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舰队？
    “安布罗斯不过是泽格的附庸而已，而我杀过的泽格，你们穷尽一生，也想象不到。”
    “无知者，当真无畏。”
    年龄都已接近一个世纪的几大族老，他们当然知道泽格。
    因为泽格的身影已经开始在这个宇宙出现。
    但是他们从来没认为泽格会有多么恐怖。
    而从沐凡口中得知的消息，却让他们惊惧。
    森域，是那些虫子的附庸……
    而眼前这个青年，说他杀了自己穷尽一生都无法想象到的虫子……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么，他们的世界观将彻底颠覆。
    自己等人，真的是封闭太久了吗？
    在众人心怀敬畏的注视中，沐凡走向陆晴雪，面甲收起，露出那纯白短发下的成熟面孔。
    陆晴雪那精致清冷的面孔上写满愕然，她黛眉紧蹙，死死盯着沐凡。
    “你的头发和脸庞……”
    那冰凉细腻的手掌轻轻抚上沐凡的脸颊。
    “到底发生了什么？”
    陆晴雪冰封已久的心灵中，此刻只走进了一道人影，就是眼前的人。
    当在她陷入最深绝望的时候，沐凡再次出现，她便把他当做了最亲近的人。
    因为她从未感受到过，当两颗心灵贴的如此之近后，世界便有了色彩和希望。
    沐凡看着那双清幽美丽的眼睛中，此刻满是自己的倒影。
    和一个月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鬼幽王、狱界星……
    还有那笑靥如花的女孩……
    沐凡眼底深处闪过一丝难以抑制的痛苦。
    他摇摇头，没有说话。
    “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陪你。”清冷的声音带着无法拒绝的坚定。
    沐凡重重点头。
    ……
    雪族为死去族人进行的最高规格葬礼，就是以纯净无暇的雪石铸成灵柩，包裹着尸骨葬于大雪山巅。
    并且这一次，尤其的隆重。
    骤然执掌家族大权的陆封，在听到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后，心事重重的按照沐凡的意志做足了所有的礼仪。
    半日后，陆晴雪和沐凡并肩离开群山深处。
    纷纷扬扬的雪落中，佳人眉目如画，沐凡身形挺拔如青松。
    这一幕，无数雪族中的年轻人看到后，心中有的只是羡慕。
    冲冠一怒为红颜，在任何时刻都是无数少男少女心中最美好的梦。
    虽然大族老死了，但是他们之间间隔的辈分太多太多了，以至于这些初涉世事的年轻人根本不能拥有自己的意志。
    或许从此以后，雪族将会迎来一个思想勃发的时代吧。
    当心思各异的雪族人恭送到山门之外时。
    一声响彻天际的长啸声响起。
    那头浑身散发着金属光泽的巨龙正在天空盘旋。
    人们震撼抬头。
    然后看着那头龙恭敬的降落在山脚下，任由沐凡和陆晴雪两人踏上龙背。
    远方，一台大雷枭，静静站立，周身覆满大雪，犹如天神雕塑。
    巨岩战舰内，一道纤细苗条的身影跑出。
    冲到沐凡面前，看着沐凡身侧那道清冷眼中却阴霾尽去的女子。
    陆晴雨喜极而泣，重重拥上去，“姐姐。”
    然后，她才惊愕的看到山门外那密密麻麻的族人。
    那些人敬畏的目光投到自己这里。
    陆晴雨这才猛地觉察到，事情似乎有些奇特。
    “他们……”
    第八十四章 之前，你说过什么？
    陆晴雨看陆封的眼神还带着畏惧。
    然而这一次和之前完全不一样，陆封的眼神看着陆晴雨，根本没有之前的凶厉，反而夹杂着一丝丝的忌惮。
    “没有事了。”
    陆晴雪看着自己的妹妹，看着那边的战舰，哪里还不知道，这是陆晴雨找到的沐凡。
    当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变成真实时，她的人生终于有了色彩。
    “谢谢。”
    陡然听到姐姐的感谢，陆晴雨瞪大眼睛，一直以来陆晴雪给她带来的压力都太大了，甚至连努力都看不到背影，而现在陡然听到这声谢谢。
    一时间，陆晴雨百感交集。
    她看着那容颜依旧清冷的姐姐，看着那边立于巨龙脚下的沐凡。
    “神使和神子呢？”
    “都死了。”
    陆晴雨脸上写满愕然。
    这时她似乎才发现，这些雪族人之中，那最威严的大族老并不在内，包括她们的父亲陆长冬，还有陆长秋也不在……
    沐凡进去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
    恶翼瞪着一双巨大的龙眼，盯着那些雪族人，然后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向大雪山深处。
    眼睛中留出人性化的光芒。
    那种略微贪婪的眼神，分明就是觉察到雪山深处有某种美味可口的食物。
    但是距离雪山越近，越能感受到那种结界对身体造成的威压。
    所以，恶翼只能百无聊赖的看着那群雪族人。
    大眼瞪小眼。
    这一尾巴抽过去，会有多少人被打飞？
    当这种想法开从心底浮起，便不可抑制的增长，恶翼的眼睛陡然开始兴奋起来。
    试一试？
    恶翼那条纯金属构造的龙尾开始不安的拍动。
    然而当沐凡不经意看了它一眼之后，恶翼的所有动作彻底僵住，然后眼中露出无辜的神情，若无其事的看向其他地方。
    这头龙昂着头……
    走到一边散步去了。
    “恶翼。”
    巨大的龙头突然回过来，沐凡随手抛起一块暗影岛的特产——高晶石。
    嘎嘣！
    咯吱咯吱。
    恶翼如同一只哈巴狗般，用出360度旋转接住那块高晶石，美滋滋的咀嚼起来。
    然后“昂”“昂”的升入高空。
    好像高空冷风突然灌入它的鼻腔，让恶翼有些不大舒服，于是晃了晃头，打了个喷嚏。
    瞬间一道炽烈的火焰从空中扫下。
    肉眼可见的上百米长的积雪蒸腾成雾气。
    而后恶翼开始在这布满风雪的天空中撒欢飞舞。
    这随手逗弄宠物一般的场景，却瞬间震慑住雪族绝大多数人。
    “不是人工产物，这是机械生命？”
    雪族六大长老骇然望着恶翼的身影，当再次对视时眼中已经浮起深深的凝重。
    机械生命，在罗琴宇宙，从未存在过。
    它绝对不是这个宇宙的产物。
    这一瞬间，沐凡在所有雪族人的心中，蒙上一层厚厚的迷雾。
    同时，那无形威压更加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