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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妾(作者:简小酌) 第14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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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瞒三殿下,我始终觉得那场战役有古怪,靖北侯领军打仗已经有二十多载,从未有此大败!”姜知越四两拨千斤,并不给周承珏透实底。“只恨我的眼睛瞎了,已是废人一个,不能再返回北地寻找证据。”
    既是姜知越都觉得有问题,那说明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周承珏心中大定,引着姜知越回忆了当日许多的细节,试图从中找出些线索来。
    姜知越似是没察觉到他的目的,提起当年的事,只是满面的不甘和愤怒,几次说到伤心处,姜知越险些拍案而起。还是周承珏劝他不可过于激动,这才缓缓坐了下来。
    “世子放心,既是我知道了这些,就定然会给死去的将士们一个交代,告慰他们的在天之灵!”周承珏道貌岸然的拍着胸脯保证。
    这真真是令人动容呢。
    姜知越自是流露出感激之色,连声道谢。
    见他上了勾,周承珏故作不经意道:“太子殿下的武功就是靖北侯教导的,与秦世子亦是自小一起长大。想来也在为这件事忙碌,你只管安心治病就是。”
    提起太子时,姜知越只语气冷淡的应了一声,面上却闪过一抹嘲讽。
    “还有太子妃的病情,你也不用太着急。”周承珏心里暗喜,继续添油加醋道:“太医们正在轮番诊治,还有姜才人在一旁服侍,很快就能好的。”
    听到妹妹的病情,姜知越像是再也忍不住一样,问道:“三殿下,太子可还去太子妃殿中?”
    这话实则有些逾矩了,自己如何得知东宫的事?姜知越一定也知道,可他还是问了出来,显然是没有别的渠道得到消息,却还心焦姜妙的病情,不得已才跟自己询问。
    想通了其中的关窍,周承珏眼珠转了转,换了有些迟疑的语气。“我听母后说过,该是去的罢。每日里姜才人代太子妃去坤正宫请安,倒是没提过。”
    果然他的话音未落,姜知越原本轻轻拥着的暖炉的手骤然攥紧,手背上青筋暴起。
    阿娆代太子妃去给皇后请安——那么下一步,是不是她也想取代太子妃的位置?
    太子的态度也是纵容和默许的?
    姜知越的愤怒明显外露了,只是周承珏佯装不知,又安慰了他几句,说了改日再来向他请教,便告辞离去。
    见他兴致极高的离开,只见方才还是双眼无神的姜知越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却见一双清亮的眸子显得人格外精神。
    而隔间里,一位蓝衣男子缓步走了出来。
    来人竟是周承庭的心腹,纪北南。
    “周承珏竟如此心急,不仅想斗倒三皇子,竟还想挑拨我和殿下的关系。”姜知越唇边露出一抹冷笑,对纪北南道:“真真是有些贪心不足了。”
    纪北南深以为然,道:“他太自负了些,我会把他今日的话都带给殿下。”
    不等姜知越说话,纪北南又笑道:“还没恭喜世子眼睛复明,只是还要辛苦您,再伪装上一段时日了。”
    姜知越笑着点点头,道:“你告诉殿下,请他放心。不过我该谢的人可是明珠郡主,多亏了有小郡主,云南王派了最好的大夫、用了最好的药。”
    如今阿娆的身份东宫的心腹和近臣间已经公开,他们在惊愕之余,也都决心替太子和郡主好好的保守这个秘密。
    慕靖渊请来的大夫低调的进入了安远侯府替姜知越治眼,虽是视力暂时还未完全恢复,除了读写仍然吃力,日常的生活已经无碍。假以时日,他就能完全复明了。
    眼下他全力以赴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戳穿当年的阴谋,为靖北侯和枉死在战场的将士们正名!
    只有做完了这件事,他才能把自己苟活的负罪感,稍稍减轻些许。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仙女汉广、萝弗投喂的地雷~(づ ̄ 3 ̄)づ
    第169章
    周承珏心满意足的从安远侯府离开后, 便立刻派人根据姜知越“无意中”说出的线索,马上去追查与周承轩有关的消息。
    他并不关心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重要的是如何从中找到扳倒周承轩的铁证。哪怕只有姜知越情绪激动下才透出的些许蛛丝马迹,也能织成一张天罗地网,将周承轩死死的困住。
    而王皇后处,也传来了好消息。
    宁妃从家里庶妹口中得知安贵妃鼓动她姨娘要散布太子才人的流言、还有她当初跟邑平侯府五公子的谣言,亦是安贵妃的手笔。得知此事后,宁妃立刻到了王皇后宫中哭诉。
    “请皇后娘娘替妾身做主!”宁妃哭得梨花带雨,甚是伤心。“妾身膝下只有一个公主,又如何与育有两位皇子、娘家得势的贵妃娘娘争?”
