳高运动员啊?能蹦跶进来?
    不过人家问了,他也得回答:“双腿蹦进来,砍双腿,整个人进来,乱刀砍死。”
    “我家老爷是副都统!”那二夫人嘴丫子都被打出血沫子了。
    “这里是大将军府,正二品的大将军府。”温润一挥手:“清出去!”
    他用的是“清”,不是“请”,一群如狼似虎的大汉就一拥而上,把人扫地出门了。
    这边扫地出门了,那边月姑她们也跑了过来,女子到底不如男人腿脚快,但是俩人看到了那二夫人的惨样,心里这个痛快啊,就别提了。
    第513章 选秀(一)
    但是痛快过了,又开始担心:“老爷,这样行吗?好歹是个官眷。”
    “官眷怎么了?”温润生气的道:“黄鹂也是官眷啊!”
    黄鹂听了这话,很不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儿:“老爷,也就您把我这么一个黄毛丫头当官眷,我爹那芝麻绿豆大的官儿,在这京城里,连一些高门大户家,门口的门子都比我爹有身份。”
    黄鹂的父亲,黄老实,有着从六品忠显校尉的武将散阶官职。
    乃是武散阶里三十级,最低一级的那种。
    说实话,给得俸禄都不够在京城吃饭的,何况生活不止是吃饭,还有住宿,还有最起码的人际交往,家里有儿有女,儿子要娶媳妇儿,你得有聘礼吧?女儿要嫁人,起码得预备嫁妆吧?
    黄老实是个能干的,王珺早就相中了一批人,他们退下来之后,就被王珺拉拢到了大将军府,这些人虽然是自由之身,并非将卖身契掐在手,但是用着放心啊!
    大家都是同袍,关键时刻,他们最值得信任。
    而他们的下一代,都在京畿大营里服役,升迁的机会也更大一些。
    “不管怎么说,你父亲也是大将军的亲卫,你哥哥在军中也是个千户,你就是官眷。”温润大言不惭的道:“她算个什么玩意儿?敢在大将军府对你动手?找死呢!我都没打过你们,她敢动手,没剁了她的爪子,算是给副都统面子了。”
    温润发了大脾气,全家人都跟着义愤填膺,不过那副都统也是个明白人,知道自己这二夫人失礼了,竟然派了自己的正室夫人过来,给温润赔礼道歉。
    温润看到这位正室夫人的时候,还愣了一下:“您是副都统夫人,那位是个什么玩意儿?也值得您亲自登门,赔礼道歉?那人怎么不来负荆请罪?”
    副都统夫人眼睛一红:“家里老爷说的话,不能反驳,妾身也是迫不得已,请您谅解副都统府的为难之处。”
    嗯,这位不愧是大家闺秀,出身就是好,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提都没提二夫人,因为这个二夫人说白了就是个妾,自家叫着好听,外头可不承认。
    一个小妾是代表不了副都统府的,也代表不了他们家,决定不了任何事情。
    送来得礼物,在温润看来并不珍贵,因为是一对儿玻璃花瓶,就很普通的那种绿色玻璃花瓶,不过在拍卖会上,这一对可是拍了三千两银子的价格。
    在外人看来,这赔礼够贵重了。
    可是在温润看来,这东西也就价值几两银子而已,还得说是算上人工在内。
    这算什么赔礼啊?
    “您也别说那些没用的。”温润没给这位看似柔柔弱弱,实则绵里藏针的副都统夫人面子:“要么,让对方负荆请罪,跪在大将军府门口三天。要么,等我家大将军回来,杀上副都统府,找你们家老爷说道说道。”
    副都统夫人大吃一惊,她以为自己摆出来的姿态够低了,怎么还不依不饶的呢?
    “大家都是军中一脉,何必苦苦相逼?”这位夫人也不柔弱装可怜了,改走人情路线:“只是区区一个婢子,打了一巴掌而已,您已经打了她两巴掌。”
    “既然知道是军中一脉,那怎么还敢打人?”温润冷笑:“挨打的也不是什么婢女,那是从六品忠显校尉黄家的闺女,她亲哥哥就在京畿大营,担任千户一职,是官眷!正儿八经的官眷,你家那位二夫人,是个什么出身?”
    副都统夫人傻眼了:“不是婢女?”
    “我家老卒的女儿,什么时候成婢女了?在我们家那也是娇客。”温润指着一边站着的一个大丫鬟:“谁家大丫鬟,穿的这么好?”