    “妾身不过是因为生产时艰难些,这些日子来得了皇上的关心, 贵妃娘娘就容不下妾身了?”
    王皇后亲自给宁妃递上了帕子,神色间没有丝毫不耐, 反而柔声安慰道:“好妹妹,快别哭了。若是哭坏了眼睛,皇上也是要心疼的。”
    宁妃这才抽噎着止了泪。
    “只是妹妹说的这些, 不过是从旁人口中听来的。”王皇后见她情绪缓和了,才又轻声细语的问:“本宫自然想为你做主,可你要知道, 安氏在皇上身边的时候, 可比你的年龄都长。正所谓口说无凭……”
    王皇后的话音未落, 只见宁妃又红了眼圈,神色间满是委屈。“莫非娘娘觉得妾身是故意栽赃贵妃娘娘不成?”
    “妹妹的品性,本宫自然信得过!”王皇后见宁妃果然中计, 情绪变得激动,又好言相劝:“她与皇上情分深些,本宫是怕你闹到皇上面前吃亏。”
    宁妃不说话了,眸中却闪过一抹愤然。
    见此良机,王皇后又表面上劝、实则挑拨了好些话,宁妃虽是不哭了,神色却与来时的委屈截然不同。
    “多谢娘娘好意。”宁妃起身告辞,硬邦邦的道:“您是后宫之主,自是考虑周全,妾身却是见识短浅,好容易熬到现在,不想再委曲求全。”
    说完她就离开了坤正宫,带着宫人拂袖离去。
    王皇后望着她离开的背影,眸中的笑意更深了些。
    宁妃说的是不是事实,这不重要。只要宁妃肯去皇上面前撒娇、哭诉就足够了,慧嫔之事才被勾起来,皇上正心里难受着,若是皇上新宠的宁妃再去告安贵妃的状,不啻于在皇上的心里再添一刀。
    即便是宁妃夸大其词,怀疑的种子早就种下,皇上将信将疑必会对安贵妃有所警惕。
    再加上珏儿在朝堂中的作为,安贵妃母子定会招架不住。
    到时候,珏儿作为皇上的嫡长子,是栽培扶持的最佳人选。
    她很有信心,这一日即将到来。
    ***
    慧嫔的死始终是周钧禹心上扎得极深的一根刺。
    所以当怀疑的矛头都只想安贵妃时,纵然平日里对安贵妃怎样宠信,他也并没有当面找安贵妃质问,而是令人继续调查,直至查出真凶。
    正当安贵妃和王皇后斗得水深火热之际,除了太子妃始终都没起色的病,东宫看起来倒是悠然闲适。
    这日一早正值休沐,以往太子都会在床上多闹她一会儿,可不仅昨夜早早就睡了,早上太子竟也很早就起身。
    当阿娆睡眼朦胧的拥着被子坐起来时,太子已经神清气爽的换好衣裳,此时正站在落地穿衣镜前,整理着仪容。
    “殿下,您这是要出去么?”阿娆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天才蒙蒙亮呢。”
    周承庭闻言转过身对她笑了笑,道:“不是孤,是咱们一起出去。既是醒了,就起来罢。”
    阿娆下意识就想点头,当她回过神来时,不由讶然道:“殿下,今日咱们一起出宫?”
    “没错。”周承庭走过来揉了揉她的发心,柔声道:“今日暖和,正好带着呦呦咱们去给岳父请安。”
    太子的话音才落,阿娆彻底清醒过来。
    “殿下,这……”她迟疑着道:“会不会惹出麻烦?”
    哪怕她再想带着呦呦去见父王,可她首先考虑的,却仍然是大局。周承庭微微笑道:“放心罢,孤都安排好了。”
    见阿娆仍是不大放心,周承庭安慰她:“慧嫔和宁妃都已经让安贵妃焦头烂额,她已经无暇分心。”
    阿娆眼中亮晶晶的看着他。
    太子俯下身,凑近她唇边讨了个吻,方才直言:“皇上已经预备好兴师问罪慧嫔的死,宁妃的眼泪也哭得皇上心软,还有得知‘骤然得知真相’的庆宜公主,后宫中可要热闹起来了,咱们不如出去躲一日清静。”
    阿娆唇角微翘,笑意便染上了眼底。
    虽说太子这么说,可她清楚今日太子费心安排、还找出这样的借口带她出宫,只是想成全他们父女亲情。是以阿娆也不再推脱,高高兴兴的起身,打开箱笼让太子帮着她一起参谋衣裳、首饰。
    等她收拾妥当,小厨房已经做好早膳送了上来,两人用完后,奶娘便抱着呦呦进来了。
    许是太子早就吩咐下去,呦呦已经被裹得严严实实,像是个锦团儿似的。一圈雪白色、没有丝毫杂质的毛领衬得呦呦的小脸儿愈发粉雕玉琢,谁见了都忍不住抱一抱、亲一亲。
    太子也特意帮阿娆挑了件带大毛领的斗篷,两双一模一样的漂亮大眼睛同时看过来时,娇妻幼儿在身边,太子殿下只觉得此生再无所求。
    马车是一早就在宫门前候着的,太子也没有骑马,陪着她们母子同乘一辆车。
    外观大方低调的马车内别有乾坤,四周都被封得严严实实,马车上铺着厚厚的毛皮毯子,小几、卧榻等物都是一水儿的紫檀木,进去后只觉得里面一阵暖洋洋的,却不见烟雾。
    小几上茶水、果品糕点都是阿娆平日里喜欢的,余下就是呦呦要使的东西。
    眼下他们能名正言顺直接过去的只有安远侯府,只能让云南王迁就他们,请他来安远侯府相见。
    在得知阿娆的身份后,尤其是云南王派来的人治好了姜知越的眼睛,陈氏在愕然之余更有些后怕。
    姜知越安慰她,阿娆是个知恩图报的,让她待阿娆的态度像往日般亲切就可以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当知道太子和阿娆要在侯府跟云南王见面后,她早早就安排妥当了。清理院中的闲杂人等,让正院的消息一点儿都传不出去。虽说东跨院没人住,她亲自看着人收拾干净,烧上地龙后,重新布置了一番。
    慕靖渊思女心切,得知阿娆要过来时,早早的就到了侯府。
    等到丫鬟送信,说是太子和姜才人到的时候,慕靖渊已经枯坐了快半个时辰,他忙站了起来,快步迎了出去。
    阿娆和太子已经走到了院子里,院子中服侍的人俱是陈氏的心腹,见状早就识趣的退了出去。
    “父王!”虽是前不久才见过父王,可阿娆还是忍不住眼圈发红。
    慕靖渊看着并肩走来的太子和珠儿,两人走在一起,倒可以称作一对璧人,很是相配。若不是太子先有了太子妃,珠儿又是身份不高时跟了太子——那便再没有半点遗憾。
    “见过王爷。”周承庭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
    原本看向女儿满是疼惜宠爱的目光,转到太子这儿便不由冷淡了几分,只是顾忌阿娆在身边,慕靖渊并没有表露出来。
    “父王,您看女儿把谁带来了?”阿娆俏皮的眨了眨眼,让开了些距离。
    连翘稳稳当当的抱着呦呦,蹲身给慕靖渊行礼。“小郡王给外祖父请安了。”
    突然见到外孙,素来冷峻沉稳的云南王眼中顿时迸发出亮光来,他面上是没有掩饰的激动,忙走上前去,直接忽略掉旁边神色殷殷的太子。“这就是呦呦?真好,真好!”
    昔日锐利的目光此时已经变得慈爱,他看着呦呦粉嫩的小脸儿,舍不得移开眼睛。
    “快、快进屋,外头冷!”慕靖渊想接过来抱一抱,却又收回了手。他忙催促着道:“别在外头把孩子冻着。”
    一行人进了屋子,这短短的一段路,慕靖渊的目光竟没从他身上离开。
    呦呦也很给面子的朝着慕靖渊挥舞着他的小手,只是他穿得太厚,动作有些笨拙,看不大出来。可慕靖渊并不在意,只要看到呦呦睁着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朝着他笑,他的整颗心都化了。
    连翘识趣的去外头候着,照顾呦呦就由太子和阿娆动手。
    见太子动作娴熟的帮呦呦脱外头的衣裳,抱孩子的姿势也并不生硬,云南王对他总算也见了笑模样,看他顺眼了许多。
    周承庭自知要抓紧机会讨好岳父,忙把呦呦抱给了岳父。
    “跟你小时候像极了。”慕靖渊从太子手中小心翼翼的接过了呦呦,侧过头对阿娆笑了笑:“这双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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