    那大丫鬟平时也跟黄鹂交好,身份都一样,而且她已经定亲了,定亲的是陈兵镇的一个老百户家的三儿子。
    都下聘了,打算春耕过了就成亲。
    这会儿这位走出来,转了一圈儿,跟副都统夫人道:“请夫人看好了,小女身上穿着的可是上好的厚缎子,头上掐着的嵌宝蝶形首银鎏金发簪。”
    那发簪可不简单。
    银片锤打、剪切成蝴蝶外形的簪首,胸部、翅膀上镶嵌一红四蓝五颗宝石,镶嵌宝石为尖晶石,在阳光下可以折射光线,偶尔宝光一闪而过,十分新奇。
    粗金丝掐成蜷曲的触角,焊接于蝴蝶头顶后部,并以弹簧金丝做成蝴蝶的一对触须。
    背面以长阴刻线刻出蝴蝶的腹部轮廓和翅膀花纹,做工细致。
    弹簧金丝柔软且富于弹性,走路时具步步摇曳的姿态。
    不要小看这么一个簪子,却是从明代传下来的专家宝贝。
    因为明代中期的头面首饰喜用小动物作装饰题材,如蝴蝶、虾、蜻蜓、蜘蛛、螽斯等,有些配以草叶,属于短簪中的“草虫簪”,即明代记录严嵩父子抄没财产的《天水冰川录》中所载“草虫首饰”和《金瓶梅》中提到的“金玲珑草虫头面”。
    耳朵上带着葫芦形赤金镶嵌白玉珠坠子。
    手上没带东西,这是怕做活的时候不方便。
    可脖子上挂着一双鱼送吉赤金璎珞红宝福锁项圈。
    这么说吧,这么一身打扮,别说小地主家的女儿,就是一般的小家碧玉都不能有,除非是官宦人家的女儿。
    副都统夫人还算是机灵,她立刻就看向了月姑。
    月姑知道她想的是什么。
    于是笑着道:“您别看我,我虽然是管家娘子,但是老爷您称呼我什么?”
    她没自称“奴婢”或者是“仆婢”。
    因为月姑根本就不是什么仆妇下人,管家娘子都是她自己乐意当的,温润他们可不敢当她是仆妇下人那么对待。
    “月姑嫂子。”温润一摊手:“介绍一下,这位是从四品裨将退下来的夫人,正室夫人,已经为张三哥生了两个儿子啦。”
    换言之,人家有儿子傍身,谁敢对她不敬?
    再说了,月姑虽然没戴什么首饰,倒不是因为没有,而是怕抱孩子的时候,孩子伸手拉扯。
    一般来说,常带孩子的女人,都知道,要素素净净的同时,也不能戴任何首饰。
    耳环、步摇什么的,会被孩子扯住不撒手,那么点儿大的孩子懂什么呀?给玩儿吧,怕吞下去;不给玩儿就哭给你看,怎么哄,都哄不好。
    还有手镯戒指的,小孩子的衣服都不用绣花的,就怕线头硌着孩子娇嫩的肌肤。
    所以,这些东西都没戴。
    可月姑用来盘头发的两根金簪子,却是来历非常。
    那是一支点翠嵌红宝石辑珠凤簪。
    乃是宫里的贡品,赏赐给大将军府的,大将军府这种首饰不多不少吧?可也没人戴不是?王珺跟温润,逢年过节就送家里女眷一些。
    太昂贵的不敢送,这样精致小巧的却可以。
    何况皇上也知道,他们家这些东西,要么就给女儿做嫁妆,要么就给妹妹,再不就给家里的一些下属女眷们戴,反正肥水不流外人田。
    只是这个东西是内务府的手艺,非赏赐而不可得。
    说句不好听的话,她身上也就有一两件,是内务府造办处的手艺吧。
    还得说是先帝在位的时候赏赐的,先帝那个人,对内宅后院的女眷,是很看不上眼的,觉得女子没什么能耐,也就后院那一亩三分地的折腾。
    同时呢,也对后宫看的严格,先帝在世的时候,后宫哪个娘娘都没能独揽大权。
    哪怕元后继后好几位,都不行,皇后掌管凤印,执中宫笺表,那么就有可能是贵妃掌握一半的宫务,可能有淑妃贤妃掌握一点小权利。
    反正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就是了。
    以至于在先帝时期,不论是内命妇还是外命妇,都不太受重视,得到的赏赐也不多。
    皇后在世的时候,一入后宫,就里外命妇都赏赐了个遍,哪怕是一只戒指,一根簪子,那也是来自皇宫的东西,大家伙儿都感觉受到了重视。
    不要小看内眷的能量,皇上之所以对皇后念念不忘,除了结发之情,还有就是皇后能帮他,无私的帮他。
    换了后宫任何一个女人,他都觉得做的不如皇后,因为皇后没有私心。
    那些妃嫔就未必了。
    “温大人……。”这位副统领夫人已经不知道要说什么合适了。
    “回去吧,这件事情,没完!”温润太知道王珺的脾气了。
    这位夫人前脚走,后脚王珺就回来了,月姑不敢多嘴,但是温润可忍不住,拉着黄鹂比划了半天,最后道:“我跟她说了,这事儿没完。”
    “当然没完!”王珺听了之后,刚脱下来的大衣服立刻就披了回去:“我去一趟。”
    “你去哪儿?”
    “副都统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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